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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芜抓着那张明信片,像是什么免死金牌一样,一晚上半睡半醒,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的课只有早上八点一节大学英语,他们的英语老师是一个中年发福的小老头,说话腔调格外慢,上课不爱点花名单,只喜欢自己在讲台上洋洋洒洒的讲。
周芜六点半就从床上起来了,蹑手蹑脚的出了学校,逃了他的英语课,给室友发消息帮他逃课打点掩护。
嶂城槐花街322号莎莎画馆。
周芜坐在出租车上,凝眸望着他手中名片上写着的地址,槐花街虽然不像春水街一样是城中村,但是那里也相比较偏僻,大多数都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留下的建筑物。
后来嶂城城市修建开发的时候没有赶上拆迁的洪流,后来渐渐的就被大多数嶂城人给遗忘了。
周芜起来的格外早,早上八点就到了槐花街,他和上次驰珝来槐花街不是一个时间段。
上次驰珝来槐花街的时候,街道空荡荡的,路上行人颇少。这次周芜来的时候正赶上早上八点,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沿路的几家早餐店里白雾大团大团的往外散去。
有路上匆匆行走赶时间上班的成年人,也有牵着奶奶的手背着小书包不慌不忙往幼儿园走的小孩,更多的是一群健身的老爷爷老奶奶在公路边上散步。
叫卖声,讲话声,汽车声,蝉鸣声混杂在了一起。
周芜捏着手中的名片走进了那家叫做莎莎画馆的地方。
店内十分宽广,店内装修风格有些旧,但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格外干净整洁。
遥遥望去,看到了不少大桌子,应该是提供沙画的地方。
周芜的目光被屋内的两个人吸引,一个是短发穿着深紫色无袖流苏裙的女人,另一个是大约才五岁的小男孩,两个人正趴在桌子前面玩细沙。
深紫色的流沙无袖流苏裙衬得女人肤白胜雪,身材更加玲珑有致。
听到有脚步声,短发女人抬起头朝周芜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的细沙上,随口问道:“欢迎光临,有什么事吗?”
周芜看见那短发女人的第一眼便愣住了,因为她长的格外像芮熹,眉眼间和驰珝也有几分的相像。
周芜突然有些紧张了,开口道:“我来找芮凌。”
短发女人的手顿住了,抬头重新审视周芜的模样,细沙从她的指尖划过,她说:“上楼说话吧!”
周芜跟在短发女人的身后走上了二楼,二楼有很多矮小的桌子和椅子,像是专门供小孩子玩乐的地方,周芜和短发女人随便挑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短发女人首先开口问道:“你是谁?”眼中格外警惕,清秀的眉头扬起。
周芜把手中的名片递给她看,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周芜知道她算得上是长辈,对她很是恭敬:
“是驰珝把你的地址给我的,说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来找你。”
芮凌扫了一眼周芜的明片,知道是驰珝亲手写下的,眉头微微松开,若有所思道:“哦,我知道你的身份了,驰珝那个藏着掖着的情人,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嘛?”
周芜开口道:“你知道驰珝的下落吗?”
芮凌面色很是平静:“自从濛加州地震后,我便不知道他下落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的。”
周芜心猛地一沉,就连芮凌都不知道驰珝的下落,那他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办法了。
芮凌看着周芜骤然变了的脸色,突然笑了一下,不咸不淡的宽慰周芜:“放心吧,虽然联系不上他,但这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还没死,不然烈士证明早就送到了你手里了。现在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周芜不能这样云淡风轻地接受这件事情。
周芜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家莎莎画馆的,只感觉自己站在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到行人穿梭来往,周芜麻木地望着从他面前穿过的所有事物。
忍不住想到外婆去世的那天,驰珝安慰说:
“周周,我在,我陪你。”
“宝宝,我陪你,你不是一个人。”
周芜忍不住去回想那些话语,犹如饮鸠止渴一般,更多的是彷徨和无助,如果驰珝真的死了,那他又成了一个人了,后脖颈曾经被驰珝标记过的地方,隐隐约约滚热发烫。
他感觉已经好像真的被驰珝玩坏掉了,肉体灵魂都被驰珝烙下了印记,他根本就无法接受驰珝消失在他世界,他的内心里对于驰珝生出了依靠。
如果驰珝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温柔地给他抹泪,哄着他说周周不是孤身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在大年三十在风雪夜里满城找他,在路灯下给他撑伞带他回家。
不会了,世界上再不会出现第二个驰珝。
周芜很清楚也很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他也觉得他再难以接受与其他人建立这种亲密关系。
他只要驰珝。
他只要驰珝平安回来。
真假私生子杠上了
驰珝音信全无。
另一边,驰启东和靳雪联系上了,在姜钺的帮助之下,靳雪打扮成护工暗地里面帮驰启东送出私人医院。
原本在媒体面前号称中风的驰启东,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不过他也确实有中风的迹象,虽然没有达到持续曾经说的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但是他的双腿无法走动,只能坐轮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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