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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距离中秋还有一周时,赵初歇和时明舟去买送给时家人的礼物。
除了月饼礼盒,时家人每个人都有礼物,时母是燕窝补品和一条刺绣围巾,秋入冬快得很;时父则是茶叶、烟酒之类的;哥哥和嫂子是电子产品和化妆品之类的;侄子是大红包和玩具。
离中秋还有五天,赵初歇很悲催地换季感冒了。
江城从夏转凉只花了一天时间,昨天都还穿短袖裙子,今天就得穿长袖和卫衣。
赵初歇出外勤,结果下了雨,她淋了几分钟晚上开始咳嗽、头晕、鼻子不通。
“怎么不带伞呢?”
时明舟给她喂药,她裹着毛毯,鼻子红通通的抽噎:“这雨说下就雨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感冒冲剂苦甜苦甜的,赵初歇皱着眉一口气喝完。
时明舟心疼地摸她的头:“明天就别去上班了。”
赵初歇道:“看身体情况,最近太忙了。”
“也行。”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七点,赵初歇的感冒加重,喉咙也开始肿疼,只好请假,在家休养。
时明舟给她做了早饭,让她在家睡觉:“店子今天有货,我中午就回来。”
“知道啦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时明舟将人搂在怀里亲吻,赵初歇捂嘴:“你快走,小心被传染。”
“昨天又不是没亲过没做过,你看我好端端的。”
赵初歇捂脸,裹被子。
时明舟隔着被子揉她的头发,亲她:“好了,我走了。”
“拜拜!”
赵初歇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才十点左右。
她无聊玩手机,看到时明舟抽空发来的消息,问她想吃什么,他路过菜市场带回来。
赵初歇笑着回他:火锅。
不听话。时明舟打字:辣的、油炸的,刺激性的,不行。
赵初歇:好吧,那就吃时明舟吧。
羞不羞啊。时明舟打字:也不行,会传染。
赵初歇裹着被子笑:是谁早上依依不舍呢?
时明舟没回她,估计有事忙去了。
正巧一个电话进来,是物业,说是楼上的卫生间漏水,需要她过去看看。
赵初歇听完顿了顿,是那套婚房,她和时明舟在一起后,很久没回那里了。
“好,我等下就去。”
赵初歇戴了个口罩出门,头还有点晕,她没开车,打车过去。
物业和楼上的业主在门口等她。
“久等了。”赵初歇拿钥匙开门。
屋里还保持离开的模样,只是很久没人来打扫,浮着一层灰,窗户也没开,空气里散发着闷臭味。
赵初歇带他们进卫生间,工人拆了吊顶,好在水没渗透下来。
等待工人装修期间,物业和业主好奇问她:“这房子一直空着没住人吗?”
赵初歇不是很想回答,敷衍地点头。
“那你怎么不出租啊?”
“没。”
见她聊天欲不高,工人装完,物业和业主悻悻离开。
屋里静了下来,赵初歇拉开窗,凉意的风吹进来,消散闷臭味。
她靠在窗边,当时房子装修完通风,许祈就搬了进来。
也不算搬进来,休假偶尔还是回许家住,但和她在一起,就会住在这里。
如今环视这里,明明只住了两个月,东西却这么多。
她走进客厅,将茶几下方的东西拿出来,全是灰尘,戴着口罩还是呛得咳了咳。
赵初歇花了一个小时,将玄关柜、电视柜,卧室的衣服、床头柜,卫生间的东西都清理出来。
衣服裤子鞋子,包括零零碎碎的东西,牙刷、刮胡刀,没用完的抽纸、避孕套,全数堆在客厅。
她一件一件塞进袋子里。
刚失去许祈的那阵子,她每晚睡在这里,不开灯也不开窗,跟个活死人一样。
那样的日子多难熬,多痛苦。
她现在还能清晰地感受。
许祈啊,我想我要忘记你啦。
关于许祈的东西足足装了四个箱子,最后一个箱子是遗物,里面有日记本、通讯册、钢笔、勋章、钱包证件、手机等。
许祈会定期清理手机的,所以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曾将日记本翻烂,在里面寻遍他的踪迹,她找啊找啊,却只看到他爱她的心事。
赵初歇看着它们,心里仍在难受。
可现在,赵初歇知道要跟它们和他说再见了。
她闭了闭眼,将日记本和通讯册摆好,将钱包里关于她的照片取出来,合上,将勋章的灰擦净;钢笔帽掉了,她拾起盖上,指腹碰到凹凸不平的痕迹,上面刻了字。
不期而然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瞳孔骇然睁大,像是被烫到般的,扔了钢笔。
她的情绪在翻涌,急忙拿起通讯册。
里面是许祈抄的朋友、同学、战友、亲戚的电话号码,他怕哪天手机掉了,再也联系不到这些人。
赵初歇翻开第一页,手指头用力抵在本子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终于找到了熟悉的名字。
时明舟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他的号码归属地在北京,他说这个号用了很多年舍不得换。所以这一串一串熟悉的数字,她更是不可能忘记。
他们竟然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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