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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盖弥彰地将蚌珠收入怀里,蹙起眉,不自在地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陆办挠挠头,“是我哥说的。”
陆青低咳一声,制止道:“陆办。”
“无妨,说来听听。”祁柏摆手。
陆办在宗门中做了多年杂役,年岁阅历均不如陆青,有些像愣头青,藏不住事。
他道:“哥哥痛恨遂禾大人杀死剑尊,但知道遂禾身边的半妖就是剑尊后,他又改了口风,他说,剑尊应当在遂禾身边,因为比起正清宗的小人,遂禾至少是真的在意剑尊。”
祁柏怔然看向低头不语的陆青。
他看了陆青许久,有些失笑,他知道陆青对自己十分孺慕,暗地里把他当做第二个师父对待,也因此,陆青对遂禾十分痛恨。
进入伊元境前,陆青甚至不顾理智冲上来攻击遂禾,不想现在却改了态度。
“你不怕她再杀我一次?”祁柏好奇道。
先不说遂禾对他到底有几分在乎,只论遂禾狠心冷情善于伪装的心性,倘若让遂禾在他和大道之间再次选择,祁柏也不觉得她一定会选自己。
陆青低垂着头,他亦了解遂禾的为人,思索片刻,他认真地回答了祁柏的问题。
“遂禾,对剑尊的容忍度很高,剑尊对遂禾日后也不会有实质性的威胁。”
“何况我想,修者与天争命,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也是未来能否护住身边人的能力,以遂禾如今的能力,恐怕已经争到了。”
之后遂禾偶尔会通过蚌珠,和祁柏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去往海边的路就显得没有那么孤寂阴森。
耳畔能听见的海浪声越来越明显,遂禾却忽然和祁柏断了联系。
祁柏通过蚌珠连唤她一整日,那边始终不见分毫动静。
祁柏蹙眉望着隐约能看见的海岸,心中没来由开始不安。
禁山地牢的海域广阔,黑呼呼的海水依稀能看见飘在上面的油光,海中偶尔能看见几条翻着肚皮的死鱼。
鲛人喜水。
面对被污染的水源,祁柏却生不出丝毫亲近之意。
远处海岸礁石林立,一个不大不小用石头堆砌成的村子是附近唯一的人烟。
看见遂禾口中的村寨,祁柏将久久没有反应的蚌珠收入衣襟,手慢慢握紧腰间的溯寒剑。
“小心些。”祁柏低声嘱咐。
陆青点头,同样握住腰间长剑。
三人慢慢向村子门口走。
从门口看过去,村子里空荡荡,看不见半个人影。
看不见人,祁柏却从这个安静简单的村子里,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机。
祁柏咬了咬牙,在离村子大门十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怎么了?”陆青不解地看向他。
祁柏额头上渗出些冷汗,溯寒剑随时出鞘。
不能进去。外面至少地形平阔,打起来还有几分胜算,村子里危机四伏,进去定然死。
祁柏深吸一口气,正要回答陆青。
电光火石之间,蛰伏在四面八方的敌人同时窜出,将三人团团围住。
陆青脸色大变,长剑径直出鞘。
围攻三人的修者也各自拿着趁手的兵器,他们比枯木林中的袭击者要体面许多,虽然眼中隐约能看见阴翳,头发凌乱,衣衫破旧,但至少还能称之为人。
祁柏攥着剑柄,却没有拔出溯寒剑,他扬声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同伴伤重,才想向诸位借一些伤药。”
“没有恶意?”为首的青年修者冷笑一声,弯月一样的刀刃始终对着祁柏,“你们是正清宗的人,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恶意。”
“阿远!你和他废话什么,他们衣服上都绣着正清宗独有的水叶纹样,远忘不了,还是速速处决了他们。”阿远身边脸上有疤的男人阴恻恻说。
“杀了他们!老夫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人肉了。”面黄肌瘦的老者眼露绿光,满面垂涎之色。
叫做阿远的青年进入禁山地牢的时间最短,他身上受到的影响也最少,他拧起眉,视线落在祁柏身上,有几分忌惮,“这人,我看着有些面熟。”
“废什么话!正清宗将我们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既然他们是正清宗的人,先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老者怒喝一声,提着两米长的重刀直冲祁柏而去。
紧绷的战局因老者率先动手,一触即发。
祁柏挡住陆青,溯寒剑出鞘,转瞬接下老者的攻势。
祁柏身法招式上的造诣远远胜于老者,禁山地牢之内灵气稀薄,眼前这群修者在这里徘徊多年,身上的灵力早就快用尽了。是以没超过三招,祁柏便用巧劲击退了明显力不从心的老者。
老者重心不稳,后退数步,被身后修者及时接住。
阿远沉下脸:“够了,族长不许村子里的修者吃人,你若犯戒,便滚出村子。”
老者脸上悻悻。
训斥完老者,阿远眯起有些泛白的眼睛,冷冷看着眼前瘦削挺立的祁柏,他走进几步,终于分辨出,祁柏身上明显的半妖特征。
“你是水族之妖,为何替正清宗做事,认贼作父,当真是耻辱。”
祁柏脸色骤冷,握着溯寒剑的手紧了紧,看完姐文就来蔻羣物尓四久伶扒一久佴“我等来此只为求药,无意和你们起冲突,你们何必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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