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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见她目光发红,眸中溢出两分痛色,低声道:“我是为了你好……我们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若对方无法回?应,把感情放在?心里,也未尝不好。”

“你凭什么这么说??”曾菲敏仿佛被?触及了痛点,提声质问道:“你又没有像我这样,认认真真地、长久地喜欢过一个人,你懂什么?”

李信默默看着曾菲敏,半晌,才开了口?。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不懂。”

欠我一顿

话到此处, 曾菲敏忽然不敢看李信的眼?睛。

她略有不安地转过头,避开了李信的目光,只道:“我懒得与你说, 反正也?说不清。”

李信的眸光微敛, 恢复成?了淡笑?的神色, 他顺手夺过曾菲敏的酒壶, 温言道:“喝酒伤身, 县主还是少喝些罢。”

曾菲敏自然不听, 她不悦地蹙起了眉, “还给我!”

李信摇头。

曾菲敏正要出手去抢,可腹中却忽然传出“咕咕”两声?,让她身形一滞。

她尴尬地看向李信, 却见他面上笑?意更盛, “腹中空空就更不该饮酒了,县主不是欠我一顿饭么?不若现?在便?还给我罢。”

曾菲敏疑惑地看着他, “这荒山野岭的,我如何还你?”

李信微笑?, “一人?独食无趣, 县主陪伴在侧就好?。”

曾菲敏见他话里有话, 没好?气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李信不语,只拎着她的酒壶往前走, 曾菲敏见状, 便?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本县主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喂~”

两人?一前一后地沿着长廊走了一段, 李信便?定住了步子,伸手推开眼?前的门。

木门“吱呀”两声?, 骤然大开,曾菲敏这才发现?,她竟不知不觉地跟着李信到了这后院的伙房。

李信迈了进去,他环顾四周一圈,面上露出几分满意。

这伙房虽然看起来没人?用,但也?有人?提前收拾过了,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倒是方便?。

曾菲敏见李信一件件检查着炊具,不禁美目圆睁,道:“李信,你该不会让我下厨,给你做上一顿吃的吧!?”

此言一出,李信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当?即笑?出了声?。

“县主忘了自?己烤的鱼,我可没忘。”李信随手打开了米缸,但这米缸里却空空如也?,他便?只能再?次关上,道:“实在不敢再?劳县主下厨。”

一提起下午的烤鱼,曾菲敏便?有些心虚,她语气缓和?几分,问:“你……你后来可进了吃食?”

李信笑?道:“这不是来后厨了么?”

李信说着,又开始翻找别的食材。

此时,曾菲敏的酒意已经醒了几分,一想到李信从中午开始,到现?在还滴米未进,便?也?有些过意不去,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试探着开了口:“你要吃什么?我去找管家。”

这地方如今也?是平南侯府的产业了,自?然有负责打理的管家,只不过李承允为了让众人?玩得尽兴些,便?没有安排人?上山伺候,故而这诺大的别苑中,只留了零星几个下人?,还都守在外?院。

李信道:“这么晚了,不必兴师动众,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后来,李信在角落的篮子里翻到了几个鸡蛋,他顿时眼?前一亮,“你看,这儿果然有好?东西。”

李信说着,便?将鸡蛋从篮子里掏了出来,放到了砧板之上。

他用目光清点了下台面上的油盐酱醋等调料,见基本齐全?,这才放下心来。

曾菲敏见李信一脸认真,忍不住问道:“你还会做菜啊?”

李信打了盆水,将找到的鸡蛋放进去清洗,轻声?道:“没入平南侯府之前,我也?时常帮着母亲做活,做些简单的菜肴,也?不在话下。”

他的手指泡入水中,轻轻搓洗着鸡蛋,这鸡蛋很是新鲜,蛋壳上的泥点被洗掉之后,光滑的蛋壳便?更好?地展露出来,看着白白嫩嫩的,像一个个可爱的小娃娃。

李信用手指轻轻搓着鸡蛋,但他手上白天被烫伤的位置,红得愈加明显了,曾菲敏瞧见了,下意识开口:“你的手……”

李信瞧她一眼?,“无碍。”

曾菲敏本想帮忙,但见他不甚在意,便?也?咽下了后面的话,她看向盆中的鸡蛋,这些鸡蛋的个头还不小,一个挨一个地凑在盆里,莫名?有种热闹感。

曾菲敏问:“这儿只有这么几个鸡蛋,能做什么?”

“县主可不要小看了鸡蛋。”李信将鸡蛋从水里捞出来,又找了条干净的帕子,略微擦了擦上面的水分,道:“小小一颗鸡蛋,却能翻出数十种不同的做法,风味各异……况且,鸡蛋对大多?数穷人?来说,都算是一道好?菜了。我在临州之时,若能吃上鸡蛋,都能高兴一整日。”

曾菲敏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幼年?时……过得很苦吗?”

此言一出,李信怔了下,随即淡淡笑?起来。

“何为苦,何为甜?”

李信侧目看她,言语温和?,“年?幼之时,虽然家中算不得富贵,但母亲护我疼我,但凡有好?东西都会留给我……生活虽苦,但日子却是甜的。”

李信说完,便?舀起一大瓢冷水,浇入了铁锅之中,又蹲地生火。

这灶膛看起来是新筑的,将火折子一点,燃起柴禾扔进去,便?有了火苗。

曾菲敏见旁边有柴,便?也?随手捡起两根,递了过来。

她在李信身旁蹲下,低声?问:“你说你幼年?时没有见过父亲……你不怪他么!?”

李信持着柴禾的手微微一顿,才道:“怪有什么用?都过去了。”

于现?在的他而言,临州的日子早已远去,临州的人?和?事,也?都留在了回忆里,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一旁的曾菲敏,却蓦地开了口:“那可是七年?啊!没想到,侯爷居然是这样的人?!”

李信诧异抬头,看向曾菲敏,“嗯?”

曾菲敏手里拧着一根枝条,面色忿忿。

“说实话,我以前听母亲说,侯夫人?因为此事,许久一段时间都缠绵病榻,黯然神伤,我还觉得是你母亲的错,没想到,侯爷才是罪魁祸首!”

“我原以为平南侯是盖世英雄,没想到他竟是个朝三暮四之人?,放着正妻在京城里为他操持内务,教养儿女;又对外?室夫人?和?你不管不顾,这也?太过分了!”

曾菲敏自?幼顺风顺水,又继承了长公主爱憎分明的性子,一听到平南侯可能辜负了两个女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若是我父亲敢这样对母亲与我,我定然要与他断绝父女关系!”

曾菲敏越说越气,差点将手中的柴禾都折了。

李信忍不住笑?了,他从曾菲敏手中拿过柴禾,只道:“我虽然遗憾父亲没能陪我长大,但也?知他自?有难处……我母亲曾说,父亲常年?在外?征战,镇守四方,护国便?是守家,且守的是千千万万个家。”

曾菲敏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道:“你母亲……倒是个大度之人?。”

提起母亲,李信的神情?也?柔软了几分,低声?道:“是啊,我母亲性子爽朗,从来不拘小节……那些年?里,虽然父亲不曾露面,但我们也?并非毫无依靠,韩叔隔三差五地便?会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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