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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韫冰不是好东西,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把这么个危险人物留在身边,不是缺心眼就是二百五,梁陈自己也解释不来自己的动机——尤其是他比谁都知道,明韫冰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他或许有感情,但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再对谁有。
不管他跟哪个上神有什么不可与人语的过往,要淹没那些,谈何容易。
梁陈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什么毛病,他从小看人过得不舒服,他自己就不爽。以前他还是个小叫花子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捡破布当被褥,就那种时候,他看见比自己更小的叫花子,还是要作死地把好不容易战胜三条土狗抢来的发硬的馍馍分一个给他。
他见不得别人不好。总觉得还有救,还可以帮。
明韫冰这种长了个人样却不是人的,一身的霜雪,站在哪儿好像都不合适。在人间,在奈何天,在寒蜮,都是那么脱离,好像随时消失,都没人会为之伤心。
世事是一张大网,他不在网内,是尘世外的黑色蝴蝶。
他下意识就想黏住他,用人间烟火的陷阱,让他一同来受苦受难,哪怕挣扎,起码鲜活。
如果我身上确实有你想要的影子,于从前乏味的世界里,能把你挂住,那又有什么不能的呢。
梁陈的手就落到他脸颊上,避开了正在缓缓愈合的烫伤,碰了碰那乌黑的眼睫。
“是,我看见了。”
明韫冰的眼睛就像一底寒潭,深不见底。好像万事万物都无法从这水面反射出一点倒影。
哪怕有一点生气呢?梁陈走神地想。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是看过这双眼睛的静谧的。
那时候,他心底没有沉重的算计,也没有阴谋的酝酿,就像装满了星子的深夜,覆着浅浅一层冰霜,一吻就化开。
明韫冰的指腹擦过他脖子上的伤口,复兴的热浪把梁陈心里的想法都冲走了。
他偏过头去,细碎地把那伤口附近的血都舔干净,梁陈的呼吸在这样的挑逗下粗重起来,各种想法一气儿飘走,变成了情热的滔天之浪。
明韫冰的手往下,扫过梁陈腰腹的时候,被猛然擒住了。
梁陈的声音发紧:“你想干什么?”
明韫冰随口说:“发情了。没听过吗?”
“……”梁陈血气往上涌,感觉自己快要制不住他了,“你看清楚这是哪!”
——他们俩刚才下来,直接落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头顶一棵巨大的梨树,快要沉没的月光漏在两人身上。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明韫冰考量之内,他们鬼一向没脸没皮,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行。有人观看他都无所谓,对比之下,梨花树下的小草坪已经很清新了。
所以他没搭理梁陈,开始进行霸王硬上弓的准备活动。
梁陈早被他扯的衣衫不整,精神的一半想做正人君子,另一半“一行白鹭上青天”,好险人格分裂,好在手还没残废,抵抗着明韫冰的魔爪。
他一紧张就开始讲废话,差不多已经跟饿了要吃饭似的成了习惯。于是一边负隅顽抗,一边说:“不准摸!——其实,其实我听过你这个反应的道理,连了契约,好像是不能随便喝别人血的,不然就会催情。你身为堂堂鬼主,你当然知道了,既然知道还吸我脖子,你这叫做碰瓷!不准亲!嘶……别咬!我,我警告你啊明韫冰……”
气氛就在此人的叫嚷之下逐渐崩塌,明韫冰眯眼看了看他,放弃了直接把渎神捅他嘴里的想法。
他现在控制不住荆棘的刺,一下不行,没准直接把梁陈给毒死了。
话真的多。
早年明韫冰刚跟他在一起时,他一动情,就不好意思说话。亲昵时,反而是明韫冰话多一点,不过到了后来,梁陈对这事儿等闲视之了,话唠便又回来了——他还以逼迫明韫冰说些有的没的为乐趣。
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乐的。
现在成了这样,梁陈的嘴碎却不是因为想要了。
明韫冰的热情逐渐冷却下来,但两人被饮血唤起的反应却不是那么好消退的。气氛虽然没了,但身体上的温度却还实在。
梁陈觉得他们这样贴着对事情没有帮助,便主动爬了起来,本想站起来,但面色一僵,最终十分怪异地半坐着。
明韫冰手按在他膝盖上,冷笑了一声:“要我用嘴帮你吗?”
他声音很低,莫名有点蛊惑似的。
梁陈浑身一抖,痛苦道:“我跪下来求你好不好?这种时候就别说话了。”
“跪啊。”明韫冰没意见。
他长发散了,身上的伤口好得七七八八,脸上有了点血气,看着就跟个身体略差的贵公子似的。也没多可怕。
明韫冰躺在他边上缓了一会儿,这么一闹,脑子里那种宛如浩劫般的痛楚才稍微减退了一点。
梁陈的呼吸也平缓下来,意志力颇足。
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有些空,正想起来,梁陈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
“我……”梁陈迟疑了一下,附身过来,被啃得不忍直视的锁骨在他面前一晃,明韫冰下意识一闭眼,眼皮上就一暖,仿佛有光从那处倾泻而下,直接把契约的回归痛缓解了大半。
“之前我好像有点感觉,你把它取出来,又放回去了。”梁远情说,“这跟挖眼睛有什么区别?你没事自讨苦吃干什么?到底懂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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