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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帅、能力强、人缘又好,可偏偏怎么也打动不了你,我纳闷了很长时间,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你告诉我说他不是你喜欢类型,可是对照一下,周景元差不多是同样的路子啊!”
说起那个间接害得她退出社团的师兄,梁昳如今已没有当初那般的惶恐与不知所措,只是彼时他说过的话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你知道吗?那个师兄明里暗里总是夸我文静优雅、知书达礼,把我架得高高的,导致我在他面前必须使劲绷着端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了怯。”梁昳拿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花瓣,指尖全是薄薄的、柔软的触感,像她曾经小心翼翼的心情,“他的喜欢让我感到紧张,好像时时刻刻都要做好准备去参加一场面试。”
“我说呢!”时隔多年,佳雯终于搞清楚这桩“悬案”,即刻送上迟来的安慰,“为了咱的心脏着想,你的拒绝是对的。”
“我知道当时很多人骂我不识抬举,可他的‘抬举’比起我自己的心情来说,算什么?!”说到底,梁昳还是更在乎 自己的,她没办法因为别人的喜欢变成不是自己的自己。
“根本不用理那些嚼舌根的人!”佳雯向来“帮亲不帮理”,她一味维护梁昳,“当然是自己舒服最重要了。”
梁昳笑:“我也这样觉得。”
“那周景元呢?”佳雯想知道周景元有什么不同。
“他呀……”
“不怕露怯了?”
“大概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我最泼混无理的样子给他看了去,已经把脸丢干净了。”
落日第一百三十三秒
周意乔来看演出这天,是国庆音乐会的压轴场。梁昳特意提前发消息,让他在演出结束后来后台找她。
有梁昳事先打过的招呼,他顺利进入演出后台。门口的同事冷不丁看见一个半大孩子走进来,忙问他找谁。
得知他找梁昳,告诉他“吹打组在后面”,指挥他直走。周意乔顺着他指的方向一路往前,终于找到了人。
梁昳刚换好衣服出来,正在收拾检查竹笛、收拾笛包,听见有人叫“梁老师”才抬头看见他。
“快来。”梁昳招手把他叫到自己跟前,问道,“感觉怎么样?演出好看吗?”
“水准很高。”周意乔直言很震撼。
梁昳笑一笑,又问:“那首竹笛独奏呢?”
“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周意乔搓了搓自己胳膊,腼腆一笑,“教科书级别的演出,我总觉得那位老师很面熟。”
“跟我走,带你见个人。”梁昳神秘地笑了笑,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咦”一声,问身旁的高哥,“你看见彭老师了吗?刚才还在这儿的。”
“回休息室了。”高哥指指后面,瞥见她身后跟着的周意乔,顺嘴问她,“你带的是谁家小孩啊?”
“朋友家的。”
“老规矩,一会儿聚餐捎上呗。”民乐团演出后的惯例聚餐,高哥热情张罗着。
“等你们喝完都几点了?!孩子还得睡觉呢!”梁昳领着周意乔往休息室走,问他,“你有人接吗?”
“有。”周意乔点头,临时又补充道,“不过不是小叔。”
梁昳瞥他一眼,笑了笑:“我问他了吗?”
周意乔脸一红,低头揉了揉鼻子。
走到休息间门口,梁昳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人说“请进”。她推开门,微笑着打招呼:“彭老师好。”
“梁昳?来,快坐。”
说话的人是民乐团副团长、国家一级演奏员彭松华,他为今天的压轴场献上了一曲竹笛独奏《月升海明》,博得满堂彩。
周意乔断然不会想到,梁昳要带他见的人正是令他听出一身鸡皮疙瘩的《月升海明》的演奏者,他紧张地站在门口,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彭老师,这是我朋友家的小孩,学竹笛的。今天看了你的演出,激动得不得了。”梁昳轻轻扶着周意乔的胳膊,把他往前带了带,“想着难得有机会,带他来跟你聊聊天,长长见识。”
彭松华六十出头,是民乐团出了名的好脾气,所有人都喜欢跟他待在一起,平时不管谁遇到专业问题向他请教,他都乐于指点,从不藏着掖着,是个受人尊敬的和蔼师长。
这会儿见周意乔站得笔直端正,赶紧叫他和梁昳坐下,同时闲谈起来:“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学竹笛几年了?”
“老师,您好。”周意乔坐下,态度恭敬地回答,“我叫周意乔,六岁开始学竹笛,学了八年了。”
“看不出来啊!入行比梁昳都早。”彭松华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打趣梁昳,“有没有一点儿紧迫感?”
“何止一点。”梁昳笑,不忘在彭松华面前夸周意乔,“他的基本功特别扎实,学习能力也很强。”
“我们团最难开的金口竟然夸人了,罕见啊!”彭松华笑道,“小伙子,带笛子了吗?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听你吹一曲?”
周意乔根本不知道今天除了听音乐会还有这一出,完全没准备。他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带。”
“您这好奇心可太强了,我临时拉孩子过来说两句话,您就要听曲子。”梁昳划开手机,问彭松华,“我录过一个视频,您不介意的话,看看?”
彭松华欣然点头:“拿来。”
一曲高难度的《鹧鸪飞》,周意乔在视频中一气呵成,轻松演绎。
彭松华看得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基本功好,技术纯熟,看来平常没少下功夫啊!”
周意乔得到表扬,心内惶恐,不忘感谢:“谢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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