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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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我拍拍她的背说：“好，我答应了，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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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订婚宴那天，我偷偷从医院跑了出去，打车到了机场。

看着手中的机票，我又开始犹豫了，她已经快成为别人的妻了，我现在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抿了抿唇，捏紧了手中的机票，还是上了飞机。

等我下飞机时已经是下午了，今天的北城很热闹，陆氏长女订婚，街上都喜气洋洋的，到处是喜庆的红。

我沿着街边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店门口，邀请函我有，哥哥发给我的，但我就是没有勇气进去。

我在酒店周围晃悠了许久，在文具店买了一叠小卡片和一支笔，撕了一张卡片，在卡片上写了一句：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我把邀请函给酒店前台得一个小女生看了看：“你好，我也是来参加订婚宴的，临时有事，你方便帮我把这张卡转交给陆小姐吗？”

小女生笑着应下了，见她年纪不大，我又从包里拿了一些奶糖出来给她，随后就走了。

今天我还不太想回宁城，打算在北城先住一晚，我在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渐渐黑了，可我还是不太想打车回住处，我有很久没像今天这样放松的散过步了。

车灯很刺眼，小区里梧桐叶正绿，我感觉自己脑子里糊成一团，身体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站不住。

我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解密码锁，滴一声扇门开了，我把门重重关上，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喉咙中传来腥味：“咳……咳咳！咳咳……”

我用手捂着嘴，鲜血不停从嘴中流出，染红了洁白的纱裙。

我真的好讨厌我这副脆弱的身体，它给了我美貌，也束缚了我太多太多。

我好像又回到了北城的那个夏天，那个夏天有，张扬的青春，温柔的梧桐，炙热的恋爱，小心翼翼的暗恋。

我的记忆好像一直停留在北城那个美好的夏天，停留在高二那场浪漫的告白中。

：落幕

天气渐渐转凉，梧桐也不似之前那般张扬。

今天下午有一片梧桐的落叶，落进我的病房，那是一片枯黄的叶子，也是夏写给我的告别信。

最近身上越来越痛了，好几次晚上都被痛醒，醒了就睡不着了，我现在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好像找不到能牵动我情绪的东西了。

之前写的小说也被我全都删除，说好的写满十本就释怀，可我连三本都还没写完。

陆愈前几天来找我了，她说她有恋人了，真替她开心。

我病得很严重，安安也发现了我的病情，她这几天常来看我。

昨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听见有人进病房的声音，但我没有睁开眼，我感受到有人牵起我的手。

“姐，快点好起来吧。”安安在我病床边呢喃。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小时候的安安，那时候家里人都不太喜欢她，学校里的一些小孩也因为她的眼睛，欺负她。

有一次我撞见了他们欺负安安，我上去把他们揍了一顿，小孩被我吓得到处乱跑，躲在我身后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我的裙角：“姐姐你真好。”

我把她一把搂入怀里：“你是我的妹妹呀，我应该保护你的。”

后来她长大了，变得冷漠，变得不懂感情，不过好在她遇见了一个很喜欢她的女孩。

那个女孩成了她的救赎。

………………

梦醒，枕边全是泪，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刚准备去楼下散散步，安安和陆愈就来看我了。

“姐，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余光瞥到她们两个握在一起的手，走上去轻轻抱了抱她们俩：“祝你们幸福。”

不要再重蹈我们的覆辙了。

时间过得挺快，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她的婚礼吧。

我感觉全身的骨头好像都散架了，身上每个地方都好痛，这种感觉是从昨天半夜惊醒开始的。

我还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终于要结束了吗？

模糊间，我看到了陆屿，那个救了我无数次的阿屿，那个十七岁的，满心满眼都是我的阿屿。

是梦吗？我看见了穿婚纱的她，她向我跑了过来，真像17岁那年说的来娶我了。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如果是梦，那就请让我一直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梧桐树上最后一片绿叶落下，高二那场无声的告白也落了幕。

这些好像都在昨天，我记得，那天周六我们本来该一起回家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我好像从云端跌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熟悉，一滴泪水落在我的脸上，我好痛，我没有力气，阿屿，请原谅我这次没有给你擦去眼泪。

我的眼前越来越黑，可我舍不得闭眼，我想记住你的样子，哪怕多一秒，让我再多看你一秒也好。

可是阿屿，我真的好累，我想睡觉了，我想跟你说两句话，可我说不出来。

最后我撑不住还是闭上了眼。

我感觉到她的身子越来越颤抖，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我听见她在我耳边低声说：

“温朝雨，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番外：陆屿日记

“烟云澄远屿，风月渺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