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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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圈逛下来,还没置办齐全。
而梁岁淮就随意很多,目标明确地选好物品就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
沈昭宁翻着备忘录,突然记起来应该买双新拖鞋。她左右看了眼,右手边就是生活用品区。
她转头想要询问梁岁淮的鞋码,却看见他在接电话,似乎是有些棘手的事情,他以手扶额,眉头紧蹙着。
沈昭宁点开百度,在上面输入一米八七的男生鞋码大概是多少。然后推着车从货架上拿了一双灰se的拖鞋。
不行等会再问。
沈昭宁想。
她专注挑选,起身时没注意,险些被迎面跑来的小朋友撞到,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跌进一个结实的x膛。梁岁淮扶了她一下。
熟悉的薄荷味道萦绕在周围。
沈昭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像打乱节奏的鼓点,咚咚敲着。
她深x1一口气,视线擦过肩头的手臂。梁岁淮见她站稳,适时松了手,温声提醒,“小心。”
小朋友拿着玩具火车又从另一边跑过来,这回沈昭宁熟练地避开了。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我差不多挑好了,走吧?”
梁岁淮点了下头。
出来时他拎着购物袋走在前面,沈昭宁紧随其后。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她才猛地想起刚刚遗忘的问题。
但是,此刻再问也没什么用吧?
小区停车位有限,梁岁淮把车停在了路边,随后从后备箱拎出购物袋,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走到玄关位置,沈昭宁拿出了那双拖鞋。
“刚刚你在打电话,所以我就自己看着挑了一双,你试试看行不行?”
梁岁淮接过去,意外的合适。
“挺合适的,谢谢。”
一双鞋而已。
沈昭宁扬起嘴角,眼睛倒映着顶灯的光芒,“不客气。”
梁岁淮平复着狂乱的心跳,他把购物袋放到桌面,“我得走了。”
因为知道他一会儿要回公司,沈昭宁也没有留他吃晚饭。
“那我送你下去吧。”
下楼时碰见对面单元的阿姨,她热情地跟沈昭宁打了招呼,目光扫见旁边的梁岁淮,又问这是要和男朋友去约会呀?
阿姨是南方人士,讲话时笑眯眯的,总是拖着长长的尾音,打趣的话听起来也不觉冒昧。
“不是约会。”沈昭宁很诚实回答,“他要去上班,我送一下。”
阿姨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了然地笑了笑,凑近沈昭宁的耳边,“感情真好哦。”
沈昭宁不知道回什么,局促地咧了咧嘴。
她送他到小区门口,分别时,梁岁淮喊了她的名字。
“沈昭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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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宁。”
“嗯?”
“晚上手机别关机了。”
沈昭宁愣了一下,点头,“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岁淮的这句提醒,沈昭宁误以为他有事要跟她讲,一整个晚上瞥了三四次手机,做题都不能专心。
最后一段英译汉被她放弃,她合上书,起身推开房间的窗户,手撑在窗沿静静看了会儿。
楼下有不少情侣在挽手散步,沈昭宁莫名想起陈阿姨的调侃,顺势想到在客厅那个不明缘由的吻,脸颊有些热,她探出头,任由晚风拂动两侧的头发。
来电铃声在此刻响起。
沈昭宁点开,是房东来问下个月是否确定不续租。
挂了电话她坐在床边微微出神。
三天后,她就要搬过去和梁岁淮同住了。
明明一个月以前,他们还是在同学会上都说不了几句话的普通同学。
沈昭宁走回书桌旁,拉开最上面的ch0u屉,里面有一支银se打火机,旁边的烟是她上周回县城买的,塑封严实。
她伸手拿出打火机,手按着在桌面转圈儿,脑海里浮现的是那晚梁岁淮靠在车边点烟的模样。
那天在ktv她鬼使神差地把包放回了桌面,听着一群人天南海北地吹嘘,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
直到刘彦姝的电话打来。
沈昭宁躲去走廊尽头的yan台,手拢着听筒,接收了劈头盖脸地谩骂。
——“你又跑哪鬼混去了?家里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回来搭把手?就知道在外面野。”
明明出门前她是征求过她的同意的。
沈昭宁手抓着栏杆往下看,他们的包厢在七楼,因为恐高,她总有一种双脚腾空的错觉。
“我马上就回。”
“还回什么回?人都走了你知道回来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呼x1好像停了,只有心脏在狂跳,栏杆外面的马路一片漆黑安静,像无底黑洞,却有致命x1引力。沈昭宁看得出神。
电话那端刘彦姝撂下一句“si外边算了”就挂了电话。
沈昭宁不记得自己看了多久,反应过来时一双有力的手臂,捉住了她的手腕。
“沈昭宁!”
她这才惊觉自己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
穿着黑se西装的梁岁淮站在她眼前,表情隐在光影下,看不清。沈昭宁接着他的支撑,从台阶上跳下来,也没解释,“不好意思,站太久,脚有点麻了。”
她道过谢就要走。
“等一等。”
梁岁淮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她前面,挡住了她去路。
沈昭宁个子不矮,她站在原地疑惑地抬头,视线擦过他绷紧的下颔,同他对视。
“一起走吧。”梁岁淮顿了顿,“我方向感不太好。”
原来是迷路了。
沈昭宁表情微滞,半晌,“我带你过去吧。”
梁岁淮察觉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说:“你不进去了吗?”
“太晚了,我该回家了。”
“嗯。”梁岁淮点了下头,跟着她,路过包厢时脚步却未停,“晚上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我正好回公司拿个东西,顺路。”见她面露迟疑,梁岁淮补充道。
但沈昭宁还是拒绝了,“我家离这不远,不用打车。”
梁岁淮被她噎了一下,没再说话。
沈昭宁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过于冷淡,于是开口,“那你送我到楼下吧。”
ktv的楼下。
她走出两百米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提包还落在了包厢里,沈昭宁慌张地跑回去,在下楼时又撞见他。
旋转门前,梁岁淮脱下了外套,单手拎着,另只手正在拨弄一支打火机,火焰蹿上,点燃细长的烟头。他hanzhu,浓白的烟雾从喉咙溢出。
她忽然意识到,他应该不是有东西要回公司拿,而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
沈昭宁放缓了脚步。
她走过去,叫了他的名字,“梁岁淮。”
后者几乎一愣,出于礼貌背过了手,“怎么又回来了?”
沈昭宁笑了一下,今晚唯一一次发自内心。
“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梁岁淮的电话在九点打来,沈昭宁关掉电视,接听,“喂?”
“睡了吗?”
沈昭宁说没有。
电话那端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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