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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势恐怕不是来降火的,而是来拱火的。顾晏扶着门的手动了一下,看起来活像要把燕绥之直接拍在门外。但在某种情绪支配下,他最终还是没有关门,甚至在燕绥之抬脚的时候,朝旁边侧了一下身。于是燕大教授毫不客气地抱着一杯薄荷水进了房间。顾晏看起来是真的打算要睡了,房间内的灯光只留了床头的,适合夜晚睡眠的暖色调,并不明亮。燕绥之略微扫了一眼,在落地窗旁的椅子里坐下。顾晏冻着一张俊脸,依然站在门边。他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关门。不过这种事并没有让他思考多久,他在墙上的控制器上点了几下,房间内所有能开的灯瞬间亮了起来。冷色调的顶灯一照,什么困意都该滚蛋了。燕绥之抬手掩了一下眼睛,其中有一盏壁灯刚好对着他的方向,冷不丁亮起来有点儿刺眼。顾晏注意到他的动作,又在控制器上点了一下,那盏壁灯便熄了。他这才把房间门关上,走到落地窗边。“怎么突然开这么多灯?”燕绥之抬头问他。顾晏不咸不淡地道:“醒酒。”他伸手捞起床上散落的领带,那大概是房间里最能显出一丝人气的东西,他拿走后,床铺就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整洁模样,倒是跟他一贯的气质很搭。燕绥之看着他手指上的领带,“你不至于晚上见个人还要把领带重新系上吧?”“……”顾晏当然不至于这样。他瘫着脸把领带挂到了衣架上,又顺手按了一下遥控器,遮挡着落地窗的亚麻色窗帘自动拉开,外面浩瀚如海的城市灯光和车水马龙透过净透的玻璃投映进来。做完所有事,房间原本私人的氛围彻底消散干净,断绝了一切能惹人多想的余地。顾晏站在桌边,垂眼看了燕绥之片刻,然后捏了一下眉心,有点头疼又有点无语,“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认为我在闹脾气?”燕绥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直觉。你先坐下,别考验我的颈椎。”顾晏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椅子坐下来。“你刚才没在门口反驳我——”燕绥之说着,又扫了一眼落地窗帘和满屋的灯,语带促狭:“还摆这么大阵仗给我看,不就是一种默认?”“……”蛮不讲理,强行默认。顾晏瘫着脸看他,根本不想张口。但他还是得张,因为某些人还真把那杯薄荷水塞到了他手里,塞过来的时候手指尖碰到了他的指尖。顾晏眸光垂下来,从燕绥之的手指上扫过,最终顺理成章地落在了那杯薄荷水上,两片浓绿的薄荷叶半浮在冰块上,干净清爽。但是……一般真要在这时候送点什么,不都送解酒茶么?而且解酒茶酒店房间里都是现成的,顺手就能冲泡。“怎么想起来泡薄荷叶,哪来的?”顾晏问。燕绥之手肘搭在扶手上,笑着说,“掐哪儿补哪儿嘛,跟服务台那位小姑娘要的,上楼前刚好看见她在喝。”后面半句暂且不提,顾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半句上:“什么掐哪儿补哪儿?”“没什么。”鬼都不信。顾晏虽然嘴上说要醒酒,但并不是真的酒劲上头,头脑依然非常清醒。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燕绥之又没个正经地在背后编排他什么了。比如上回那个什么“坏脾气学生”。燕绥之刚想说什么,就见对面的顾晏瞥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调出智能机屏幕,随便点了两下。紧接着,燕绥之手指上的智能机就震了起来。他一时不察,当着顾晏的面调出全息屏。结果就见屏幕上跳动着通讯请求人的备注名——小心眼的薄荷精。燕绥之:“……”顾晏:“……”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顾晏喝了一口薄荷水,燕绥之感觉凉气都扑到自己脸上了。好在智能机关键时刻又震动了一次,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对峙。这次不是什么鬼来电了。,是一条新信息,来件人是乔大少爷。通讯号还是今晚在樱桃园里加上的,本来也只是礼尚往来留个联系方式,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乔:-实习生,我们的顾大律师怎么样了?你哄出成效了么?燕绥之看了眼顾晏的脸色,动手回了一句:-可能起了点儿反效果。没过两秒,乔的消息接连来了两条:-……-算了,看在你知道费心哄他高兴的份上……我跟你说,其实顾很好相处,比很多人都好相处,因为他极度理性,你如果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他不会当一回事的。就算犯了原则性错误,他也会直接处理,不会有生气这个步骤。老实说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真没见他因为谁不高兴过。燕绥之心说这话就很瞎了,难不成当年动不动被气出办公室的冰块学生是鬼?不过他这想法刚闪过,乔的信息又来了:-哦,他那位院长除外。燕绥之:“……”千里之外的别墅楼里,乔大少爷跟柯谨说了“晚安。”意料之中,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但是这晚的柯谨状态要比前几天好一些,起码会看一眼乔,再安静地闭上眼睛。乔留了一盏灯,没给他关门,走到了跟他正相对的另一间房间里,靠着床头坐下,继续调出智能机屏幕的信息界面。对面的小实习生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例外”弄得又有点忐忑。乔斟酌了一下,写道:“就算是院长,顾也没有真的生过什么气,一定要说的话,只有一回……”他写了两句,便回想起了大学期间的一些事情。他跟顾晏认识是在去梅兹大学报道的当天,最初分配宿舍的时候,他申请的单间没有了,需要等一个月。于是那一个月他就被塞进了法学院的学生公寓里,刚巧跟顾晏一间。最初两人对对方的印象都不怎么样,他以为顾晏冷冰冰的目中无人,顾晏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事实证明……好像还真是这样。当然,玩笑意味上的。总之,他跟顾晏在相处了一年左右成了朋友,但并不是整天混迹在一起的那种。他自己在学校呆的时间很少,顾晏则一门心思专注课业。当初顾晏选择那位燕院长做直系老师的理由,他已经不记得了,可能顾晏根本没提过。但是他记得在选择的时候,顾晏连思考和犹豫都没有,就那么随意又笃定地在那位院长的名字旁点了个勾,就直接提交了。从打开界面到提交结果,整个过程可能不超过30秒,比一旁摇号的乔大少爷自己都快。他可以肯定,那个时候的顾晏应该挺尊敬那位燕院长的。然而好景不长,自打顾晏真正成为了燕院长的直系学生,所谓的“尊敬”就荡然无存了。那时候他作为朋友的观察日记大概是这样的——顾晏被院长气到了;顾晏好像又被院长气到了;顾晏今天一整天脸都是绿哇哇的,而且毫无表情,应该是被院长气到了……但是怎么说呢,顾晏那个人太闷了,情绪表达含蓄得九曲十八弯。别人跟他相处时间太少,可能看不太出来。但是他作为死党,哪怕再闷,也能看出一二来——顾晏根本就不是真的气。而那两年大概是顾晏最有“活人气”的时候。只有院长在学校的日子,顾晏才会显露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的情绪,其他时候他都太稳重太冷淡了。别的很难说,但至少在他看来,虽然少了尊敬,但顾晏还是很喜欢那位燕院长的。这并不令人意外,毕竟那位院长表现出来的性格确实很吸引一些人,看看他们法学院全院的受虐狂就知道了。不过他觉得顾晏对那位院长的好感比其他人更重一点,毕竟更亲近。但第二年冬天的时候,顾晏的态度有了一点转折。在乔的印象中,是当时的一场讲座还是什么,引起了法院学那帮学生对一些陈年旧案的兴趣,那阵子都在搞典型性的旧案。顾晏在那阵子里接触到了燕院长二十来岁时接的一桩案子。那桩案子在当时还引起了一些争议,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个被告人有罪,而且是显而易见的有罪,但是燕院长却坚持为对方做了无罪辩护,而且赢了。他的做法在当时掀起了不少波澜,很多人不能接受,骂声不断。但另一方面,那个案子也让他在这一行露了头角。那桩旧案的分析报告顾晏写了很久,那个月的他比平日还要沉默寡言。最令乔在意的是,那个月末,燕院长办了一场生日酒会,顾晏作为直系学生自然是要参加的。原本以为酒会结束顾晏的状态能好一点,结果也不知道酒会上他跟院长说了什么,回来后他就把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分析报告废掉了,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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