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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那她老爸算不算也很伟大?
“老大!老大!!你爸爸在喊你!!!”
许愿被几个小弟们连摇带晃唤回神。
她随大家惊恐的目光望去,许直行正站在不远处楼梯口瞪她。
那气场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同学们都说她爸面无表情的时候好像电视里的杀人犯。
许愿在多数情况下还是怕许直行的,就例如今天,她摸不清对方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俩短暂对视了一会儿,许直行把她的小黑熊书包撂在肩头,转身走了。
“诶——爸爸,等等我啦。”
许愿匆忙去追,衣角却被人小心翼翼拽住。
“老大,你真的不会被揍吗?”小弟们明显被许直行吓得不轻,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惦记她。
“不会不会。”许愿不耐烦地挥挥肉手。
“赶紧松开。”
她三俩下追上许直行,始终保持几步远的距离,不敢说话。
“许愿。”许直行叫她。
“诶!”
许愿心里一咯噔,有多乖装多乖,仿佛刚刚那个打架的头头不是她一样。
“你现在本事渐长啊,”许直行没回头,他背影清俊挺拔,在许愿的视角中就如语文书本里的参天松柏。
“屁大点,就学会了聚众打架。”
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情绪。
许愿暗自松了口气,企图转移话题,“爸爸,我们现在是回家吗?”
“不然呢?”许直行心道:你在学校还混得下去么,人人喊打。
一辆校车从远处驶来,他回头把许愿往里推,小姑娘滴溜着圆眼装无辜,许直行弹她的脑门,“你自己说,我这个月来几次了?”
许愿咧开嘴笑,阳光软绒绒洒在她身上,刚剃不久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摸上去很扎手,像春天探出地面的青茬。
怪丑的。
明明妈妈那么这小屁孩怎么看怎么像捡的。
许直行无声盯着她头顶的“小苗”看了会儿,想起什么,问道,“想不想把头发留长?”
“不想。”许愿回答得很干脆。
“为什么?”
三岁以前小姑娘还是留长发的,后来他一人带孩子,每天早上扎个辫子都闹得鸡飞狗跳,嫌麻烦,索性就带去店里剃了。
现在想想,许直行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好好的小o就这么给自己养糙了。
“你会帮我绑头发吗?”
“不会。”
“那你还问。”
许直行被气笑,这小鬼精起来真不像一年级的屁孩,“你长大了,可以自己学。”
“不要,”许愿坚定自己的立场,“我喜欢现在这样子,很厉害。”
大概率是还没学“酷”这个字,她换了个词语形容。
“得。”
女儿有自己的审美,许直行不干预,他就喜欢一拳一个小朋友的铁头oga。
学校对面新开了家kfc,许愿路过时,走不动了。
她伸手拽拽她爹的衣角,“爸爸,我想吃那个。”说完,目光很自觉飘到贴着脆皮炸鸡海报的玻璃门上,然后黏住。
“吃西北风。”
许直行善意提醒她,“许愿,你搞清楚,老子今天是来挨骂的,不是过来开表彰大会的。”
伏月季,下午闷得连风都燥热。
几滴亮莹莹的汗珠从许愿额角淌落,她低下头,两只手把校服衣料攥得皱皱巴巴,“好吧”
十分钟后。
许愿左手抓鸡腿,右手擒烤翅,嘴边还沾了一圈冰淇凌奶油。
她把咬了一半,觉得难吃的菠萝派递给许直行,“啊——爸爸,吃~”
不可多得的、父慈女孝的场面。
“起开。”许直行挥手驱赶,嫌弃至极。
小朋友的快乐太简单,一份儿童套餐就能搞定。
“说吧,”他靠在椅子上,环着手臂审犯人,“为什么打架?”
许愿舔了口甜筒,“我那不是打架我是是”她绞劲脑汁想修饰词,“是助人为乐!”
“许愿。”许直行肉眼可见严肃起来,他并不想听对方在这时候插科打诨,“好好讲。”
到底是血脉压制才管用,许愿下意识挺直了腰板,嘴里的鸡米花也不嚼了,“我我真的没有主动惹事。”
“是那个死四眼仔——那个董意先欺负小麦的。”
许直行没讲话,挑眉看她。
许愿瞄了他一眼,赶紧解释,“董意总是给我们班的同学起外号,他天天叫小麦‘肥婆’,小麦都被他说哭了!”
“所以你就冲上去把人打了?”许直行问。
“还没。”她如实说,“我看不惯,就帮小麦骂了他。”
“你骂他什么?”
“死四眼仔,你嘴巴真臭,是不是早上没刷牙。”
许直行啧一声,倍感无语,小丫头片子骂得还挺脏。
“然后呢?”
“然后…”许愿回想着,那傻逼四眼仔骂的话好难听,她不知道该不该讲。
“实话实说。”许直行看出她的犹豫。
“他就说‘操你妈’…还说我什么…”其实许愿也记不太清了,但当时确实很生气,“有妈生…没妈养?”
“我听不下去,就把他推倒揍了一顿…”
话音落,一张桌子上深陷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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