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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那是我的侄子,是郑家一脉单传的独子,他为石家卖过数次命,这回只是冲撞错了人,他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会教训好他,求您高抬贵手容他一命!”

一个约摸四十岁的女人弯着腰满脸紧张的恭敬求到,她叫郑兰,是负责经营这个山庄影院的人。

“我会尽我所有来补偿令妹。”

“若您能留他一命,往后郑家上下百口人唯您马首是瞻。”

石琅忽然松开手,一脚把人踢开。

他一把抱起地上的石芊,越过郑兰,扔下最后一句话,语气毫无温度。

“那郑家和他,就由你来做选择。”

郑兰眸色剧变,看着地上的刀,摔倒在地。

山庄中央的一间温泉屋里。

石琅给坐在浴池里的女孩用棉签静静上着药,先是脸颊,再是唇角。

“疼吗?”

石芊摇头,她双手环胸,整个人还有些后怕。

“你会怎么处理那个男人?”

石琅将棉签扔进垃圾桶,垂睫:“你不用管。”

她噤了声,果然这个人还是最厌恶别人干涉他的决定。

越是干涉,他就做的越狠。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扯他的袖子,红唇一动:“那你是这里的老板,为什么不告诉我?”

石琅捏着玻璃杯,看着她搭在衣上的指尖。

“就不能是到这里才知道这是我的产业?”

她松开他的衣服,整个人缩在浴池里,声音有点不开心的问:“那你为什么要开这种情趣影院?”

到现在她才知道,这地方竟然是有钱男女专门带着包养的小三小四来的,有时还会多人运动,怎么脏怎么来,怎么变态怎么来,怪不得那些男女的叫声那么惨。

“没什么原因,有市场需求就有服务供应。”他喝了口红酒。

“石芊,除了你,石家所有人都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不要问你哥为什么会做一些你接受不了的事,这是个很愚蠢的问题。”

除了她……

石芊听到这三个字,怔忡着。

她背身,身体靠在浴池里,整个人慢慢沉下去。

眼前突然浮现出来一些很久远的画面。

年少的石琅跪在石家祠堂,咬牙忍下石栋天一鞭又一鞭,后背已经模糊不堪,地上都是他的血。

三岁的她趴在门边,透过缝隙,只看到一眼就被保姆抱走了。

那时的她不知他为何会挨打,甚至都不懂为什么全是尖刺的鞭子扎在他肉里,他都一声不吭。

“姆妈,是哥哥不听话了吗?爸爸为什么要打他?”她抱着保姆的脖子眼睛红通通的问。

保姆连忙哄她,“小姐,你看错了,那是玩游戏,不是真的!”

“真的吗?”

“当然了,我们去厨房吃蛋挞好不好?”

话题巧妙转移,三岁的小姑娘因为可口的蛋挞瞬间破涕为笑,把哥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祠堂内,石栋天眯着眼睛,每一鞭子都抽在石琅裂开的肉上。

“石琅啊石琅,你有什么资本说出那些话?你觉得石家烂透了,可你和石芊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才有机会出生的!你不让石芊学杀人,不让她涉黑,是以为有一天石家败了,她就能全身而退吗?”

“我告诉你,她只会死的比谁都快!”

石琅仿佛没听到似的,低声:“我只是不想未来有人跟我抢石家的继承权。”

“我知道你觉得石芊是可造之材,以后想培养她进石氏,刮分权利,可只要做了这一行,为了上位,兄妹以后必有一天会刀刃相见,我不想对亲人下手。”

啪——啪——

石栋天将鞭子狠力的抽在他脸上,霎时俊俏的脸上冒出一条刺目的血痕。

“还在嘴硬!”他又往肩上抽去。

石琅闷哼一声,咽下口中的血沫。

“石氏未来只会是我的,任何觊觎或者有威胁的人,我都会除掉,这话并不掺假。”

石栋天听着儿子冠冕堂皇的理由,冷笑:“呵,你真以为我看不穿你么?”

“石芊她压根就不可能会跟你抢公司!她那么亲近你,你说什么她都会照做!她将来只会成为你石琅最得力的手下!会是最好的杀器!”

“而你宠她到这种地步,又真的会杀她吗?”

石栋天叹:“石琅,她有天赋,你不让她做黑,未来没有信得过的人帮忙,靠你一个人怎么可能扛得起石家?”

他垂头,看着地板,良久。

“给我机会,我会证明。”

后来,石琅在祠堂跪了两天两夜,终于等到了石栋天松口。

石栋天扔了一本名单给他,全是美洲毒窟头目。

“我可以不让石芊学习怎么杀人,如果你能让我满意。”

石琅捏着本子站起来,对他鞠了一躬。

沧桑的石栋天对着那道年轻的背影,缓缓开口:“石琅,人不能有软肋。”

他的语气像是忠告,又像是无奈的规劝。

而为了让妹妹不碰枪不进杀人营的石琅,在被父亲狠厉毒打后,接下了一个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证明他有能力超过父亲,护住妹妹。

而那时的石芊,懵懂、淘气、无知,她不知道哥哥不陪她的日子里整天在干些什么,她不知道他是经历了多少场惨烈的厮杀才能回来,她把所有任性和坏脾气都给了他。

就因为他没能把她想要的礼物带回来,她撒脾气把汤碗砸在他衣服下藏的伤处,又把他赶出去淋雪,害他伤口感染。

那回,他病的很重,却没法住院,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又去美洲抢货,一周后,他专门带回了她想要的礼物,可她却觉得已经过时了,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摔碎了。

……

还有很多很多她努力去回避想起的画面。

石琅唇里含着酒,把她的头从水里提了出来。

她垂着头,红了眼眶,泪没有预兆的滴在温泉里。

“抬头。”

她没动,他挑起她的下巴,眯眼看着她。

“哭什么?”

她红唇抿开,握他的手腕:“你能不能……主动……亲我一下?”

石琅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吸着鼻子求吻的可怜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她小时候,很可爱,很吵闹,却也很脆弱。

她和石家的每个人都不一样,不会尔虞我诈,不会喝人血,不会勾心斗角,她是一个真正的孩子,热烈而生机,阳光而明媚。

她会为亲人流泪,会担心他会不会死,会记得石家所有人甚至佣人的生日,会趴在他全是伤口的背上睡觉,会红色眼睛任性的向他索要礼物。

他心脏软了软,手指缓缓的抚摸着她带伤的唇角,怜惜的抬起她的下颚,

就这么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已经俯身,慢慢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轻,像哄小孩子一样。

她不满足,主动张开唇,去含咬他,厮磨他。

湿漉漉的女孩一下从水里起来,大片水花溅在他的浴衣上,她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跨坐在他大腿上。

他托起她的臀,感受着嘴里的小舌兴风作浪。

她尝到他嘴里的酒味,越吻越醉,越吻越晕。

分开唇时,她晃着头,脸上红如霞晕,向石琅醉问:“哥哥,你喝的什么酒,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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