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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安疑惑不已,重复特调名字:“红烧肉拿铁?”
听名字像黑暗料理。
“温小姐,是这样的,所谓红烧肉拿铁,就是在咖啡中,加入熬制红烧肉用到的香料。”餐厅经理笑着解释,“并非放一块肉进去,您不妨尝尝看。”
如此猎奇的特调,温宁安表示感兴趣。
餐厅经理端来咖啡,杯沿架了细宽的钢签,钢签中央挂着的蜂巢正在滴蜜。
啪嗒,粘稠清透的新鲜蜂蜜匀入杯中。
咖啡名字和外观唬人,味道还算常规,温宁安尝一口,隐隐品出八角香味。很淡,口感不违和。
好久没有日夜颠倒,脑袋昏昏沉沉,想去外边散步。按照周边景点介绍,往山上走十分钟,有座灵峰寺。
前台再三推荐,说这座寺庙比起灵隐寺那些著名景点,规模小,不收门票,沿途少见游客,相当清净。
温宁安要了份地图。
寺庙在山路尽头,温宁安借着落日前的余晖,拾阶而上,穿过一片古树林。走累了,停在原地休息,石梯两侧的地灯忽然亮起。
人迹罕至,曲径通幽,温宁安的心沉淀下来。
仿佛心有灵犀般,她突然回头,就见秦昭序单手拎着外套,痞坏地挑眉:“宁安,警惕性太差,才发现我。”
“ 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你经过湖边石桥那会儿。”
温宁安回忆路线,秦昭序至少跟了她五分钟。
她休息够了,转身继续找灵峰寺。
秦昭序三阶并两阶,与温宁安并行,谁也不说话。天色渐暗,当千年银杏粗壮的枝干出现在眼前,便到寺庙了。
穿袈裟的小沙弥,正弯腰为主殿的木栏杆刷新漆,温宁安漫不经心地四处闲逛,秦昭序跟在她身后。
早春花开,温宁安每到一处,闻到不同的芬芳,气味杂糅,过犹不及。她想就此打道回府,就听秦昭序急促提醒:“宁安别动!你耳边有只蜜蜂。”
温宁安头皮发麻,这种危机状况,谁能保持不动!手臂立刻抬起遮耳朵,幅度太大,不仅没赶走蜜蜂,反而拍到它,助力它加速撞耳垂。
红烧肉咖啡配了蜂巢,这只蜜蜂肯定来复仇的!
火辣辣的针刺感,温宁安痛得眼泪水渗出来。她想揉耳朵,被秦昭序握住手腕,“别碰,我帮你看看。”
他的气息好近,温宁安有点不自在,撇过头,让他检查。
“肿了吗?”她问。
秦昭序目光从她干净白皙的脖颈皮肤离开,上移到耳垂观察,“一点点。”
沙弥方才听到温宁安尖叫,提油漆桶跑来看状况。寺里没有处理蜜蜂蜇伤的药膏,秦昭序打酒店电话,让客房部把医药箱放在温宁安房间。
“秦昭序,你走快一点。”温宁安被蜇过的那块皮肤,又热又烫。
“好。”秦昭序觉得她的模样可爱,却并未加速。
温宁安懒得理他,“我先回房,不等你了。”
“别啊。”秦昭序很欠地跟上。
一前一后走入大堂,温宁安捂着耳朵,直奔电梯方向,听到前台喊住秦昭序。
“秦先生,有朋友找你。”
谁啊,找人能找到酒店。
温宁安好奇地望去。
沙发上,陈宥薇和陈宥开姐弟相继起身,见到温宁安,同一时刻流露惊讶。
陈宥开比两年前沉稳,纨绔公子哥的眼底,浮了层若隐若现的阴翳,心道,这两人果然又在一起了。
“温宁安,好久不见。”
第79章 死灰复燃
温宁安无法回话。
事实上, 从看到陈宥薇开始,温宁安就进入空白抽离的状态。
秦昭序与陈宥薇试礼服的照片,出其不意在脑海死灰复燃, 每一个细节清晰分明,他的黑色戗驳领丝绒西装搭了红色领结, 她的蕾丝长裙镶嵌钉珠和钻石胸针, 并肩而立, 般配耀眼。
与照片回忆一同前来的, 是caden公寓那段午后时光,一切历历在目。浅纹橡木地板, 难以抑制的泪水,弥漫房间的咸湿气味, 还有跟她一同呜呜抽噎的伊布。
心底平息已久的波澜,突然以摧枯拉朽的破坏姿态, 重新席卷所有感官。
好难受啊, 人为什么要有记忆?
温宁安不想再受折磨。
秦昭序第一时间注意到温宁安的异常状态。她呼吸急促,双目犹豫茫然,秦昭序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牢,生出一种漫长凌迟的疼痛。
随之而来的是无从解释的恐慌, 秦昭序直觉温宁安正在远离他——可温宁安明明一动未动。
秦昭序揽住温宁安肩膀往怀里带,毫无顾忌地在所有人面前, 表现出极度珍视和小心翼翼。
陈宥薇当初就知道温宁安的存在, 没当回事,以为秦昭序的新鲜感只能维持一时, 如今看来,远低估了小姑娘的影响力。
“昭序, 我和宥开特地从明市过来,想和你聊一聊港口合作案。”陈宥薇谈正事,“我们可以重签股权,保证让你赚足好处,希望你再给汇融一些筹措资金的时间。”
汇融遇到财务危机,还不上抵押土地的贷款,也没有继续投港口的资金,秦昭序铁面无私,按照合同条款打算将陈家踢出去。
陈宥薇没指望秦昭序心慈手软,只希望他考虑已投入的沉没成本,给陈家宽限一段时间。毕竟临时替换合作伙伴,西港也损失不少,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秦昭序:“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
陈宥薇脸色难看,“昭序,朋友一场,没必要这么绝吧?别忘了,我还有一份补充协议,别想那么快摆脱汇融。”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秦业没退休时签的。”
秦昭序淡淡扫了眼文件袋,拢紧温宁安,侧偏着低头,声音近乎在哄:“宁安,能不能等我两分钟?”
温宁安在如潮的情绪中苏醒,她掀起眼皮,清寒冷利,挣开秦昭序揽她肩膀的手臂,直直望着他,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不能。”
说完掉头就走。
秦昭序怔愣原地,就连陈家姐弟也是一惊。这温宁安未免过于恃宠而骄、任性妄为,对待秦昭序,脾气竟然大成这样,丝毫不在外人面前给他面子。
温宁安进电梯,疯狂按关门键,同时打开手机查车票,她一刻不想多待,最好立刻动身回明市。
高铁没票,大巴早就停运,温宁安搜附近的租车行,打算连夜开回明市。逃避也罢,憎恨也罢,反正她不想再见秦昭序,同意来工厂体验是个错误,和秦昭序住同一家酒店更是错上加错,她就应该遵照刚回国时的想法,与秦昭序形同陌路再不相见!
刷卡开门,进了屋,嫌大门的回弹系统闭合迟缓,甩手用力推关房门。
啪,被一只手挡住。
秦昭序闪身入客房,蹙着眉头问:“宁安,你怎么了?”
温宁安抿了抿唇,不愿与他搭话,拎着药箱坐在梳妆镜前,处理蜇伤的耳垂皮肤。秦昭序看了会儿,伸手想接棉签,被温宁安不留情面拒绝:“我自己来,你不要碰到我。”
秦昭序僵着的手,缓缓落下。
潦草处理完伤口,温宁安装作看不见秦昭序,转身放平行李箱,收拾衣物和生活用品。
她杂乱无章地折叠工服,秦昭序跟在身后,非刨根究底问她怎么回事。
温宁安不理会,捧着揉成一团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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