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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眼睫柔慢地颤动着,簌簌颤抚过谢观的心头,他整颗心毫无征兆地软了个一塌糊涂。
谢观托着沈聆妤的后脑,又靠近了些,他轻含了一下沈聆妤的下唇,只轻轻地含一下便结束。
然后他望着沈聆妤的目光,似乎在问她有没有学会。
沈聆妤缓慢地启口,学着他的样子去含一下他的下唇。
谢观托着她后脑的手,指腹上下轻抚了两下。他再去轻舔一下沈聆妤的唇珠,静待她笨拙地模仿。
然后他再次轻轻含住沈聆妤的下唇,这次要稍微久一点点,放开时,没有等沈聆妤的模仿,而是贴着她的唇,动作十分小幅度地轻磨。
他目光灼灼望着沈聆妤的眼睛,眸底有一团火。
一团将要自焚的火焰。
沈聆妤心口被巨大的慌乱盘踞,全然顾不得注意谢观的目光。她拼命回忆着谢观细小的动作,跟着去模仿,笨拙地轻舔与软磨。每一次试探地更进一步碰触,都会在两个人心里掀起并不相同的滔浪。
谢观突然探入她口中搅扰。忽然的侵闯,让沈聆妤的心乱成一片,全然忘记了要去学习。她的手下意识用力攒紧,却忘记了自己正攥着谢观的衣袖。
谢观望着沈聆妤慌乱无措的眸,掰开她攥着他衣袖的手,修长的指穿进她的指缝,与她交握。
知道她学不会,谢观慢条斯理地再演示了一遍如何撬开她的唇齿,他尤其喜欢舌尖挤进沈聆妤唇缝的探求感,前路豁然开朗,攻城略地,一片柔糜的甜。
可谢观对沈聆妤来说,是片不敢闯入的禁地,探究欲实在不足。她几次探舌,却又总怯怯缩回,学不会他的撬侵。
沈聆妤急得蹙眉,自己却不清楚此刻蹙眉的眉眼是多么柔情楚楚。
谢观望着她的眉心,单手将她从轮椅上拎起来,放在腿上。他躺靠在软椅上,让沈聆妤趴在他怀中。
动作让两个人的唇终于分开。谢观摸了摸沈聆妤的头,他微垂的眉眼间缱绻着隔着多年的情愫。
不给沈聆妤多少喘息的机会,谢观重新去亲吻她,慢条斯理温柔蜜意。
沈聆妤不是个好学生,只会模仿谢观一部分的动作。亲一亲碰一碰,又或者轻轻含一下,她的舌畏惧地藏在口中,被谢观闯入时勉强应对。却也仅此而已,不敢去闯谢观的禁地。
一个教得耐心,一个学得投机取巧。
可是谢观并不介意她的消极怠工。
那支谢观千挑万选的步摇落了地,磕坏一颗漂亮珠子,却无人在意。沈聆妤的鬓发乱了,散伏在她单薄的肩背,又有几缕轻垂,落在谢观的颈间。
一道风从窗缝溜进来,吹起沈聆妤的三两发丝飘进两个人的相贴的唇间,沾了缱暧的湿。
谢观将发丝挑开,看向沈聆妤晕红柔妩的娇靥。
沈聆妤温顺地伏在他胸膛,心口轻轻起伏着。
“陛下……”她低柔的声线噙着一点不能自己的喘。
谢观没有给她将话说完的机会,他捧起沈聆妤的脸,重新吻了上去,从她的眉心开始,吻至眼眸、脸颊、下巴,再落回她的唇,浅尝与深探。
反反复复。
千千万万遍。
捧起她的娇靥细吻,这是谢观多年前便想了千万次的事情。彼时她是耀眼的小郡主,而他学着世家公子的风范,彬彬有礼对她道一声安好。
两个依偎的人困在这一方狭小的软椅上近两个时辰。香台上的香块早已烧尽,屋内残着香料最后的余香。
天色早已黑下去,星月爬上夜幕,温柔闪烁着。
沈聆妤是被雨淋过的芙蓉,软靡地趴在谢观的胸膛。
谢观抬起她的脸,指腹轻捻她红肿的唇。他说:“沈聆妤,你学得不好。”
沈聆妤眉心一簇,顷刻间浮现几许委屈。
谢观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提声:“魏学海!”
守在外面的魏学海躬身进来,他低着头猫着腰不敢去看软椅上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放了朝静。”谢观下令。
他竟真的当起君子,守信一回。
沈聆妤伏在谢观的胸口,听见他突然怅然道:“也许你会后悔。”
后悔?她为什么要后悔?
沈聆妤有些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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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陛下和皇后当真亲了两个时辰?”小鞋子亮着眼睛,跟在魏学海身边。
魏学海瞥了他一眼,阴声:“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小鞋子缩了缩肩。
小鞋子因为一双快要砸在谢观身上的布鞋,差点送了命。可他运气好,不仅没被打死,还到了乾霄宫做事。宫里当差的宫人们得了高职,为图个好彩头,会让新主子重新起个名。魏学海玩笑似的就叫他小鞋子了。
小鞋子讨好地笑了笑,说:“还没恭喜干爹要成亲了呢。”
魏学海突然皱了眉,眉宇之间浮现几丝犯难。
朝黎如今已经在他的住处了。魏学海一回去,朝黎立刻站起身,睁大了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一个阉人能娶个公主,纵使是前朝公主,也是脸上有光之事。可是魏学海看着面前的丫头片子,却觉得她像个烫手山芋。
他还记得沈聆妤的劝告。
魏学海实在摸不准陛下对坤云宫那位皇后的态度。魏学海时常会觉得那位皇后指不定哪天就死在了陛下的手里。陛下从坤云宫出来,手里拿着皇后头颅雕的骷髅灯……
可万一呢?万一她真把皇位之位长长久久地坐下去了呢?
坤云宫里,沈聆妤刚刚泡完药浴。她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月牙儿给她擦湿发。
她望着铜镜中自己的唇,微微发呆。过去那样久了,她仍觉得唇上有一点疼。
月牙儿打量着沈聆妤的神色,若有所思地说:“娘娘,其实陛下对您很好。给您找治腿的大夫,还能听您的劝把朝静给放了。”
沈聆妤沉默着。
这就是她始终不懂的地方。陛下对前朝余孽下手极狠,渊碧宫死了那么多人。而她,虽然不是赵帝的子女,却是赵帝诬陷谢家谋逆的关键棋子。
纵使谢观不恨她,也不该对她网开一面。
沈聆妤暂时不愿去想谢观,她问:“朝黎已经被送去魏学海那儿了吗?”
月牙儿眸色一黯,道:“是。已经送去了。听说哭成了个泪人儿。”
沈聆妤犹豫了很久,还是说:“明日我想去看看她。”
第二天,沈聆妤便去了魏学海的住处。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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