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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过自己是否选错路了。”你握着伞柄的指节悄然收拢,用空出的右手扯下衣袖,指给他看左小臂上一道几乎浅淡到快要消失的旧伤痕。“有一次,在我知道某个仇人已经退隐,开始靠着一技之长养活年幼的儿子后,我犹豫了。我在见面后只是要求他道歉,但他依然二话不说对我拔剑,我想摆脱他,对方却故意用我的剑自杀……那之后,他的儿子想向我复仇,我没有反抗,但儿子只能做到划伤我的手臂,就放下剑独自离去了。”被你叙述的旧事所撼动,土方下意识抬手,触着那伤痕问:“他有孩子,又有赚钱的一技之长,而你已一无所有……你明明给了他道歉就能活下去的机会,他为什么还坚持要拔剑?”“在这种时代,你们依然跟随近藤先生举起剑战斗,是为了什么理由?”你没有拂掉他的手,冷静反问道。土方十四郎先是愣神,转瞬想起近藤勋在真选组成立之初对他们宣言过的那番话。——“所以,我们要不断探寻,不断抗争,选出只属于自己的那条‘诚’之道走下去!”

“若只牵涉到自己,你们恐怕还能忍。但若牵扯到你们无法割舍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察觉到他波动的情绪,你微笑着道出关于那件旧事残忍的真相。“即便我当时放过他,他下半辈子也无法忍受儿子随时可能知道自己过去的秘密这件事,才选择对我这个知情者拔剑——他拔剑是想告诉我,如果会因他的儿子感到良心不安,没资格说复仇。总而言之,虽然已经脱离‘逸津流’,他内里仍没有任何改变,若是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遇阻,他就是个连对自己儿子都能下狠心的冷血动物。”“他故意死在你的剑下,是想让儿子走上和你相同的道路吗?”“关于这点我也不知道……若真是如此,很可惜他想错了。”你收起伞,扫一眼已经抵达巷口整齐列队的真选组队员们,与土方一同踏上通往地下斗技场的阶梯,“这条路并不适合每个人,他的儿子从未怀疑自己是受害者,所以那些染脏双手的龌蹉事他根本就做不来……”“走吧。”你驻足望向前方被万事屋和冲田总悟闹翻天的炼狱关决斗场,两手抽出武器,对身边目光变得坚定锐利的武士说道,“干这种事我最擅长,可不能让那帮家伙抢尽风头。”“啊,说的也是。”土方重新叼起烟,拔刀对跟在你们身后的队员发出行动喝令。充斥着血腥杀戮和滔天罪行的地下斗技场,在土方率领真选组赶到后被永久关停取缔,老板被捕锒铛入狱,但躲在其后的真正黑手在整件事中从头至尾巧妙隐去踪迹,让你们没能摸到最大那条鱼的尾巴。鬼之副长嘴上说完“这事要是殃及真选组你们就全员切腹”,与附和说到时要替你们介错的冲田转身离去。坂田银时则立于雨停后的漫天晚霞中,将道信留下的恶鬼面具丢向高空一刀劈成两半。“这东西已经用不着了啊……它不适合你了,在那边笑着过日子吧。”他浅笑着向对岸的人辞别,仿佛能看见对方脸上感激的笑颜,才感到这些天以来一直堵在心里的石头安然落地。“该回去了。”你来到银时身后,抬手搭上他的背轻点两下提醒说。接收到你的暗号,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钞票,递向终于亲眼见到发工资雀跃不已的两个小鬼,故作满脸不情愿道:“这可是你们老大拼了老命才从那帮混蛋税金小偷手中敲来的,给我省着点花啊!”“哦!谢谢老板!”神乐见钱就忘塑料同事情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所有钞票,转头就跑,“太好啦!今晚可以下馆子吃到饱!”“喂——!我的份呢?!”晚她一步的新八愤怒咆哮,在后面奋力追赶,“阿银不是说要省着点花吗!让你下馆子还得了啊!”你目送两人彼此打闹渐渐跑远的背影,对身边懒洋洋挠肚皮打哈欠的废柴不留情面细数罪状:“你这黑心老板是多久没发工资了?雇佣童工还长期欠薪,听登势婆婆说房租也总要拖两个月才交……”但他只是无视这段连珠炮,将刚与荼吉尼天人战斗完痛得酸涩的身体倚靠向你的身侧。你差点失去平衡脚下一滑,额角瞬间跳起青筋,但不得不搀住他以防左侧腰新添的伤继续加重:“不是拿洞爷湖挡住了吗,真有这么严重?”“只是个体格比较大的天人而已,一点事都没有。”一旦黏上就不想分离,他满足地眯起死鱼眼,这次给你的印象倒更像只银毛大猫咪。你引着这猫咪回到它的住所,从壁橱找出医药箱,除掉衣衫上药包扎一气呵成。“上次的伤才好得差不多,这回又来一个。”你边在水槽前清洗双手边气恼地嘟哝,“简直像仗着自己血条厚就乱来的玩家……还是不能复活的那种。”“血条厚的勇者有惊无险顺利通关了,所以奖励是什么?”银时坐在沙发上穿回衣服,一只手臂吊在椅背后侧晃荡,转头笑问。“一顿穷酸的晚餐。”你打开冰箱,艰难从一堆甜食和草莓牛奶中搜寻还能用上的食材。他起身走进厨房,取来木桶开始淘米:“哪有让客人烧饭的道理。”你专心搅打着鸡蛋液,没再回他的话。在老师刚捡回他的那段日子,是你们俩和老师每天轮流烧饭,从未下过厨的小鬼在你们的指导下上手非常快。从那以后,你与他一起下厨时的任务分配总是井然有序。你备菜,他烧火煮饭,直至今天这份默契也从未被忘却。“看你这两天不计报酬地赶来帮忙,难道是想成为我们万事屋的老板娘?”银时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用油煎香气扑鼻的鸡蛋卷,随口调侃道。“自私想给自己一点卑微的心理安慰罢了,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样满口漂亮话说得冠冕堂皇。”你仔细片好猪肉,擦干净菜刀开始切姜丝。“啊……是因为那件事吗?”从你的话中忆起什么,他不动声色问,转动锅铲给鸡蛋卷翻了个面,“那个在集市上卖天狗面具的人渣?”那是肃清事件的两年后,你在市集上出手救下一个被官差们当街欺侮的男孩,却发现他卖面具的商贩父亲是当时带头对你母亲施暴的男人。看着那用纯真笑容向你连声道谢的小孩,你犹豫了。于是你趁那个男人支开儿子,来到他的家单独面谈。你说让他道歉就可以原谅他,因为不希望看他儿子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路。可他却如此答复你:“真是廉价,你父母的贞cao和性命,只要我向你磕头道歉,你就会原谅我吗?当然不会……能够赔偿人命的只有人命,只因为你害怕自己双手染血吗?”“但我不能让他知道真正的我……老实说,很遗憾我儿子认识了你。”“抱歉,这是我怎么也摘不掉的面具。”他拔出短剑开始攻击你,但你已提前把自己的剑插在屋外阳台下的墙壁上,在你们缠斗着一起摔倒在阳台上时,你反手拔剑抵上他的额头,但最终也没能下手。“动手吧……这是你的战斗,是时候该结束了。”“我没脸再见儿子了……拜托。”他拽着你颤抖的手把剑刺向自己的头颅。直到这时,本来对“复仇”有着模糊概念的你,才真正看清自己所选的将是怎样一条道路。那之后,自知什么也瞒不住的你主动向吉田松阳坦白了这件事。“对不起啊,老师,我大概一生都摘不掉那面具了。”想起对方曾在墓前对你说过的话,你满心歉疚地回应道,“不过与你说的正相反,是一只羊戴上了狼面具。”“但在面具之下的东西,我能看得很清楚,阿景有在好好践行与老师的约定,我很高兴。”他却如往常般眯眼笑着,温柔抚摸你的头。“今后也请继续烦恼着迷惘着,为守护自己的灵魂而拔剑吧。只要这样拼命活下去,一定能等到良机的。”“良机么……?”你喃喃道,仍沉浸在这段漩涡般的回忆中,同时斜眼瞥向身旁专注烧肉的银发天然卷,推测他也知道这件事大抵是当时又在后面偷摸跟踪你。“没错,现在就是放调味料的良机!”擅自接上你的话,他抄起你混合好的料汁倒入锅中,对自己的高超厨艺沾沾自喜,“完美!”你只得耸肩松一口气,凑上前去闻那蒸腾而起伴着姜的辛辣与味醂甘甜的肉香。“怎么样?这些年独居生活没别的长进,厨艺倒是提升了不少。”他将烧肉摆盘后端上客厅中央的餐桌,在炉火纯青的厨艺展示后自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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