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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招连环就在秦国大军集结完毕的次日,大将军赵括便收到了铁鹰营的加急密报。不过,看完军情汹汹的密报后,大将军赵括却未见焦急的神色,熟知这段历史的他明白,这场大战将耗日持久,和秦军之战来日方长。此时上党的赵军占尽地势之利,眼下最为要紧的不是立即增兵驰援,而是要伐交。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秦赵大决之战在即,转眼间已到了伐交之关键时刻。那秦国君臣还未反应过来,大将军赵括又出手了。此时,赵国之邦交,虽然名以上由平原君赵胜主持,实在幕后的谋划者乃天赋奇才的大将军赵括。得到赵王丹的默许后,平原君赵胜和大将军赵括这两位王室宗亲配合默契,将大战前的伐交推动得如火如荼。“每逢大事须静气”乃赵括的座右铭、“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正是赵括向往之境界。连日来,每逢御林军训练之间隙,大将军赵括便应平原君之约在府中饮酒,那一爵爵美酒灌下,醉眼迷离的大将军赵括每每妙计频出,便将这战前的伐交演绎得神乎其神。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那日,在王宫书房中,大将军赵括向平原君和赵王丹郑重地建言:在齐、魏、韩三个盟国中派出赵国常驻特使,以便于大战筹划与展开之时与盟国之沟通联络。这战国之世,并无常驻特使之说,但是一经赵括的指点,赵王丹和平原君便明白了这常驻特使的好处。赵王丹和平原君略略一想,沉吟了一会儿,便应了大将军赵括此请。常驻齐国临淄的特使,赵括推荐了上卿蔺相如当此要职。那齐国之权相后胜虽然赵括牢牢地捏住了痛处,但此人生性狡诈多变且极为贪婪,一般的使臣怕是应付不了他。不过,对素有急智的蔺相如来说,应付这已是投鼠忌器的后胜当不在话下。魏国这一路常驻特使,大将军赵括力荐少原君赵德担当此任。赵括之所以提出此议,一来这平原君和魏国的那位实权人物——信陵君魏无忌有着亲属关系,平原君正是信陵君的姐夫。用日渐成熟的少原君赵德去稳住那深明大义的舅舅,想来不成问题。二来,也是顺便卖给平原君一个人情,让赵德去赚些功劳,来日才好在这赵国之朝堂立足。毕竟望子成龙乃天下为人父者之心愿,平原君赵胜对赵括的提议报以会心的一笑。至于须贾那头,前些日子已经被猛虎营千夫长陈不群吓得不能人事,可以说此时已经绑上了赵国的战车,下一步该如何走可就由不得他了。赵括不怕这贪婪且怕死之人再生出猫腻来。至于韩国,其国土被暴秦步步蚕食,此时已是危在旦夕。纵然这些年来韩国君臣以计谋国,例如那史上闻名的疲秦计,简直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计百出。但是在这生死存亡之关头,赵括谅他们也不敢生出什么异心来。这一路相对比较挑战小些,因此,大将军赵括便附和了平原君之人选,让那曾三进三出的吴胜去常驻韩国。如此一来,上卿蔺相如、少原君赵德、特使吴胜被因材而用,三路特使常驻三大盟国,无孔不入的铁鹰营密探网络暗中相助,加之平原君赵胜和大将军赵括居中统筹协调,可以不变而应万变。“赵括,真是好谋划”赵王丹笑眯眯地看着大将军赵括,朗声大赞。一旁的平原君更是理着浓密的长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赵王丹和平原君这两位赵国之最高当权者,如今绝对有兴奋的理由,这数月来大将军赵括的一番谋划,让他们切身地体会到了什么是伐谋和伐交。秦国图谋上党、大兵压境之际,大将军赵括处乱不惊,三招两式便将赵国变被动为主动,让赵王丹和平原君顿觉眼前一片光明,原来积在心头的阴云,早已涤荡一空。
大将军赵括透视了历史的迷雾,先是建言赵国出兵助韩国守上党,为赵国赢得了道义上的制高点,接着抓住韩国求援的时机顺势促成赵、韩、魏、齐四国之盟,眼下又派出了三位常驻特使驻守盟国国都。大将军赵括出招连环,一环扣一环,可以说,在战前的伐交这一点上,大将军赵括又是抢占了先机,简直令秦国君臣应接不暇。大将军赵括的连环出招,让应侯范雎觉得有些头大了。那日在他的河东郡的临时府邸中看完郑安平黑冰台发来的紧急密报后,范雎范雎一把将那羊皮卷摔落于地,压抑着嗓音恨恨地念道:“赵括,竖子敢尔?竖子能尔?”眼看着自己“远交近攻”长策大谋之功绩,竟然被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数月间“化于无形”这应侯范雎顿觉颜面扫地,他真的有些出离愤怒了,心头的热血翻涌着,他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然一把掀翻了长案。只听哗啦啦一阵作响,那案头的彩陶酒坛、红漆陶碗摔得碎成了若干个数块,满室里被洒得汁水淋漓。府中的护卫、仆役听到声响,纷纷涌了过来。待看到满面怒容的应侯,他们一个个噤声退了回去。范雎的脾气可是有些大,眼下他正在火头上,谁也不想来触这个霉头。过了一会儿功夫,应侯范雎颤巍巍地离席起身,就在满是碎陶片和酒水的地面上走来走去,应侯眉头皱成了疙瘩,他心底暗想这大将军赵括这未曾谋面的对手,莫非真是传说中的天赋奇才?不经意间,一个锋利的碎陶片刺穿了鞋底,疼痛让应侯范雎猛地一个激灵,他一边伸手轻轻地拍着额头,一边暗骂自己糊涂。只听范雎自言自语道:范雎呀,范雎,罔你自称旷世大才,这秦赵大战在即,怎么如此沉不住气。那赵括玩起了大战前的伐交,你就不能针锋相对,还真的怕他那十七岁的少年不成?“来人,给本侯速速将王稽郡守请来——”幡然醒悟的应侯范雎,扯着嗓音喊道。这些日子,河东郡守王稽可以说是忙得焦头烂额。督运粮草、征发新兵、督查赶制盔甲兵器连日操劳的王稽累得整整瘦了一圈儿,那眼窝已经塌了下来。邦交斡旋若得成效,首在用人得当,其次才是权术、金钱、美女乃至死亡威胁等非常手段。这大战之前的邦交斡旋,应侯范雎便选定了他的恩人王稽做了主使。这王稽原本久在秦国王宫做官,论及职位不过是个小小的舍人而已。如今王稽虽然做了高爵河东郡守,却实在是施政无才,若没有秦昭王特批的那个“三年免计”的赏功特诏,只怕做郡守的第一年,便要被国正监弹劾罢职了。对自己的这恩人,几年交往下来,应侯范雎心底清楚。这郡守王稽唯一的长处便是不耍小聪明、奉命办事不走样,最是适合不需要大才急变的邦交出使。若非那王稽志向高远、期期渴慕一个高爵重臣之位,范雎倒宁可主张王稽做个高爵虚职的清要大臣,而不是那责任沉重的河东郡守。调出王稽做此次伐交主使,范雎存着报恩的私心。他是想让王稽在这扭转乾坤的秦赵大决中立下一个大功,来日好回咸阳做个太庙令一类的高官清闲享福罢了。等了小半个时辰,那衣衫不整的王稽终于急匆匆地赶到了。应侯范雎根本没有心思和王稽客套,赶紧上前握住王稽的一双大手,用力地摇着,将自己的邦交谋划一一道了出来。那王稽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经过在河东郡的历练,已经明白自己并无为政一方之才,听应侯范雎这么一说,自是慨然领命,王稽向着应侯范雎拱手朗声道:“此等邦交周旋,王稽原是轻车熟路,应侯尽管交我即可。”“赵国咄咄逼人,眼下邦交不易,王兄莫得轻视。”应侯范雎肃然叮嘱“此次大决,关乎秦国存亡大计,但有闪失便是灭族大罪也。你之使命,便是全权周旋齐、楚、燕三国,破了那四国之盟,让那楚、燕两国也断了结盟的念头。”“此番出使,王兄还如上次一般,金钱、财货任挥洒,秦地美姬任选用,吏员武士任调遣,唯求打掉那赵国笼络成的盟约,唯求让赵国忙中出错,王兄以为何如?”“王稽,谨遵应侯命”那王稽向着应侯范雎深深一躬“老朽身晋高爵重臣,原是应侯一力推举,此番出使若有闪失,若是累及应侯,老朽还有何掩面立于大秦朝堂,还有何掩面立于这人世间?”那应侯范雎望着面色沉重的王稽,拍了拍他的手,言道:“王兄明白若此,我范雎无忧也,王兄珍重”就在应侯范雎进驻河东郡旬日之后,那高车骏马便络绎不绝的出了安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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