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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回家吗?”她偏头看周景元,狐疑道。
周景元神神秘秘地说:“带你去个开心的地方。”
当滨河景观带出现时,梁昳终于反应过来:“音乐学院?”
“准确来说,是去音乐学院外面的夜市摊。”周景元笑。
音乐学院坐落在遥城的滨河之畔,拥有得天独厚的天然生态景观。学校通过复制和框景将滨河水域美景引入校园,造出一步一景,让人行走在校园时犹在画中。遥城音乐学院也因此被评为“遥城最美大学”,成为了最受学生欢迎的高校之一。
梁昳额头贴着车窗,仔细看窗外掠过的风景,一树一花一草似乎没变,仍然安安静静地倚着滨河。
“我们上大学那会儿最爱往你们学校跑了。”周景元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心中也生出些回忆来。
“跑来做什么?”梁昳回身坐好,问他,“总不会是来欣赏滨河美景的吧?”
车驶过景观带,再路过学校的院墙,终于在一条街边临停区停了下来。
梁昳殷殷切切地等着答案,周景元熄了火,解了安全带,不紧不慢地朝车外抬了抬下巴:“喏——”
循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灯火通明的夜市一条街是梁昳曾经最熟悉不过的。她了然地笑了。
“你们学校最令人羡慕的除了美景,就是这……”说着,周景元推开车门,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道,“太香啦!”
梁昳笑他:“说的好像遥大没有美食一样。”
“有,但不如这里。”周景元替她松了安全带,催道,“你前几天垂涎的油饼在哪儿?走!”
梁昳下车,周景元锁了车,自然地揽过她,汇入三三两两的学生群。
大概因为周围大部分都是青春朝气的大学生,周景元满腹感慨地贴近她,小声问:“你说,为什么我上学那会儿从来没碰到过你?”
梁昳正沉浸在学生时代的回忆中,冷不丁被他一问,愣头愣脑地说道:“碰到也不认识。”
“碰到了还能让你跑掉?”周景元笑,“我是一定要认识你的。”
梁昳瞥他一眼,笑着骂一句:“无赖。”
周景元不依:“我怎么无赖了?”
“你敢说不是靠旁门左道拿到我手机号的?!”
周景元紧了紧怀里的人,嬉皮笑脸:“要不是我聪明,我俩到现在还不认识呢!”
梁昳笑:“不是脸皮厚?”
常年跑市场的人没所谓脸皮厚薄,甚至自带几分得意道:“脸皮厚才能抱得美人归。”
论扯歪理,梁昳绝对不是周景元的对手。如果再辩下去,还不知道周景元藏着多少话等着打趣她。她索性不开口,专心找油饼摊。
一走进夜市的巷口,梁昳便闻到了油香味。当年摆流动小摊的阿姨已经搬进了一个小门面里,再不用像当年一样,在寒冬的冷风中哆哆嗦嗦摊油饼了。
小店面前围着一堆学生,七嘴八舌地要油饼,阿姨一边往油锅里下面饼,一边手脚麻利地替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装饼。轮到梁昳时,她还像当年一样:“阿姨,装一个油饼,再给我两张油纸。”
阿姨拿餐夹翻了翻锅里的饼,挑出两个来放在不锈钢架子上滤油,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又仔细辨了辨,随后朝梁昳道:“丫头,你可好长时间没来过啦!”
“您还记得我?”
“这么俊的姑娘,可忘不了。”阿姨笑眯眯地盯着她,问,“你毕业之后就没来过了,是不?”
“是。”梁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工作忙吧?”阿姨替她装好一个油亮圆润的饼,将塑料袋的提手递给她,“忙点儿好,你们一个个的事业有成,我也高兴。”说着,又从旁摸出两张裁剪方正的棕黄色油纸,塞到梁昳的手里。
梁昳望着几年不见的阿姨,询问道:“您孩子毕业了吗?”
阿姨当年为了给儿女挣学费,独自离家来到遥城,靠卖油饼为生,也撑起了一个家。
“儿子已经工作了,女儿考上音乐学院了。”阿姨说着,指了指学校的方向,“跟你一样,学乐器的。”
时隔多年,阿姨依然记得她的专业,梁昳顿时感慨万千,她提着油饼,一个劲儿地说:“真好,真好。”
阿姨注意到她身后的男人默默地扫码付款,再耐心地等在一旁,全程微微笑着看她,一时好奇心起,问:“是你男朋友吗?”
梁昳回头看一眼,周景元朝阿姨颔首打了个招呼,她笑着“嗯”了一声。
“好啊!”阿姨竖起大拇指,“很般配!”
又有客人陆陆续续围过来,梁昳朝阿姨道别:“阿姨,您忙着,我先走了。”
“好好,改天又来啊!”阿姨熟练地下面胚、翻油饼、沥油、装袋,还不忘朝他们挥了挥手。
梁昳转身,一阵风吹过来,各种香气混在冷冷的空气中,她却丝毫不觉得冷。
周景元替她拢了拢衣服的前襟,建议道:“要不你先去砂锅店坐着等我?”
“你去哪儿?”梁昳垫着油纸撕下一块油饼喂给他,自己再撕一块塞进嘴里。
周景元嚼着热乎乎的饼,囫囵答她:“去回忆一下我的青春。”
“一起去吧。”梁昳再喂他一口。
周景元衔住饼,笑:“好奇呀?”
梁昳点头:“瞧瞧你学生时代的最爱。”
“走。”周景元领着她,往记忆中的小店方向去。
谁知,到了记忆中的位置,卖烤串的小店换成了奶茶店,店门前依然人头攒动,却再并不是当初那个烟雾缭绕的热闹场景了。
“我的青春物是人非了。”周景元无奈一笑。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梁昳逡巡四周,“我们去另外两条街再找找。”
“你累不累?”
“有吃的,不累。”梁昳举着手里的油饼,摇头笑,眼睛亮亮的,像叼着鱼干的猫。
周景元越发紧地搂住她,像怀里揣着价值不菲的宝贝。
绕了几圈,无功而返。周景元也不再执着,随便选了一家要了些烤串,请老板烤好后送到砂锅店。
两人在砂锅店坐定,周景元做主点了酥肉砂锅和菌菇砂锅米线。梁昳擦了擦油乎乎的嘴,面露难色:“吃得完吗?”
周景元抽了两张纸,擦了擦两人面前的桌面,笑她:“一个油饼就饱了?”
梁昳少见地噘了噘嘴:“肚子就这么大。”
周景元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屈起食指在她脸颊刮了刮:“放心,有我呢!”
等到烤串和砂锅陆续上桌,梁昳果真每样尝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剩余的通通推给周景元。
大包大揽的人看着她:“一点儿也吃不下了?”
梁昳点点头:“尝到味道就满足了。”
“跟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吗?”
除了夏天,砂锅店常年人声鼎沸,特别是寒冬腊月,跟同学 结伴来点两钵热气腾腾的砂锅,从身到心都暖得透透的。店门口的多眼灶前,中年男子戴着手套在伺弄一钵又一钵滚烫的砂锅。梁昳早记不清当年老板的样子,似是而非间,也算回到了多年前。
梁昳拿勺子,从周景元面前的砂锅里舀了一勺汤,吹了吹,喝下去,对他道:“我们吃的也不是味道吧?”
周景元笑:“那吃的是什么?”
知道他明知故问,梁昳偏不回答,反问他:“你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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