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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问完,周沐然眼圈又是一红。
周煜阳一看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麟又来找过铮铮?”
周沐然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上周末,他来见铮铮。求我同意他带铮铮出去玩,我……我一心软就答应了。后来铮铮回来说爸爸带他去游乐场,玩了……海盗船。”
周煜阳脸色沉得可怕。
铮铮的身体根本不允许玩任何剧烈晃动或刺激的游乐项目。
沈麟为了讨儿子开心,肯定毫无底线地答应铮铮提出的任何要求。
这个人一直都这样,为达目的肆意妄为,根本不会考虑后果。
“这混蛋不知道铮铮的情况吗?”周煜阳抓过外套,“我去找他!”
周沐然一把拦住他:“你找他有什么用,我以后绝不让他再把铮铮带出去了。都怪我……”
说着,周沐然又自责地哭了起来。
周煜阳又心疼又无奈,只好重新坐下。
等安抚好周沐然的情绪,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他拿起车钥匙:“姐,你陪铮铮待会儿。我去事务所拿点材料就回来。”
从医院到事务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周煜阳打开天窗,带着寒意的秋风把车里的沉闷一扫而空。
紧绷了一下午的神经,也在清冷的夜风中逐渐放松下来。
来到海川,他习惯性地抬头朝楼上望了一眼。
办公楼只有二层边缘的那个窗户还亮着灯,与天上皎白的月亮呼应成双。
周煜阳有些诧异,快步来到二楼尽头,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秦庭西戴着那副挂着银色镜链的眼镜,端坐在电脑前专心绘图。
大约是忙碌了半天有些疲倦,秦庭西原本乖顺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额前的刘海被随意梳向后面,有几缕在额角处垂下,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双腿盘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靠腰用的抱枕,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右手握着画笔在数位板上不停移动——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周煜阳走过去在他桌上敲了敲:“这么晚还不回去?”
秦庭西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长吁了口气,顺手摘掉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忽然有点新的想法,顺手就画下来了。铮铮怎么样?”
周煜阳笑笑:“已经没事了,谢谢。”
他见过秦庭西花天酒地,见过他意乱情迷,也见过他飞扬跋扈,每一个样子都明确告诉他秦庭西是个精通于玩乐享受的标准纨绔。
可今天因为铮铮,他意外看到了一个内心柔软的——工作狂。
在公司加班到后半夜,这种事发生在秦大少爷身上,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他拿起桌上已经空了的杯子接了杯水递过去:“你……就那么想赢我吗?”
秦庭西正伸直胳膊,张着一个大大的哈欠,听了这话,哈欠只打了一半就收了回去。
他看着周煜阳反问:“你难道不想赢?”
“一开始,这个比赛对我没有意义,所以输赢无所谓。”周煜阳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在秦庭西对面坐下,大有深意地看着他,“但现在不一样,我很想赢。”
周煜阳目光灼灼,眸子被透明的镜片遮挡,里面流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情绪。
是压抑也是张扬,还带着某种侵略的意味。
秦庭西蹙了蹙眉——把这种侵略性解读成了挑衅。
他把几缕垂下的刘海随手往后一捋,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打个赌吧?”他朝周煜阳扬了扬下巴,“我要是赢了,你就乖乖把录像给我,你存的所有备份删掉。”
周煜阳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可以。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秦庭西皱起眉头:“我警告你别得寸——”
“放心——”周煜阳忽然倾身靠近,带着木香的鼻息氤氲而来。
秦庭西剩下的话被拦腰截住,身体随着他的靠近逐渐局促。
他偏过头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周煜阳却紧跟过来,在他耳边低语道:“我没有强迫别人的爱好。再说……之前两次不都是秦少自愿的吗?”
秦庭西狠狠摔上车门,在寂静的夜色中发出“砰”的一声。
本来因为办公桌的事情,他对周煜阳的印象有所改观,没想到这人果然本性难移,不到一天就恢复了原型。
什么叫是他自愿的?
第一次算他主动,可被上的也是他。
第二次如果不是周煜阳像个狐狸精似的搔首弄姿地勾引他,他会自愿吗?
真是……
秦庭西越想越气,在方向盘上使劲砸了一下。
这次的资格预选,他非得好好给周煜阳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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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开幕式前一天,远恒集团一行七人来到机场,准备出发前往主办地。
上了飞机,秦庭西理所当然地进了商务舱,等飞机起飞他才注意到其余六人都坐在经济舱。
路上需要飞三个多小时,一开始他还没觉得什么,半个小时后就开始无聊起来。
借着上厕所他去经济舱瞄了一眼。
这六个人占了相邻的两排座位,海川的设计师张珂正把自己带来的零食分给大家,几个人相处得十分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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