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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周栓曾来过江边?难道他当天和徐盼娣是一起的?这可能吗?都是小孩子而已。”
薛清极拿起肖点星手里的棍,挑着那鞋子看了看,笑了:“有什么不可能,千年了,什么都在变好,只有人不会。”
即使心里都有一定怀疑, 也觉得这巧合太过于离奇,肖点星隋辨等人也还是不太能像薛清极一样这么自然地接受周栓等小孩儿或许和徐盼娣的死有关这个想法。
严律也仔细地观察了那双鞋子,确实和周栓家里的那只一模一样, 鞋码也匹配。他并未直接下判断,反问薛清极:“你有什么想法?之前在周家,我看你也在想事情。”
薛清极将手里的木棍和鞋子丢下,轻巧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个房子似的小东西上似乎有些气息, 并非孽灵或灵力的残留, 倒更像是人生前留下的执念之气。已经十分微弱,修剑之人颇擅长寻找这些破绽,才留意得到。”
“你的意思是?”
“我并没有什么意思, 只是你问起, 我就回答看到的,”薛清极道, “这特殊的气息能残留到现在不容易,留下气息的人应该是有些能力的, 只是并不懂得运用。我说过,赵红玫是先天灵种, 她的女儿很有可能遗传到相似的体质, 哪怕不如母亲,但应该也灵识过人。”
严律理解了他的意思:“你觉得那转笔刀应该经过了徐盼娣的手。再推测更深一层,转笔刀或许本来就是徐盼娣的东西, 否则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执念留下至今未散。”
薛清极微微颔首。
如果真是这样, 那么徐盼娣确实很有怨恨的可能。她生前或许与周栓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死后仍旧念念不忘。人在死后有时魂魄神智混沌, 只会记得断片的记忆,也因此一些情绪会被无限放大, 导致其决定报复。
“假如真是这样,那这孩子一定和当初的薛小年一样,残魂容易招惹孽灵寄生,要是怨恨强烈,基本上就是顺理成章要被寄生的,求鲤江下孽气横生,她的魂儿在那种地方待了这么久……”董鹿脸色十分难看,“一旦彻底寄生了这样有灵力的魂体,那到时候解决起来麻烦就大了!”
肖点星问:“我听说曾有修士被寄生过,仙门为了处理他花了很多功夫,是真的吗?那人最后怎么样了?”
董鹿沉默不答。
薛清极笑道:“哦,那多半是死了吧?魂体上被寄生的地方等同于已经坏死,与单纯的孽气残留并不相同,没可能轻易拔除。被寄生的地方太多,那人已不是人了,而是载着孽灵的躯壳,祛除了孽灵,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肖点星张着嘴,接不上话。
“确实如此,但这样的人也必须处理,”董鹿叹口气,“修行过又有灵力的寄生体,能力太强又能躲过大部分的检测,且拥有被寄生者的智力,对其他人来说简直是场灾难。”
隋辨愁眉苦脸:“我听我爷爷讲过,混战时代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更有得了神智后借着些躯壳或附着在有些灵性的物件上的孽灵被不知情的老百姓供奉,盘踞一方自称比肩‘上神’。”
“那按你们这个说法,那小丫头很有可能也经历了这些,然后沦为孽灵的一员?”胡旭杰大骂,“这样的魂儿是没法再投胎的吧?她这辈子已经够倒霉了,难道还不能下辈子转转运?!”
薛清极抚掌赞同:“正是如此,所以才更恨。若换成是我,别说是得罪我的那几位,连同他们一家都收拾了也不是不行,来都来了嘛。”
“行了行了,”严律打断他,真是遭不住他这胡吹烂侃的发言,“一切都只是推测,想知道这小孩儿的魂到底是什么状态,只能亲自确认。如果她已被寄生,我或许还有拔除的可能,如果还没出事,那刚好就送她离开这求鲤江,毕竟这地方已不是好地方了。”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其他人的认可,董鹿想起车上还放着从徐家带出来的徐盼娣的遗物,当即道:“正好,有沾染徐盼娣气息的物件更方便找魂儿,我们或许真的能寻找到她的残魂看看状态。”
“我起阵,就在这大槐树下,槐树最适合用来做招魂阵的阵眼了。”隋辨来了精神,“不过要先准备东西,而且白天也不适合起这类阵。”
肖点星又有点吃不准了:“你行吗?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孤魂野鬼多得很,你别又招来什么别的东西——以前咱们在坟地招魂儿,想找你爷爷,结果找来了不知道哪个刚死的倒霉鬼,差点儿把咱们连锅端了,幸好当时你吓尿了,童子尿和着坟头土草木灰画了新的守阵,否则咱仨都完啦!”
“仨?”董鹿问,“怎么还有这事儿,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跟门里讲,除了你俩还有谁?”
胡旭杰哼了一声:“不就是薛小年么!他们哪儿敢跟仙门说,当时都是十三四岁毛孩子,老隋死了没几天,这小子说想爷爷,也不知道怎么合计的,就一道跑坟头招魂去了,还带着薛小年壮胆,那可是公墓啊,多少死鬼!结果老隋没招来,招了个新死又被孽灵寄生了的傻帽儿,幸好是后来薛叔找不到薛小年给严哥打了电话,严哥找过来才把那鬼东西给劈了,不然他仨还在那撒尿和泥弄的圈儿里缩着呢。”
隋辨又羞又恼,脸憋的通红,偏偏是个软性子,让嘲笑得狠了也才憋出一句话:“那、那时候不懂事儿,阵起的不好,也没想过我爷估计都投胎了!这回不一样,这回肯定行……”
薛清极不记得这些事情,看来当时的薛小年也并没把那种小事当做“危机”,但听得有意思,不免也面带笑意。
“你就起你的阵,真招来别的东西我还在这儿呢,都砍了就行。”严律见隋辨急的满头冒汗,眼镜都滑到了鼻尖,憋着笑解围,“离天黑还要一段时间,你准备你的,等半夜这江边没人了就开始干活。”
他发了话,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四散开休息或处理其他事情,为晚上的招魂做准备。
严律在江边又转了一圈儿,没发现其他痕迹,除了那个不知情被拉来小堃村的黄德柱外,应该并没有其他妖族混入这件事,让严律稍微放心了一些。
他已不再是当年弥弥山一呼百应的妖皇,当今世道不仅不需要神与仙,也并不需要一个压在头顶太久不知道来历的妖皇,或者说严律也并不需要这个身份,只是不乐意瞧见妖族与仙门又起纷争——哪怕这么多年过来,两边儿的战斗能力都已经混到了底层。
站在江边,那天河底露出的石像又闪过脑海。严律想起佘龙当时劈开江面的手段,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做梦做多了,恍惚间竟然又想起了钺戎,记忆里钺戎也最擅长这种分水的把戏。
混战时期他懵懂入世,到处都是厮杀争斗,起先严律兴致勃勃地到处干架,时间久了发现越来越不对味儿,死人死妖堆积成山,今天我灭了你,明天他杀了我,幼崽还未长成就夭折,弱小者含恨忍辱四处依附……他腻了,找了个偏僻的山落脚,就是弥弥山。
隔壁山头的虺族觉得他是个威胁,族长之子带着同族气势汹汹来讨伐,被吃饱了正活动身体的严律揍得趴在地上直哼哼。族长之子不服气,回去养养又来挑战,估计挨了得有五顿毒打,彻底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到了头,脑子变得不正常,竟然连夜跑上弥弥山,非要跟着严律侍奉他——也没见侍奉到哪儿去。
族长之子当时刚长成,算是进入妖族的成年期没多久,意气风发又感觉脑子不大好使,严律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但多半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惹得后来弥弥山里这个追那个追。
记不清长相,却还记得当时他跑到严律的居所,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土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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