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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鱼游低头蹭着手指上的油渍,说:“抱歉,明哥,我也没想到还是这样,我以为……”
他声音低哑得让人听着难受。
邵明安看着他红肿得浮起掌印的脸,抓过一包湿纸巾扔进他怀里,“把你脸擦擦。”
“谢谢。”阮鱼游依旧低着头没看他,抽出两张湿巾折了一下,在嘴角轻轻蹭了蹭。
邵明安烦躁地捻灭烟,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婚姻基调
回到家一进门,邵明安脱掉外套,直接进卧室洗澡去了,在阮家沾染上的气息留在身上多一分钟他都难受。
阮鱼游把需要干洗的外套收好,又走到卫生间门口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拿到阳台放进洗衣机,他机械地按完按钮,靠在一旁,盯着轰隆转动的洗衣机发起呆来。
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不应该答应回去吃这顿饭,他和父母,和邵明安,他们每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都不适合、也不应当坐到一起去吃这顿饭。
对于他们任何一方的感情,阮鱼游老早都习惯了恪守不伸手不逾越的本分,他早就知道得不到,但这次,他觉得自己糊涂了。
心里一旦有了不该有的念想,哪怕只生出一丝丝,现实也会迎面给他一记耳光。
邵明安洗得很快,他换了一身家居服从房间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看见阮鱼游,皱了皱眉:“你不洗澡吗?”
阮鱼游怔了一下,站直身子说:“我……马上。”
邵明安把毛巾随手搭在肩上,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出来,打开仰头喝了几口。
阮鱼游看了看他,默默转身进了另一间卧室,带上了门。
他跟邵明安一直都是分房睡的,搬进这个家的第一天,邵明安就对他说:“家里的卧室你可以随便挑一间。”
阮鱼游抿了抿唇,说:“好的明哥。”
很多界限就在这一刻筑起,令他清楚这段婚姻的本质,多的都无需再说。
他们的房间近在咫尺,就隔了一道墙,但两人相隔的不仅仅是一道墙。阮鱼游只有在收拾打扫的时候才会踏入那块不属于他的领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他一向很懂分寸。
只是这个分寸放在婚姻中的两个人身上,就难免让人觉得太过凉薄。
邵明安没在客厅待很久,喝完水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阮鱼游站在浴室里,低着头一件一件脱掉衣服,然后一件一件整理好放进旁边的脏衣篓里。
他的衣服都是和邵明安分开洗的,反正家里也不差多一个洗衣机。
这一切一切的微小细节,都在无形中将两人隔开得像天堑那么远。
镜子里阮鱼游皮肤苍白,他一向如此,人总是看上去没什么血色,只不过此刻半边脸泛着红肿,有些刺目。
他转过身去打开花洒,站在热水下闭起眼睛,缓缓呼了口气。
即使这样,阮鱼游也知道,邵明安没有亏待他,很多事都是一早说好了的,虽然说得仓促,仓促得像一场闹剧。
那时他坐在邵明安的车里,车停在民政局门口,邵明安对他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阮鱼游捏着手指,说:“不用。”
邵明安说:“结了就不能离,”说完他又补充一句,“我是说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你不能主动提离婚,如果做不到就算了。”
阮鱼游没说话。
邵明安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烦躁地一下一下点着,说:“总之有些话还是先说在前头,咱们之间不是基于感情,我不爱你,我也不要求你爱我,你懂我意思吧?我现在就是需要找个人结婚,你是为了什么我不管,我也不干涉,但是结了就不能再跟外人有什么牵扯,至少婚姻存续期间不行。”他顿了顿,说:“这一点我也会做到。”
阮鱼游目光微微垂着,“嗯”了一声。
“家里一切开销由我负责,经济上有什么要求你也可以提,我都会尽量满足,你愿意继续上班也行,收入你自己支配,或者想辞职也可以,公司那边我替你说。”
“不用,明哥。”阮鱼游嘴角扯了扯:“我工作不累,先上着吧,以后兼顾不了再说。”
邵明安看了看他,俩人半晌没再说什么,最后邵明安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推开车门,说:“那走吧。”
没有感情,这几乎赤裸裸写入婚前协议的四个大字,就是这段婚姻的主基调。
邵明安在卧室里待了一下午,阮鱼游没别的事做,又轻手轻脚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正要去厨房准备晚饭,邵明安换了衣服,胳膊上搭着外套从房间出来。
“明哥,”阮鱼游看看他:“……要出去吗?”
“嗯,”邵明安说:“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你自己吃吧。”
阮鱼游愣了两秒,轻轻“哦”了一声。
结婚纪念日,哪怕不纪念,邵明安连个晚饭都不想在家吃。
门关上的那“咔哒”一声,让阮鱼游心头震了震,他慢慢叹了口气,坐回到沙发上。
也许自己记着这个日子本来就不应该,就是多此一举。
早知道中午就不回家了。
没必要,没意义。
什么都不会变,什么都不会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前进一点点。
阮鱼游不恨阮尚青,他觉得是阮尚青这一巴掌把他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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