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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鹤云行躺在的是手术室里,那种恐惧,像是乌云笼罩在心头。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鹤云行被护士推着病床从里面出来,面色苍白,薄唇少了血色,直接转入普通病房。
医生说,他会在一个小时内恢复意识。
沈月瑶看到他腰上有一个伤口,还有手心缠着纱布。
根据李助理的描述,在回来路上,一辆面包车直接撞了过来,在被迫停车后,李助理下车准备跟他理论的时候,对方拿着刀就对着他砍,他用手挡,手臂上也有一条不浅的伤口。
鹤云行便下车帮忙。
对方毕竟是在监狱里待过的人,一身蛮力,手里还持着刀。
场面一度凶险。
鹤云行腹部上的伤口是因为替他挡了一刀。
李助理表示格外感动,要不是鹤总,躺在医院的就是他了。
鹤老爷子要去警局见那个混混一面,在鹤云行出手术室后便离开了。
李助理也是个伤患,出事后,父母担心地来到了医院,正在外面与他说话。
病房里,鹤云行迟迟不见醒,沈月瑶握住他的手指,脑袋趴在床边,见他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不见醒,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医生说你一个小时内就会醒,现在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沈月瑶嗓音里藏着哭腔,眼睛已经泛着湿润。
沈月瑶盯着他缠着纱布的左手:“手伤成这样,还怎么给我剥石榴”
“不是不要我剥吗?”
鹤云行嗓音低哑,身上穿着病服,平日里强势的男人眉宇多了一丝羸弱,病服宽敞,领口大开,伤口在隐隐作痛。
沈月瑶见他醒了,心底松了口气:“我现在又要你剥了不行吗?”
他的手指一直被紧紧握着,鹤云行脸上有了一丝笑意:“现在我是伤患,恐怕得麻烦你照顾我了。”
他缓了缓:“兔兔,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
鹤云行要住院一周,日常生活用品,司机还没拿来,沈月瑶便去问前台要了一个纸杯去给他倒来一杯热水。
鹤云行只能躺着喝,他现在不能动,在没有吸管的前提下, 沈月瑶手一抖,热水从他下颌骨滚落到锁骨,胸膛。
沈月瑶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拭,病服已经扯开大半,露出左侧腰腹上的伤口,腹肌随着他呼吸,起起伏伏。
沈月瑶轻轻在伤口上的纱布碰了碰:“是不是很疼?”
鹤云行反握住她的手:“还好”。
再疼的伤,他也吃过。
他云淡风轻,但沈月瑶觉得磕破点皮都会觉得很痛,鹤云行受伤的伤口都到了缝合的程度,怎么可能只是还好。
“这个时候你还逞强,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沈月瑶道。
“那我疼。”鹤云行改口改的很快,“兔兔,我疼。”
男人压低的嗓音的确像是在跟她寻求慰藉。
“我又不是医生,跟我喊疼又没用。”
“有用,你亲亲我,就不疼我了。”
????
都躺着不能动了,还要什么亲亲?
她的亲亲又没有魔法。
只是,对上鹤云行沉黑的眸,沈月瑶心不由软了软:“好吧,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我亲你一下。”
说完,她手撑在撑在枕边,原本是想亲在脸颊上的,只是,鹤云行一偏头,红唇贴在他下唇的位置。
鹤云行缓缓厮磨,呼吸交缠……
生病了还耍流氓……
沈月瑶听到外面有护士医生走动的脚步声,想撤离,只是,鹤云行受伤的手压在她后脑勺:“你跟威廉斯,聊什么聊那么久?”
嗬……
这话题转得让沈月瑶猝不及防,不知为何,看到他问得一脸认真的样子,莫名想笑。
鹤云行说回来给她剥石榴,该不会是介意威廉斯来找她吧。
“就是随便聊聊。”沈月瑶舔了舔湿润的唇,忍住了笑意,坐回椅子上。
鹤云行腹部受伤,一旦用力,会撕扯到伤口,想做点什么,都得掂量着刚缝合的伤口,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月瑶从他怀里溜走。
沈月瑶的确不太记得跟威廉斯聊天的细节,她承认自己当时多少是有些三心二意。
不过,她唯一记忆清晰的是威廉斯问她:“抹茶蛋糕不合你胃口吗?”
“不是。”
“没关系,你不喜欢可以直接说,我以为你喜欢吃才买的。”
沈月瑶想,我跟你认识没多久,见面少之又少,怎么会认为我喜欢吃抹茶蛋糕呢?
沈月瑶便意识到威廉斯或许还是打着朋友的旗号接近自己。
鹤云行仗着自己现在病弱,沈月瑶会不自觉的心软他:“兔兔,我不喜欢你跟他接触。”
沈月瑶清楚对方的心思,自然不会再跟他往来。
只不过,小兔子没有那么容易上他的套:“鹤云行,你少得寸进尺,我和任何人往来都有我自己的分寸,你说你不喜欢我跟他接触,那我说我不喜欢你跟你老同学接触,你就不接触了吗?”
黎画姿从回国以来,鹤云行跟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先前就是因为热搜,他已经让黎画姿给他介绍了其他的心理医生。
“嗯,你不喜欢我就不接触”
仿佛黎画姿这位老同学,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我只是打个比方。”
对于黎画姿,沈月瑶承认跟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他们不止认识,就是鹤老爷子也认识她。
鹤云行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女性朋友,突然间出现一个,她自然会好奇他们曾经之间的关系好到哪种程度。
夜里九点,李助理身负工伤,鹤云行放他两天假休息,让他回去了。
管家把鹤云行住院的洗漱用品拿来,还熬了一份粥,鹤云行刚做完手术只能吃一点流食,沈月瑶喂他喝完粥:“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鹤云行显然舍不得放手,但是他更不乐意沈月瑶留下来陪床,陪床辛苦,金枝玉叶的她没必要吃这种睡不好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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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月瑶起得比平时早了半小时,洗漱换了衣服,把佣人备好的早餐拿去医院。
沈月瑶到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从半掩的门看到里头坐着一个身穿蓝色西装,脚踩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是异常美艳,气质却是清冷的女人。
床头柜上放着一篮果篮,她坐在椅子上,慵懒地翘着二郎腿,嗓音里藏着几分揶揄:“老同学,有求于我的是你,把我拉黑的也是你。”
“我没给你支付酬劳吗?”鹤云行冷淡地反问。
门外,沈月瑶抱着保温桶,手紧了紧,鹤云行昨天真的把黎画姿给拉黑了?
黎画姿凝噎了下,不止给了,而且给的不少。
她倒懒得去探究鹤云行把她拉黑的原因,反正无所谓,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流。
黎画姿想起一件事:“我昨天在中环遇到了梅女士,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鹤云行嗓音冷沉:“有一阵子了。”
黎画姿:“我昨天去看了鹤子鸣,躺了快八年的人,手腕比我的还细,跟纸片人似的,风吹了就能跑。”
黎画姿既然认识鹤云行,自然跟鹤子鸣也认识,他们年纪相仿,当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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