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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之前那一刻,裴映扑上去,一肘砸在谭强后脑!
隆纳德·诺克斯于1928年定下推理十诫。
第五条规定:故事中不可有中国人角色。
因为当时欧美人眼中的中国人普遍身怀绝学,会使用不可思议的功夫来破坏推理作品的逻辑性。
事实证明,也没那么的不可能。
如果真那么不可能,为什么拳击比赛中那么多人ko获胜?
裴映看着谭强眼睛一翻倒下去,与此同时,李蕊抓起什么东西冲过来。
李蕊比他想象中力气大。
大很多。
刀也比他想象得快。
刀尖在裴映小腹戳出尖锐的疼痛,他改用双手抓住李蕊的手腕角力,极近的距离,看见李蕊眉心凸起的青筋,他忽然道:“你做的糖醋排骨很、难、吃,我只为哄斐然高兴……”
李蕊力道稍稍弱下去那一瞬,他猛地拔出自己小腹上的刀。
“当啷”一声,刀子掉在地上。
李蕊转头跑上楼。
裴映蹲下来,捡起那把刀,顺便看了眼自己腹部晕染大片的血迹。
匪夷所思。
一个长年吃素的五十六岁女人,不该有这么大力气。
施家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信息?
但他没时间让自己陷入匪夷所思里。
他将刀别在腰后,又蹲在谭强面前,把手伸进谭强的衣襟——他好奇谭强刚刚要掏出来的是不是枪。
他追上楼,慢了一步——李蕊已经跑进收藏室锁上了门。
“帮我!”
隔着门板,他听见李蕊的喊声。
当然不是求助于他。
他猜李蕊已经打通了施斐然的电话,这句话是向施斐然求救。
“裴映……裴映在这儿,他要画框!我在房间里我锁了门!斐然,帮我!”
怎么把故事讲成了另一个样子?
裴映盯着门,摸向自己口袋,取下车钥匙上的钥匙环,掰直,半蹲下来用铁丝对准锁孔。
太久不做这种事,花了几秒钟,才听见门锁里弹簧弹起的声响。
“什么……”李蕊在门里面发问。
“不行,不能开……”李蕊又道。
裴映起身,推开门。
叶片有些生锈,推开时“吱丫”一声响。
即使是这种时刻,李蕊也没有露出半分恐惧。
不过她的声线倒是伪装的极其害怕:“接电话……斐然的电话……他马上到……”
李蕊站起来,抬手便推倒檀木架上的青花瓷花瓶。
花瓶砸在地板上,裴映被动地听见耳鸣声。
“你不敢动我!”李蕊两手空空,却没有后退,“斐然不会原谅你,你想永远失去斐然吗?”
威胁。
李蕊在威胁他。
有关于施斐然的威胁,于他而言百试百灵。
裴映想起他在球队更衣室里,差点被队友殴打致死。
只为了知道施斐然会不会为了他跟所有队友动手。
正如他现在。
他害怕到后背发凉。
“真的相框在哪里?”他问。
李蕊没回答,只用口型道:“我、赌、你、不、敢!”
裴映点了一下头表达对李蕊的赞同,而后抓起手中的匕首,笔直地扎向李蕊胸口。
又一次角力。
裴映腹部伤口大量流着血,头发晕,手也有些用不上力。
他眼睁睁地看着李蕊抓住他的手,已经接触到李蕊旗袍布料的刀尖儿又一点点远离。
“阿蕊!”
谭强大喊一声跑来。
谭强居然这么快醒过来——李蕊注意力被谭强引走的零点几秒里,裴映双手猛地推下那把刀。
刀嵌入李蕊肋骨缝隙插入心脏。
裴映一口气也不敢喘,直接掏出腰后已经上好膛的枪,瞄准谭强。
施鸿将收藏室设计得如此诡谲。
收藏室的位置在走廊尽头,走廊太长,谭强离他还有两米左右距离。
谭强瞪着李蕊的尸体,瞪出眼底血丝,蹲下来,开始大叫。
又叫出裴映的耳鸣。
裴映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需要在施斐然到之前处理好谭强,不然谭强可能会伤害施斐然。
裴映拔出李蕊胸口的刀,血淋淋地别回腰后。
“裴映。”李蕊的手机传来施斐然的声音。
“说话!”施斐然喊起来。
“谁在那边?你根本不是裴映对吧?”
裴映轻叹一口气:“我是,”
说完,挂断电话,将李蕊的手机揣进裤袋。
他端着枪站起身,走近谭强,用枪头敲了一下谭强的头:“起来。”
谭强眼泪鼻涕满脸,却明显不想跟李蕊一起死,举高双手站了起来。
裴映用枪指着谭强,让谭强打开卫生间所有水龙头。
但他立即发现水流速度不够,只好又让谭强破坏水管。
水涌出来,这回可以了。
裴映端稳手中的枪,示意谭强回到收藏室。
临迈进高门槛时,谭强顿住脚步,要回头但最终没有回过头。
“怎么了?”裴映问。
“我看出来,你根本不想杀我!”谭强回过头,“你也想要分钱,你根本也是奔着钱……”
“真的相框在哪里?”裴映打断他。
谭强:“阿蕊放的,她没告诉我,她真没告诉过我!”
“我相信你。”
裴映说完,倏然掏出腰后的刀,直直扎穿谭强的喉咙。
这男人之后发出的音节很像被鱼刺卡到试图吐刺的声音。
男人脖子上喷溅的血喷到裴映脸上。
裴映退后一步,说道:“我不是奔钱,我只是不愿意把你从卫生间背到这来。”
毕竟,上次背方哲进玻璃柜真的很消耗体力。
裴映左右转动脖子,长舒一口气。
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讲故事。
接下来就简单了,他只要给施斐然讲一个故事。
李蕊提供的版本就已经是一个好故事,接下来是如何加入小细节,让他显得更可怜。
水已经漫上鞋尖。
有人踩着水走进来。
裴映走向门口去迎:“斐然……”
——不是施斐然。
门外的人他不认识。
而且太多了,有十来个人。
“李蕊呢?”打头的男人端起一把手枪走上来,眼睛通红地逼视着他,“死了吗?死了是吗?”
“死了。”裴映回答。
男人怔了怔,摸向自己脖子上的红绳:“谢谢,谢谢你!”
他走到裴映面前,双手扶住裴映的肩膀,使劲攥了攥。
“怪不得大老板非得要你。”
男人说完,抬枪口抵住裴映的太阳穴,其余的马仔一拥而上,卸掉裴映的刀和枪。
“艺术家,我们长话短说——”
裴映看不出这男人的年龄。
男人只有法令纹很深,宽松的红底绿花衬衫裹着干瘦的身体,加上一点疯疯癫癫的气质,让人觉得这人可能55岁,也可能是35岁。
“我叫**,我爸是中国人,我中文名字叫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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