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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挚友吧。
就做挚友吧。
挚友可以相伴一生,若非要勉强再进一步,或许什么也没有。
谢容说服着自己,她的心生疼,低低呜咽强忍着不出声。
思绪全被巨大的悲伤拢住,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先前不紧不慢的刀鞘响动声顿了很长的时间才继续。
谢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非常容易哭,其它都好,只有在遇见和沈缜相关的事时完全无法控制。
可曾经曾经听闻祖父说木已成舟不得不嫁时她没有哭,替兕子辗转求医时她没有哭,知晓丈夫另有所爱对她尽是算计时她也没有哭。
遇见沈缜之前的二十余年,她为数不多的眼泪只流给了小产的第一个孩子和不能替兕子承担疾病痛楚的无力上。
可偏偏、偏偏遇见了沈缜,这个明确不给她希望的人,却成了大多数时候她安心的缘由。
沈缜你可不可以欢喜我?
如果可以,哪怕你是天人,哪怕我年华不再
谢容闭了闭眼。
桌边,听见响动,沈缜抬眸,目光无意扫过谢容的脖颈,刚划过却又移了回来。
她微不可查地蹙眉:“女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不见里衣的衣领?
但谢容恍若未觉沈缜的疑问,她径直走了过来、到沈缜身前,眸光忐忑汹涌。
沈缜顿住了原本想问的问题,她直觉,谢容此刻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
谢容紧紧抿着唇,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很久之后、沉默地对视很久之后,她听见自己几乎是哀求的问:“沈缜,你可不可以欢喜我?”
说完这一句,她再没有一点点勇气去与面前人对视,她仓皇垂头,似乎不去看便能避开最终的宣判。
而出人意料的,沈缜没有以沉默来告知答案,甚至她并没有沉默太久——
“所以,这就是你如此的缘由么?”
素白的指尖按上了谢容的外衣领,微顿之后往上,点了点瓷白的肌肤。
欣喜、自我厌弃、忐忑、害怕
太多情绪一瞬冲入谢容的内心,她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抬眸,一步步往前,将身前人逼至床榻坐下。
谢容眼眸含泪,褪下了外衣。
!!!
沈缜一惊,下意识闭眼。
哪怕有所察觉,但她也没想到女人竟会如此直接,可即便闭了眼,也能感觉到一双极软的浑圆贴到了她的胸前。
谢容
她将她的玲珑身段压了过来,两手撑上沈缜的肩,有一点凉意的唇贴在沈缜耳边:“你的心很快,可不可以算做你也有一点想接受我?”
数九寒天,她不着一寸单衣,窝在沈缜怀里微微颤缩。
沈缜感觉到了她自己跳动愈快的心脏和无比干燥的唇齿。
她睁开眼,捞过床上的锦被,将身前人裹住、再真正捞入怀中。
谢容眼眸里的光随着她这一系列动作暗下、又骤然明亮。
沈缜看在眼中,顿了片刻,低头去嗅女人身上清清淡淡的兰花香,埋在温热的颈中,她繁杂的思绪渐渐清楚。
世家女谢家是乾国的四大世家,他们养出的贵女、曾经王府的主母,谢容从来是端庄从容、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神色的。
曾经,即便是喜欢她,谢容也仍旧自持,为数不多的情绪外泄也都有拿得出手的原因;可现在,为了她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世家女啊,抛却了她的矜持傲气,以最“不堪”的模样去祈求一丝结果。
沈缜抬头,涩声:“以后不要再这般了。”
谢容面色一白。
沈缜没有解释,但倾身,在女人的怔愣中含住了她的唇。
很浅很浅的一个吻。
吻罢沈缜将谢容抱起放到一边,自己起身转入屏风后——
半杯茶的功夫,她拿着巾帕一点点擦拭干净湿漉漉的手。
谢容意识到了什么。
“沈缜?”她面色极红,还有不可置信,先前的自我厌弃早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朦胧猜测的时候飞到了九霄云外。
“嗯。”沈缜答,“我在。”
她倾身压了过来。
欢愉的至高处,谢容意识迷离,她感觉到灼热的吐息在她耳边:“明月奴。”
谢承乐和刘由接到谢容的信件是在年前,两人看过信震惊后极度惊喜,但因手上的事情绊住了脚步,等到解决完一切已是次年春天。
忙完的第二天她们就急急忙忙往回赶,为了给谢容沈缜一个“惊喜”,二人在信中并未告知具体的行程,谁料惊喜没给到,准备惊喜的人却得到了代价——空荡荡的庭院,压根没见到想见的人。
滕枝眼睛里全是笑意,嘴角却崩得笔直,“二位少主,夫人她们应当在鹤泉附近。”
连片的庭院之后往北走数百丈就是鹤泉,谢刘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先去见娘亲/谢姨和老师!
她们往鹤泉去,刘由性子较急,隐隐看见了人便兴冲冲欲往前跑,但下一瞬她袖子便被抓住、被迫止住了身形。
“阿乐?”刘由回眸不解。
谢承乐轻声:“你仔细看看娘亲和老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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