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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芙拉起郑幸的小手,有些冷了,但好在掌心是热的。
车来了,郑芙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拉着他的手走上了车厢,在车门关闭前对瘫在地上的母亲说了声好。
自此以后,郑芙果然没有再回去过。
郑芙并没有目的地,一上火车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睁眼就见郑幸趴在她的胸口睡得正香。
估计是趁她熟睡时钻过来的,郑芙苦笑,一下一下摸着他耳后柔软的细发,久久没有说话。
工作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找,她没学历,最重要的是不识字,多次碰壁后也只有一家餐馆需要她来做个洗碗工。
日子虽然苦但也还过得去,每每下班时间她都能见到蹲在饭店门口等她回家的郑幸,那么小小的一只,大冬天的,裹在破旧的大袄里,脸被冻得红彤彤,见到她时会欣喜扑进她的怀里,奶声奶气叫她妈妈。
他还是不太会说话,只会叫妈妈。
郑芙想,没关系,他们还有以后。
如果那个时候真的有以后就好了,只是老天似乎总是对她这么残忍。
她记得那天天黑得很快,由于饭店的生意日渐红火,她的工作量也逐渐增加,有时洗到凌晨也不见得能把今天的任务完成。
为了省钱,郑芙平时是不吃中午饭的,有时忙起来连晚饭也忘了,到晚上不免头晕眼花一不小心就割到手了,血淅淅沥沥落在盆里,这时她才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放学后坐在一旁的郑幸见妈妈受伤急得快要哭出来,小小的手握住她受伤的手指轻轻吹着,他以为只要吹了妈妈的伤就会好。
伤口有些深,不快点止住剩下的碗就是放到明天也洗不完。
她安抚完郑幸,进到里间拜托店里的另一个姐妹帮忙找一下有没有创口贴,虽然到最后没有找到,但她说可以帮郑芙去店里面买。
郑芙谢过那个姐妹,以为创口贴到了她就可以继续像往常那样呆在这个餐馆做她的洗碗工,每天结束之后都能见到郑幸,听他叫自己妈妈。
郑芙想,自己要的并不多,就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可那天晚上,她等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郑幸不见了,冲到前台见到了那个说要给自己买创口贴的人如今正悠哉悠哉吃着瓜子。
郑芙这才反应过来这女人这是在耍自己,她走上前压住怒气只是问:“我儿子呢?”
“哦他啊,出去了。”那人也不看她,盯着电视里的小品大笑。
郑幸很乖,一般没有她的允许不会轻易乱跑,她扯着那人的领口往前带,声音抖得不像话,“他才六岁,这么晚…你让他出去买…他这么小怎么可以?”
那人甩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去了。”
郑芙往后退了几步,浑身冷得厉害,大吼道:“你他妈不想帮我就直说,我可以自己去,也可以不用这创口贴,我甚至可以不洗这碗,到时候管事的怪罪下来把我开了也好,什么都好,你为什么偏偏要让郑幸大半夜出去!”
她顾不得和这人继续吵下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人明明笑着让她安心等就好,别让管事的发现反而扣了工资。
可到最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她可以不用创口贴,只是有点疼而已,没事的,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的儿子陷入危险。
外头很冷,下着小雪,郑芙只穿了件薄薄的外衣,冷风刮得她脸生疼,这附近便利店共有三家,打过报警电话后,她从最近的那家开始找。
她不确定郑幸是否会和他错过从而回到餐馆,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如不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在大冬天迷了路后果她不敢想。
她只能用这种最愚蠢的方法。
和前两家便利店的店员大概描述了一下郑幸的模样,得到的结果都是没见过。她不死心,神情激动,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想让他们再好好想想。
其中一个女孩子躲在柜台后冷不丁来了句,“人这么多,怎么可能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郑芙嘴巴张合好一会没声音,这已经第二家了,如果最后一个也是同样的回答那该怎么办?
她弯下腰,哽咽道:“抱歉…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时间再耗下去,她擦干泪,留了个电话号码就急急冲出门去。
最后一家便利店最远,为了节省时间,她不得不抄近路。
十二
往后的日子里,郑芙不止一次地想,若是当初没有走那条巷子,那她和郑幸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附近人比较少,只要穿过那条巷子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了。
郑芙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心里想着如果这家也没有郑幸的消息那该怎么办。
巷子有点黑,凭着外头的光勉强能看清路,就在这时脚腕突然被握住,她被吓得大叫出来,脚上那只手却不依不挠一个用力把她扯倒在地。
郑芙原先就没什么气力,这一下是想跑也跑不了,她满脸是泪,仿佛又回到了那天,身体被陌生人进入的痛苦回忆一股脑涌了出来,她颤抖不停嘴上无意识念叨着:“放过我…”
那人没有停下往上摸的手,从脚腕摸到大腿根,握住她的臀发出了难耐的喘息。
随后那人压了上来覆她身上,浓重的酒气几欲令她呕吐。
那人啃着她的脖子,口水的臭味逐渐晕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蹭着郑芙的腿心,用肉棒一下下戳着那处,她用最后的气力挣扎换来了男人砸在她太阳穴的一拳头。
她瘫在地上心如死灰,看着几步之遥的大街,又无意识往前爬,这个时候她想到了郑幸,那是她的宝宝,现在又会在哪里,安全了吗?
她好想见他,想听他叫自己妈妈,只会这一个字也没关系,他们还有好长时间可以学。
身后的人还在不停的侵犯,裤子被扯烂,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她的人生活该就在臭水沟里,无论她怎么爬也爬不出去。
眼前的光在不停的闪动,糊成一片,渐渐的光影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小小的。
那是郑幸。
“妈…妈…”
他在叫自己妈妈,可为什么是现在?
她满脸是泪,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不要看…求你…不要看…”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罪人之子现在正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另一个罪人强奸。
“妈…妈…”郑幸撕心裂肺地喊她妈妈,小跑过来想推开着压在母亲身上的人。
内裤被扯下,男人放出硬得发烫的性器抵在郑芙的腿心,蓄势待发。
郑芙绝望地看向被推到在地的郑幸,挤出一个再难看不过的笑,“不要看…宝宝…闭上眼睛…”
郑幸看着被压在地上的母亲,她在哭,他很少见母亲哭,可此刻,她满脸都是泪。
他不喜欢这样,他记得母亲见到他时脸上总有干燥温暖的笑意,她柔软的唇还会亲亲自己的脸,额头,眼睛,然后唤自己宝宝。
他不想这样。
他流着泪,呐呐张开嘴,动了动,一开始声音细细的如耳蚊,“救…命。”
而后声音逐渐高了起来,来自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引来了不少人。
酒鬼被一众人压制住,郑幸爬到母亲身边,脱下棉袄堪堪盖住了下面,抱起她的头,又叫了声妈妈。
郑芙彻底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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