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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才确认感情没几天的时间就跟他做这些事,那些说一不二的原则在谢衍之面前早就塌得七七八八了。

昨晚镜子的清晰度被雾气包裹,但谢衍之时不时往上面撒点水,以至于季书辞扬起脖颈失神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当下的样子。

身体心里双重折磨,实在是坏透了。

想到这他转头看了眼谢衍之,始作俑者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在脑海蹂躏了一遍,吃饱喝足了就把脸埋在枕头里睡得天昏地暗。

他睡衣胡闹的时候打湿了,不得已裸着上半身睡,季书辞只是无意一瞟就看到他身上被自己抓出的痕迹。

他即便难受也没下狠手抓,用的都是指腹,所以只是轻微的红痕,每一块都勾得他面红心跳。

谢衍之像是被照进来的阳光晃了一眼,挪了个位置哼哼两声,正要继续会周公,房门就猝不及防被人敲响。

唐见疏大喇叭似的声音在外响起:“你们起来没啊?准备退房回去了。”

季书辞清了清嗓子有意回应他,但张嘴刚蹦出一个话音,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声音讲话不合适,只好把剩下的话吞会肚子里,推了一把谢衍之让他醒醒。

“谢衍之,起来了,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

谢衍之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两只手跟水獭似的在脸上搓了搓,硬是把自己搓醒了。

他嘴比脑子反应快,在季书辞手上亲了一口,才磨蹭地坐起来靠在床上发呆。

“……几点了?”

季书辞拿过手机:“三点多了。”

谢衍之意识逐渐回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回想起自己昨晚出尔反尔的举动,脖子一歪倒在季书辞肩上不动了。

季书辞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转头看他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你在干什么?”

“面壁思过。”谢衍之小声问道,“你身上难不难受?”

季书辞看他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被折腾到大半夜的人是他一样。

他突然无可救药地觉得自己被谢衍之吃定了,为了不加重某人的内疚感,还是打消了逗弄的心,如实说道:“还好,有点累而已。”

谢衍之抱着他没动,刚想说什么,枕头下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季书辞下意识看了一眼。

谢衍之点开微信的未读消息,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打扰他,结果第一条就赫然跳出了“谢兴”两个字。

“怎么了?”季书辞问。

“是我爸。”谢衍之道,“他说他们这两天就回来了,想找个时间跟叔叔阿姨吃个饭。”

猛然听到他爸妈要回来,季书辞还楞了片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开口:“那你是不是……”

是不是要回去了。

谢衍之住进自己家就是因为父母外出没人照看他,现在他爸妈回来了,他按理来说也该搬回去了。

想到这他心里蔓上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他还不想跟谢衍之分开。

“我不回去。”

谢衍之放下手机继续贴着他:“我没去你家之前也是自己住的,我才不要搬走,我这辈子都要赖在你家。”

他顿了顿,又弯着眼睛笑道:“季老师,你会收留一个无依无靠流落在外的我吧?”

季书辞被他打了一针安抚剂,认真点头应道:“会,你什么时候来,家里都有位置。”

谢衍之被他一句话哄的心魂飘飘,又在跟他腻歪了一会儿,直到门口的“不速之客”顶着一肚子火气再一次把门敲的噼里啪啦响,季书辞才骤然回忆起自己刚刚晾了一个唐见疏在外面。

“嗯?”谢衍之伸长手臂拿了杯温水给他,望向门口,“唐见疏什么时候在门外的?”

季书辞淡定接过水杯:“……十几分钟前吧。”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谢衍之赶紧爬起来穿衣服,一拉开门果然看见唐见疏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

“寒冬腊月的你竟然让我在门口等了你二十分钟?”

“昨晚熬夜呢,实在没听见,对不起对不起。”

屋子里还没收拾完,谢衍之房门只开了个小缝,自知理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说歹说地跟他定好半个小时后大门口见。

“你给我搞快点,半个小时没见到人你就自己走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谢衍之“啪”一声关上门。

房间其实也没什么要整理的,浴室昨晚做完后他就顺手收拾了。于是两人四处看了一转,把窗户打开透了会儿气就推着行李箱下山。

这个点回去多少都要堵车,路年怕几人无聊,不知上哪找了张小桌子支在前排跟后座中间。

唐见疏翻了副扑克牌跟谢衍之一起嚷嚷着要玩,为了不让一车人车毁人亡,司机是万万不能动的,所以陪玩这项艰巨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季书辞身上。

斗地主、炸金花、拖拉机、大小王……季书辞对扑克牌一点兴趣都没有,跟听天书一样听他们讲规则,胡乱上手了几次发现还没做题有意思。

有了扑克牌的加持,四个多小时的车程也没太无聊。如果除开唐见疏因为路年一脚急刹车在脑门上碰了个大包外,一路上还算顺利。

车子停在季书辞小区门口,路年打开后备箱让他们把东西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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