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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委,帮我开个瓶儿。”
“嘶……”皇耀祖偏头一避,摸了一脸的冷水珠。关艳彤将一冰镇的矿泉水直接贴上他脸,将人激醒了。
“看晚会你都睡啊?”关艳彤自己打开了盖,对他啧啧称奇,“大哥,牛。”
她不爱学习,是被父母逼来复读的大草包,不来直接停卡,平时上课和皇耀祖算是睡搭子。但今晚开校庆晚会,她拍照都拍不赢,见皇耀祖人还睡着多少有点惋惜。
“大好青春呐,少年……快看!那个台上那个好帅啊!”关艳彤激动地一掌拍在人背上,两眼直放光,“我去……真的好帅,跟你长得还有点像欸。”
皇耀祖白了她一眼,都没往台上看。当你的朋友先说一样东西帅,这时帅得不稳定;当你朋友说他帅得跟你一样,那那玩意儿绝对不忍直视。
既然不让睡,那就倒腾一下手机呗。
软件上信息不少,秦政占了顶,属他发得最多。那天领完保温杯他就加了人秦总微信,道了声,太小,不够喝。
秦兽:[我的外套呢?]x15
凰:[丢了。]
秦兽秒回:[丢哪了?]
是啊,那件衣服呢?皇耀祖早把这事儿忘了,握着手机抬眸想了半响说了句实话:
[落在亲戚车上了。]
那天去医院,萧执礼说他穿着身真空深v太过轻浮,临时就在车上换了件对方给的白t。
对方正在输入……
见等了一分来钟,对方的信息迟迟不回,皇耀祖挑眉,“不是很急的样子么,怎么已读不回了?”
“首先感谢校方的邀请……”台上进行着优秀毕业生发言环节。
听着那个声音,皇耀祖猛地仰头看了过去。
“萧执礼!”
“……我姓萧,名执礼。”
大概是秦政问了一嘴西服的事,皇耀祖视线落在了萧执礼的上半截身子,他身上穿着的正是秦政的那件。
他起身巡视四周一个个坐着的人头,猜秦政就在其中。
秦政一定是认出了自己的衣服才来找他确认。
萧执礼为什么要穿他的衣服?皇耀祖混沌的大脑在顺着台上人望下看的视线中变得清醒起来,那是秦政。
秦政今天穿着身米白的手工针织衫,难怪他找不着人。
什么意思,是情趣吗。当时秦政要肏他的理由就站不住脚,现在看来他肏的不是自己,而是某人的所属物关联物。
秦政在台下翘着二郎腿,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台上的人,时不时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听到激烈之处,毫不吝啬地为其鼓掌。
演讲时间并不长,萧执礼下台后底下秦政的位置就空了。皇耀祖记准他们离去的方向,转而拍了拍关艳彤的肩膀,急切道,“我去厕所!”
一间昏黑无光的自习室传出类似猛兽搏斗的声音。
“秦政!你个狗日的!”
“我狗日?日的不是你?”
皇耀祖贴着窗将里头看了个大概。身量稍小的萧执礼被秦政扣着脖子仰倒在地,头颅被手臂固定在秦政的硬实胸口上,动弹不得。
“跟你说一人一次是疼你,怕你受不了,真当老子是什么给钱反挨肏的大赔货呢。”
“分了就是分了,你纠缠有什么意思?”
“分了你还穿我外套?分了还引我来这鬼地方?”
皇耀祖听出个意思,旧情人,萧执礼和秦政好过。
里边静了一会儿,随即响起‘啾啾’的带着水液的嘬吻声。
“嗯……靠……”
萧执礼趁人放松一下子扭转了形式,坐在秦政身上对着脸就是一拳。
“还为什么?你有脸问?当初在巴黎那会儿,说外面上厕所收费不划算要我去你家,说什么“我家厕所大”,一进门就往我杯里下药,倒不是我上厕所而是成你这烂厕所上我了。”萧执礼拳完了扇,扇完了踩,变着花样的打。
“欠你的钱我也还清了。你跑去勾搭我外甥,要不要脸?”
“你不跟我好了,我找个次的代替一下怎么了?”秦政说得理直气壮,趁机捉住萧执礼杀伤力巨大的手臂将人拉下圈进怀里,“好心肝,别打了成不?”
“心你妈!”
屋里又是一阵鸡飞蛋打的打斗声。
“你不就是吃醋嘛,觉得我看上比你年轻比你帅的小孩儿了,勾着我来这干些刺激的……”
“啊!”这一次又是萧执礼输了,人被按在地上,双手被缚在后背,还遭人捏了把屁股。
“我他妈那是愧疚!只是愧疚!”萧执礼被他信口雌黄的模样气得不轻,“我对不起他,不是我人衰招了你这个鬼,搞得人家一起被你衰上身!”
只是愧疚。也是,萧娇琦给萧长子捐骨髓本就是站在他的对立面,没有理由还帮自己办复读的事儿。
我不是什么沙中遗珠,海中宝矿,而是你的愧疚产物,你俩py的一环。
皇耀祖能想到要是萧执礼反抗再小一点,对方能当场办了他。
到底是没办。人要出来了,皇耀祖脑袋空空往后退了一步打算轻轻地走。
操!
他眼疾手快地扣住了窗沿才没让脚下的易拉罐将自己绊倒,但脚还是崴了。
“有人。”
皇耀祖听着萧执礼的声音,不敢赌他留与出的意愿哪个更大,拖着崴着的那条倒霉腿单脚逃也似的跳走了。
秦政心比他大,不以为然地推开了窗,“没人。”又回过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鼻骨就麻痒麻痒的,很快里头就流出了两管鼻血出来。
萧执礼其实没听见声音,只不过是声东击西想揍秦政罢了。
揍完就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可苦了皇耀祖,提着一只脚都快跳成马里奥了,也不知道可以停了没有。秦政倚着窗,笑着燃起了支香烟,呼气的时候还舔了舔流到上唇的鲜血,
“真有劲儿啊,宝贝。”
—————
平时上课还是那样上,皇耀祖经常睡到第五节课才醒。今天天气不错,窗间吹拂进来的风多了分难得的秋意。皇耀祖埋头玩着益智小游戏,刚种好一波白菜,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萧执礼来电。
皇耀祖借口上厕所出去接了他电话。
“喂。”
对方沉默着,像在酝酿情绪。
“说话。”
萧执礼:“狗死了。”
皇耀祖心下一沉,耳鸣了,开大了音量换了边耳朵听,“你说什么?”
“店员说它半夜跑了出去,被大卡车当场碾死了。”
“哦。”
皇耀祖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掉在了满是水污的地板上,弯腰去捡,五指手机颤抖地握不到一起,捡了,掉。捡了,掉。
“呕——”他冲进厕所里间,对着厕坑干呕了起来。
并起的两指戳压着舌根,逼着自己将体内的恶心都吐出来。
秋风吹不掉南方的绿叶,全吹进了皇耀祖那颗漏缝的心,凉飕飕的,干巴巴的心脏含进咸苦的泪液,痛得一抽一抽地维持着勉强的跳动。
不成型的尸体小小一只,分不出眼睛鼻子,在街道的某条小巷尾里,在它主人的怀里安静地躺着。
眼睛朦白一片,不知道泪流尽了没有。或许是没有的,新流出的泪覆过干涸的泪迹在紧巴的脸上带出一丝丝痒意,最后汇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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