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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说的惟妙惟肖,神色也渐渐沉重,唏嘘道:“最奇怪的还是上两周,有个厂子烧起来了,死了十几个人。要说这也不是天高物燥的季节。而且火起的特别巧合。”
我皱眉:“怎么说?”
“就是一堆倒霉事儿偏巧凑在一起了。最开始是个老烟枪晚上没忍住在工地里抽烟。人其实还离货走远了几步。但没留神踩到了地上一钢钉,那人吃痛,就把手里的烟甩出去了,就刚刚好甩在了一包易燃物上头。而那烟已快抽完了,竟还有火星——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就烧起来了!”
——全是巧合。
概率很低,但却又出现得合情合理。
连房东的死,也是。
我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愈来愈甚。心情实在烦躁,便也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含住。
点烟时,我的视线无意间落到十几米外的塔吊上,眼神蓦然一凝!
工地有两台塔吊,因为场地尺寸等客观原因,距离挨得很近,也就直接导致了一个问题,起重臂划动时,有可能会发生撞击。
平日里这东西是小孙操作的,他有数,不会把塔吊开满360度旋转,便出不了事。
但此刻他被我叫来说话,顶班的是个生面孔,正无知无觉地戴着耳机打电话闲侃,起重臂已经远超交底规定值,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此时另外一台也转了过来——
眼看小塔吊平衡臂就要撞上大塔吊的钢缆了。
而就在塔吊之下,还有个简易工棚,几名工人正在里面无知无觉地装货。
一旦发生撞击,塔吊上的百吨的重物落下,这棚子下面的人能立刻变作肉泥!
——只会比刚才小孙说的那几场意外还惨。
我心中一悸,挥开尚且不在状态的小孙,疾步上前,扬声对那塔吊操作员喝道:“要撞上了,快停下!”
今日起重机用的多,噪音震天。开始根本没人听见理我,渐渐才有工人注意到,一看塔吊脸色也都变了,跟我一起喊起来。
但塔吊上的操作工戴着耳机,恍若未闻。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工棚门反锁着,里面的人基本听不见动静,外头的人一时也来不及通知他们。
两座塔吊越来越近,我后心已被冷汗浸湿,侧头正看到指挥员吓得呆了,手中拿着对讲机,动也不动。
我立刻劈手夺过!
眼看两座塔吊距离撞上只有毫厘之差,我按下对讲机拨给了塔吊操作员。
一瞬间,风似乎都凝滞了。
所有人眼睁睁地盯着半空,钢绳似乎轻轻晃动了一下,然后——
塔吊停下了。
工人们倏然一静,然后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塔吊操作员恍恍惚惚地下来,被人揪着耳朵一顿怒骂。
而工棚中的人也终于被惊动,懵懂地走出来,方知自己劫后余生。
我这时才松懈下来,这残败的身体竟有了种近乎虚脱的感觉,便半倚在墙边。点了还夹在指间的烟。
小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我,忽然眼泪就下来了,嘴角又上扬,是个又哭又笑的滑稽表情。
他痛哭流涕:“沈哥,你又救了我一次。都怪我找了个根本不熟练的人顶工,差点出大事了!哈哈哈哈还好大家都好好的!”
他激动之下挨得太近,我便让开了位置给他站,自己向后靠了些。
“是啊,没事便好。”我懒散地笑了下,不动声色地适应着因刚才过度紧张而锐利剧烈的头痛,轻轻吐出一口烟。
然后,我怔住了,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因为,透过灰蒙蒙的烟雾,我在小孙的胸口看到了一行金色的数字。
作者有话说:
沈无应该是在我写过或者看过的文里都十分特殊的一个主角,希望大家喜欢他,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后面会很想骂他(点烟
裴追的倒计时(上)
“沈哥,您真是我的大恩人!”乡里来的年轻人抹了把泪花,又乐得不行。
“我决定了!我这国庆就办婚礼办酒,要请你做我的证婚人,上台发言!”
“我媳妇她一定很——”
他话没有说完。
我也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
因为下一瞬间,一根一米余长的钢筋破空而来,准确地刺入了他的太阳穴,狠狠地钉了进去。
那一刻被拉得很长,时间和呼吸似乎静止了。但是其实并没有,因为他的血和脑浆瞬间喷了我半身。
小孙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仰面倒在地上,呛咳着血沫,挣扎着说完了那句话。
“……高兴。”
这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善良的,满怀梦想和希望,有人盼着他归家的年轻人,竟然就以这么凄惨的死法,死在了我面前十几厘米的地方。
——死在我刚才站的位置,死在了我这个绝症病人的前头。
那根钢筋本该穿过我的头颅,死在这里的人本该是我。
我手中的烟掉在他身下的血泊中,他胸口的金色数字随逸散的烟雾一起熄灭。
——那是00:00:00:00:00。
钢筋是从那塔吊上掉落的。
有一段时间,现场很混乱。
原本塔吊事故的劫后余生应该会变成一段让人唏嘘的饭后谈资,但工人们还没来得及回味那惊险一刻,就发现了倒在地上小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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