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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微看得，想要给他一拳。

三千三百零三万这还少吗？

白清微咬了咬牙根，一把勾住蒋子文的脖子。

蒋子文还没动。

她便把蒋子文的脖子，往下一压，“子文啊，钱呢我可以还，但咱们是不是得打个商量？我现在这身体，就是普通人，得吃喝拉撒，样样不少，老娘挣一分钱，你们就拿走一分，你是想要把我饿死吗？”

是鬼

白清微有点压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后面的声音，完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难不成，你们阴曹让我回来一趟，就是想再把我饿死一次？虽然这些年，我在阴曹是有点混账，但你们阴曹应该也不会假公济私吧？”

白清微望着蒋子文，笑得和蔼。

不等蒋子文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如若你们想要饿死我，那倒是简单，反正等我做了鬼，还是得回阴曹，到时候咱们再算算账，也不是不行，你说是吧？”

蒋子文面皮一抽，望着白清微那笑嘻嘻的样子，脑海里，想起的却是，白清微在阴曹那一千年里，拳打十殿阎罗，脚踏十八层地狱的场面。

这位主儿，在阴曹里，一向是比厉鬼还恐怖的存在，就连北阴大帝都不放在眼里。

偏偏她功德深重，就连北阴大帝也得客客气气。

这次他们好不容易把人放出来，也是想让阴曹清静清静。

这万一让白清微再回去，那还了得？

蒋子文思及此，立即正色道：“大人说得对，这一点确实是我们阴曹办事不周，大人放心，为了保护大人的生命安全，我回去后，会跟他们商量一下，每次扣费时，会返还一部分，留给大人，做日常使用。”

白清微闻言，心里的怒气稍微消了一点，松开手，“行，你赶紧确认一下，我今天饿了一天了。”

蒋子文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对白清微行了一礼，紧接着，一转眼，身影便消失在正殿内。

跑得还真快。

白清微嫌弃地啧了一声，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谢心怡，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谢心怡精神有点差，双眼有点恍惚，听到白清微的话，她舔了一下唇角，道：“还，还好……”

白清微看了看她应该没什么问题，解释道：“你现在是鬼了，方才来的那个是鬼差，鬼对鬼差有天然的惧怕，鬼差对鬼也有天然的威压，他一出现，就会影响你，但刚才他控制了一点，应该对你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你放心。”

谢心怡呆愣愣地点点头，“哦……”

白清微叹了口气，没什么心思，直接往地上一坐，毫不在乎形象，揉了揉一直在惨叫的肚子。

谢心怡打量着白清微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走到白清微身边，在白清微身边坐下来，试探地问：“那个……大师，刚才来的那个人是鬼差？”

白清微意兴阑珊地嗯了一声。

没有跟谢心怡详细解释。

谢心怡见她没有生气的样子，壮着胆子，又问道：“刚才他说，大师你是从……地下来的？你……也是鬼？”

白清微闻言，懒洋洋地瞥她一眼。

谢心怡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捏住，脖子最后面那一块皮的猫儿，“我，我问错了吗？”

她紧张不安地缩着脖子。

白清微见此，大咧咧地道：“没错，我就是鬼，论起做鬼的年限和资历，我比你厉害得多。”

谢心怡不由瞪大眼睛，“大师……你是鬼？”

那……鬼为什么会是道观的观主啊？

白清微看见她那懵逼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失笑，“我现在确实是鬼，但我也是从人过来的，这清风观一开始，便是我创建的，不过我死了多年，如今这清风观早就变天了。”

三十

谢心怡闻言，恍然大悟，对哦，她怎么忘了，什么鬼不鬼的，不都是从人过来的吗？

她尴尬地嘿嘿一笑，“大师说得对，怪不得清风观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就说大师那么厉害，如果大师是清风观的观主，清风观怎么都不可能变成这样。”

白清微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

望着这四周陌生又熟悉的一切，白清微心情很微妙。

她记得，她在的时候，清风观是当朝第一大道观，即便是皇族贵胄，想要请她算卦，也得亲自来清风观。

那时候的清风观，香火旺盛，每日门槛都快被踏破，就没有清闲的时候。

更不可能出现这种，破败的景象。

才一千年不见……

这变化，白清微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谢心怡闻言，不由回想起来蒋子文方才说的话。

她好奇又不解地看着白清微，极小声地问：“大师……我，我听说，你都死了一千年了，那你为什么没去投胎啊？地府投胎那么慢吗？”

白清微眸色一沉，忽然一笑，“投胎哪有做鬼舒服啊？我就是不愿意投胎，束缚太多。”

谢心怡：“……”

这也行？

谢心怡挠挠头，“那您怎么又回来了？”

白清微打了个哈欠，“不是我想回来，是我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她献舍，把我招回来的。”

谢心怡一顿，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