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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撒谎的正人君子柳连鹊耳根微红,轻咳了声,勉强憋出两个字:“算好。”
算好。
还咳嗽了。
见柳连鹊眼神闪躲,问荇立马心知肚明,要是之前在柳家,柳连鹊压根是不会把三十六两放在心上。
似是怕问荇不信,柳连鹊又干巴巴补了句:“非常好。”
哦~非常好。
问荇更加确信了。
得,那买路银还真可能是给柳连鹊的。
可里面零零碎碎就数出来几两,就这点钱还想堵柳连鹊的嘴?
这点破钱柳少爷见多了,压根看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鹊鹊:几两银子(冷漠)
小问:我赚的!
鹊鹊:你很了不起!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也别太操劳,要记得多休息……(变脸)
奇特景象
柳连鹊看他神色有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把问荇给伤到了。
他顿了顿,有些笨拙道:“你真的很好了。”
问荇哭笑不得,他盘算的哪是这事情,也顾不得顺势装两句,毕竟还得提醒柳连鹊更重要的事:“既然夫郎这银豆子说过了,那我得说我这符箓的事了。”
“现在不能确信这符咒是拿来对付你的,道士看着鬼鬼祟祟也未必是好人,可我们防着总没错事。”
问荇捡起落在地上的木板,往后退了几步,将符箓花纹远远拿给柳连鹊看:“这是符箓上花纹,我怕符箓有诈,就用炭依照上面画的描出来,应当不会损伤灵体了。”
可柳连鹊只看了眼,本就发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白,他明明状态已经不对,却没扭过头去,依旧死死盯着图案看。
问荇反应快,立马利用指关节把木板调转个面:“别看了。”
柳连鹊现在状况和进宝形成鲜明对比,他不光有反应,而且光对木板上画的图案都有反应。
“我对它不熟悉。”
柳连鹊咳嗽了两声,顺好气后依旧面色苍白:“可看着确实不舒服,还我想起了有些事情。”
看到这符箓的一瞬间,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像在雾里般,在他脑海里时隐时现。
“我在一个平坦的地方站过,边上是农田。”
“是种什么的田?”
“……就是普通田地,分不清种了什么,只是似乎更远处有碎石滩,碎石滩上……飘着些彩色的雾。”柳连鹊回忆着刚刚捕捉到的瞬间画面。
“再细些的就看不清其了。”
如果不是这些画面明明模糊,却无半点失真感,柳连鹊肯定会当这是幻觉。
旁边有碎石滩的农田不多见,问荇不语,柳连鹊生前那种身份,应当也接触不到这么特殊的农田。
“给我再看看。”柳连鹊平复了下心情,用手握住被翻过来的木板,想将板子有符纹的面正对自己。
离确切的画面只差临门一脚,他不愿就此放弃。
问荇反应更快,腕上迅速使力:“不行!”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还能看这图案。”
柳连鹊看着慢慢吞吞,实际上动作还挺快,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恐怕还真拦不住柳连鹊。
两人突然形成种诡异的僵持,其实问荇用的是虚力,真要拉扯起来,柳连鹊只要在宅内便没有半点鬼的能力,根本拧不过他。
他怕动作太大反倒伤了柳连鹊,毕竟柳连鹊顽固起来确实难办。
“我就看一眼。”柳连鹊丝毫不让,捏着木板的手指紧紧扣住。
他知道问荇在查这事,而且这符箓对家里有很大的隐患,他现在出不去,总要把能干的事情都干好。
“这样,我们各退一步。”问荇看向桌上搁着的纸笔,心念一动。
“你刚刚瞧见这么奇特景象,那不妨先画出来,要是哪里不清楚,我给你翻板你再看。”
他怕柳连鹊得寸进尺,又补道:“翻版也只能看一眼。”
“也行,这方法确实妥当,是我冲动了。”
柳连鹊缓缓松开手:“可我刚才看到的景象确实模糊,也许画不出切实的景象。”
“先画吧。”
问荇将木板搁到身后:“可能这景象本身就是模糊一片也说不准。”
他真没算到就连看到炭写的,理应没有杀伤力的花纹,柳连鹊都会有这么大反应。
当下确保柳连鹊安全比画出实质性的线索更重要。
可显然,柳连鹊有些谦虚了。
书画精通的柳连鹊虽然看不清景象,但直接提笔蘸墨在纸上大写意,依靠墨色浓淡,居然能写出些意思来。
虽然只是些简单的勾勒,可这布局却让问荇怎么看怎么眼熟。
田边突兀地横着“碎石”,柳连鹊的视角正好在田间路上,一眼看过去,边上还挨着其他田地。
他想到了。
问荇瞳孔骤然缩起。
这布局他岂止是眼熟,压根是在村里时日日都见。
柳连鹊画的压根不是碎石,是已经破损的乱葬岗,这片场景不就是他家地头吗?
柳连鹊清醒的时候肯定没去过哪里,可如果仔细想想,柳连鹊变成邪祟,几乎每次都会出现在那地方,而且全是凭空出现。
在符咒的刺激下,柳连鹊这是想起自己当邪祟时候的事了?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超出问荇敢轻举妄动去试探风险的限度,除去借助柳连鹊这时灵时不灵的道法藏书,更重要的是得去找真懂行的人试探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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