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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被活捉了?这是什么鬼地方?我又是怎么被拖来这里的?」无数疑问堆积在范胖脑海中,曾有过激烈的对抗,耳旁都是人的惨叫,以及黑暗中频闪的寒光,记忆在遭到重击后开始变得凌乱,几乎连接不上。他不敢放声呼救,只得继续装死眯起眼打量四周。这片黑沉沉的大屋正是道场,不知为何它变得漆黑阴沉,与之鲜明对比的是楼外空地,滂沱大雨已成了毛毛细雨,天地间一片惨白,虽然不见阳光却异常刺眼,约莫是下午时分。

道场正前,泥塑木雕般站着几十个罩袍娘们,个个神情专注,嘴里哼唱难懂的音律。

「太丢人了,我居然被一群娘们给俘虏,难道全军覆灭了么?这该死的,看来此番老子定要被她们当猪肉吃了。但话说回来,两隻公羊呢?」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影,他没找到其馀人,很显然拉多克剃刀与琴弦躲过一劫,也许此刻已逃脱险境。为何范胖如此肯定呢?那是因为在大屋对面,也竖着同样的十字架圆箍,原本是为他俩备下的,然却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我得赶紧记起来才行!」范胖竭力回忆,不住偷瞟那群女人。他可以肯定,没栽在她们手中,虽然自己是个弱者,单论拳头气力,也许只有农妇能将他制服,其馀弱质女流那就免了。然在奔逃中,艾莉森未曾露过脸,枣核与夜来香也没追来,那又是被谁干趴下的呢?他正感到满头雾水,便见得有条身影缓缓从神龕背后绕将出来,那是烂麻与破布缠作一团,豪无形体的怪人,显得异常高大,朦胧之下有些象威士忌标牌人头马。

「what&esp;the&esp;fuck?&esp;it&esp;was&esp;this&esp;evil&esp;thg,that’s&esp;it!」范胖狂呼起来,虽然他意识到立即吞了回去,但还是发出一丝颤音。人头马浑身一凛,脑袋机械般地转了过来。

「是的,就是它。」帕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在女神峰围攻战爆发之前,范胖、帕科、拉多克以及琴弦四人已徘徊在鹿血滩龙口之下,这个地方由无数巨大根须和树腔所构筑,形成了一个个山洞般的树瘤作为初次下来的人,当务之急是得先熟悉环境。那么他们将要去哪?四人没做过打算,这是因为两头两脑都在开战,不论辗转去哪都会迅即陷入乱战。他们是成熟的人,温文尔雅的人,素来反感近身肉搏。

作为大家都是有些年纪但没到中年的大龄青年,一旦外界威胁消除,便开始身心愉快地间聊起来。倘若有钱有地位,那么彼此间的话题将围绕着生意或炫富;然四人都是苦出身的穷鬼,更好偏谈低级趣味,从古至今盖莫如此。男人们聚在一起自然就会谈起女人,姐妹会里最出眾的莫过于我与天竺菊,故而成了供他们意淫的主题。

「小姐和老大太可惜了,年纪轻轻便这么掛了。」拉多克美滋滋抽着范胖的weed,慨叹道:「幸亏天竺菊和小女友去爬龙口,总算是躲过了一劫。要是此刻她俩也在这,那该多好。老子我枉活三十有六,还从未见过那么多的女流,倘若是个和风细雨的正常年代,一下子掉入这个娘们窝,实在是人生之大幸。」

「嗯,如果她们能够再适当地保护你一下,你就更乐不思蜀了。」帕科咧着嘴訕笑,问:「几位老哥,你们暗世界的魅者,全都是这等天姿国色么?也像她俩能文能武?」

「严格来说,魅者都是交际花,搞公关的花瓶角色,怎能鼻青眼肿与人干架呢?那是浪费资源。獍行们大隐若市的习性,导致现实中没几人见过真正的魅者,依我之见,她俩应该算是绝品。」琴弦背着手,正经八百地说:「相貌算基本盘,但能打就是闪光点了。这样的娘们在身边,你不必瞻前顾后,她们自己就会照料自己,没准还能跑来给你打援手。」

「论打架,比老子可就差得远了,别说如今这付病懨懨的模样,就算过去血胆男儿时,俩个一块上也斗不过我,当初对付半神时,我才是灵魂人物,只是老子很低调,不愿夸夸其谈。」范胖将大肚腩一挺,吸着鼻涕笑道:「这两个小子半年来打了无计其数场硬仗,也算是被锻炼了出来。单单论相貌,还是天竺菊更美一些,而要是论风骚,那她绝比不过醉蝶花了,总之各有所长吧。誒?琴弦,你说歷史上有没有特别能打的魅者呢?」

「也许在传说中有这号人吧,过去我听大团长提起,千百年来獍行的踏星者全是刚毅男儿,唯独出过一代女王,据说就是个魅者出身。不过这种事,我建议你还是去问紫眼狐狸为妙,毕竟她热衷于刨根朔源。」几人就这般说着笑着,逐渐将话题又移到了勿忘我身上,拿她的大胸和精緻脸蛋取乐。忽然,走在最后的拉多克剃刀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墨西哥人掏出两把左轮,来到他身旁一起朝着身后打量,问。

「没什么,这个鬼洞千转百回的,到处是风口,可能就是风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说:「适才感觉有树枝在不停挠痒,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心理作祟罢了。」

「我看要不这样吧,」礼貌者阔步来到一道大折角前,指着极远处一片断崖般的树瘤说:「你等来看,从这里开始就成了分叉路,一条往下,另一条往上,最后都集中在那片开着阴花的水洞前。我看不如分道,反正都会去到那里,省得大家绕来绕去,眼界也能放开。」

「主意虽好,但我俩在奇技淫巧这点上比不得你们。」帕科紧盯着公羊斜挎的包,问:「而你一旦用上那个粉,地形便被搅乱了,回头咱俩就像逛迷宫,又要怎么找寻你俩?」

「无妨,铁妆壁花针对的是追袭者,于局中人无关。」拉多克剃刀打怀中又掏出个珐瑯质瓷瓶,倾倒掌心些许,让眾人将膏露抹在眼皮底下,说:「老范应该见过。这叫阿里阿德涅之绊,能够散发出浓烈气味,如同无形牵绳带领着落单之人找到队伍,放心好了。」

既然别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范胖与墨西哥人也不好再多坚持,四人同时打开对讲机设置静音,只在必要时才通话,分别踏上各自的道路。沿途墨西哥人在抱怨,他觉得礼貌者城府颇深,怕是想单独与剃刀谈些私事,才提出这样那样的建议。由着他一说,范胖记起之前在鐘楼时,两隻公羊始终在说着切规,并提过一个词,乌鸦,想来正是如此。

「随他们去吧,反正咱俩只是送货员,儘量少掺杂这些破事为妙。」死胖子耸耸肩,不以为然,冲帕科一扬手,道:「趁着清净,你我也来盘一盘阴蚀道场的问题,这才是要务。」

俩人于是核实起云集纽约的国民侦探与老戴等人,近期内打来的诸多电话,打算统一记录在小本上,以免有所遗漏。不知不觉走出了十分鐘有馀。恰在此时,步话机微微颤抖起来,胖子不由生疑,忙凑到耳旁去听,两隻公羊似乎走得很急,无意间取消了静默。

「在我们前方有个黑沉沉的玩意,应该是个船棺。八米见长,黑松鳞刨制,工艺很粗糙,」礼貌者按下对话键,一听他们要过来,慌忙制止道:「我俩先看看能否撬开,一会见面再说。」

「船棺?别是将朽木错看成棺木了吧。」范胖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他刚想招呼帕科原路绕回,墨西哥人手指对岸却说不必去了,因为在那些树瘤坚壁上,有着不少蛀虫般的豁口,俩人身影可以清晰地瞧见。公羊们的正前,果真停着一口黑黝黝的树桩,遍生着鲜艷阴花,是不是棺就很难说了。礼貌者伸手制止同伴鲁莽,拖他闪入暗处观察,确保无虞再来定夺。

「怎会有这种东西?这里也不是暗河,它是如何被运进来的?」范胖找了个良好视角坐下,点起支烟呵呵傻笑,问:「你俩怎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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