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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面的那位姑娘穿了一袭水红色长裙,外罩米黄暗纹的大衫,她微微下蹲,对着沈衔鹤盈盈一拜,柔声道:“奴家花见月,见过沈宗主。”
随即这位姑娘抬眸一笑,眼尾处细致描绘的三片绯红花瓣好似跟着舒展开来,风情万种。
沈衔鹤一一还礼,江御在旁边帮忙解释说:“她们三个过几日要到千屏山去,与我顺路,便跟我一起回来了,想在太清宗借宿两晚。”
沈衔鹤笑道:“三位道友远道而来,是太清宗的荣幸,只是不久前宗门遭难,山上屋舍毁了大半,等下到了山上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道友们见谅。”
虞夙仪忙笑着说:“宗主说的哪里话,您不嫌我们打扰便好。”
沈衔鹤道:“当然不会,诸位都是师弟的好友,太清宗欢迎还来不及。”
他侧开身退了一步,对众人道:“别在这里站着了,都上山吧。”
江御接话道:“就这么一条路,你们直接走就行了。”
“那你呢?”萧妙好奇问他。
江御道:“我跟师兄在后面说点悄悄话。”
“我也要听!”萧妙叫道。
江御一口拒绝:“那可不行。”
萧妙冷哼一声,抬步先登上石阶。
江御虽是这样说着,但他一路上问的大多是关于半月前的那一场大战,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实在算不得什么悄悄话。
待众人到了山上时,已是暮色四合,炊烟袅袅,山下烟林漠漠,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弟子们都在上晚课,大殿前的小广场上还算清净,沈衔鹤来到广场中央,同她们将谯明山上的几座主峰都介绍了一遍,因眼下能住人的地方不多,可供她们选择的也只有那么几处。
江御靠着沈衔鹤身后的那根红柱,双手环胸,一副兴致很好的模样。
三位姑娘似乎也听得认真,只是待沈衔鹤说完后,花见月的目光在他与虞夙仪身上转了两个来回,忽然玩笑道:“听闻当年虞伯父曾有意要将夙仪妹妹许配给沈宗主,如今看来,妹妹与沈宗主确实很是相配啊。”
沈衔鹤微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花见月说了什么,身后的江御却开口道:“不许打趣我师兄。”
结果花见月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干脆换了个人打趣,她问道:“这是吃醋了?”
她眼波流转几番,掩唇笑道:“只是不知江道友,你这是吃谁的醋呀?”
江御啧了一声,没有回答。
花见月转头看向虞夙仪,虞夙仪微红着脸,羞赧地低下头去。
沈衔鹤看着他们,也笑了起来。
“我的院子也毁了?”江御挑眉问。
沈衔鹤嗯了一声,转头对他道:“知道你要回来,弟子们先把你那里收拾了,今天晌午的时候已经建完了。”
江御沉吟道:“我那院子还宽敞些,就留给她们三个吧。”
“也好,”沈衔鹤点头应下,“那晚上你去师父原来的屋子歇息?”
“我才不呢,”江御咧嘴一笑,三两步走上前来,他长臂一伸,搭在沈衔鹤的肩膀上,贴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好师兄,接下来就委屈你和师弟我一个被窝了。”
作者有话说:
为防止大家没看到文案下方的提醒,再说一下哈,结局be,后文有可能出现攻看到受与其他人上床的情节(“可能”是因为我现在还有点纠结到底要怎么写,写到那里再说吧,顺其自然)
沈衔鹤转过头,看向江御,清冷月色下,他的表情似有几分呆愕。
见他许久不作声,江御将他往自己身边揽过一些,佯装不满道:“难道师兄你嫌弃我不成?”
沈衔鹤:“……”
他自是没有嫌弃江御的意思,只是他们师兄弟两个已有多年不曾同榻而眠,况且他对江御……
总归不好。
江御贴在沈衔鹤耳边,笑着道:“怎么多人看着呢,师兄给点面子呗。”
沈衔鹤转头,江御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映着清冷月光,像是深秋里涌动的湖水,沈衔鹤叹道:“也罢,那你就睡我那里吧。”
“师兄看起来有点勉强呀,”江御拍拍沈衔鹤的肩膀,安抚道,“放心,不会抢你被子的。”
沈衔鹤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把江御带回来的三位道友一一安顿好,然后回了沈衔鹤的院子。
他这座院子原本有三排屋子的,只是血冥宫攻打谯明山的那日,剑气如虹,地动山摇,那些屋子塌了一多半,后来弟子们重建房舍的时候,把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古籍存放到这边,所以如今能睡觉住人的屋子只剩下一间了。
江御看过后不觉得有哪里不妥,虽然地方确实是小了些,但睡个觉是足够了,他和沈衔鹤都是男人,没那么多讲究,就算是盖一床被子也没什么不行的。
说起来,他很久没有和他师兄一起睡觉了。
江御看着床上大红的被褥,心中莫名生出些许悸动。
他沉思许久,很是费解,最后抬手摸了摸胸口,自己心脏出毛病了?突然跳得这么快做什么?
不过这被褥是哪个弟子准备的,怎么这个颜色?
太清宗的弟子们对江御这位长辈是既仰慕又好奇的,得知他回来,一下了晚课就跑来围观。
沈衔鹤被弟子叫出去处理宗门事务,江御则是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看见沈衔鹤的大徒弟杨真从围观自己的人群里一瘸一拐地挤出来,皱眉问他:“你这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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