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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这套因果倒置的逻辑过于胆大霸道,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又好像确实如此。明眸似水,饱含坦白与赤诚,但一定没有爱意。

严佑微微一怔,起身朝她作揖礼,“多谢体谅。”

这句话他以前也说,无一例外为客套话,而此时心存感激,倒是自然多了。

“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沉小姐早些休息。不用考虑我。”

同样的话从严佑口中说出来便不同了,他的意思是已经安排好一切,而姜落就是实打实的字面意思。

察言观色多年,严佑对姜落身上的矛盾有了一个大体的认识。

不会对外界的事情想太多,简单归类于是和否,一言一行无论进退皆是防备。

大多数人对外的戒备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但看得出她并不珍视自己,显然没有把自己放在那样的高度;拒绝外界对自己的干扰,但又不得不与外界交流,于是有了模仿,就比如刚刚,完全能听出一些句子是跟着别人说的,为了证明她想要表达的结果。

甚至可以说,如果复杂的交流不是必要的,她很可能只想用简单的摇头和点头来回答任何问题。

严佑明白,人是矛盾复杂的,只是惊讶于这样的矛盾会出现在大户人家养出的千金身上。

难道是沉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严佑夸张地想了许多,将所有的考量都藏于心里,从姜落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猜得大差不差。

姜落只简单地回答说好。

没有客套,不疑有他,如果刚刚答应他的不要孩子是细腻的换位思考,那就太矛盾了。

严佑目送姜落走到床边,将外面的拢帘放下,“请便。”

喜烛将要燃尽,最后一片火光化作青烟埋葬在了黑夜之中。热闹的劲头一过,宾客散去,外面更多的是风吹而动的沙沙声,一切渐渐敛迹,呈现出一种脱力的安静。

床上的姜落并没有睡着,她身体紧绷,僵硬地躺着。这床比沉家的还要软,原先坐着的时候是觉得舒服,但一躺下就会发现支撑感太少,如同丢了骨头,让她心里不踏实。

躺得久了,她又想这被子会不会顺滑得直接溜到床底下去,愣是抓着被子一动不动。

比这更痛苦的漫漫长夜不是没熬过,一经比较,就觉得这算不了什么。只是隔得太久太久,被动地拖到回忆的边缘,心里产生了抗拒。

姜落硬生生挨到天亮,听到外面像开关门一般细微的响动,便从床上起来坐着了。起身时候不算顺利,因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带来的酸痛感比较明显。她稍微活动了一下,继续坐在床上静静等待。

因隔着拢帘,姜落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大致一猜,应该是严佑醒了。

她猜得不错,严佑起得早,对外示意噤声,再交代云枝两刻钟后去服侍,自己便去另一处梳洗了。

姜落坐起来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等了两刻钟,半梦半醒,直到云枝前来将外面的帘子掀开固定好,听到动静后的她一瞬间清醒不少。

云枝见姜落已经起床,便带着她坐到了一旁的镜台。姜落匆匆往外瞧了一眼,外面站了好些个低着头的丫鬟,手上各自拿了东西,而严佑已不在房中。

云枝很容易地发现了姜落的黑眼圈,比之前还严重了一点,叫人没法忽略。虽姜落曾对她解释这黑眼圈一直都会有,叫她不必在意,但云枝不可能不去担心在意。

“少奶奶昨日歇息得晚,仔细着些。”

“是。”

云枝退到一边,由那些站着的丫鬟进行服侍。洗漱之后,姜落任由她们摆布,多次一睁一闭之后镜子里的人就换了个模样。

她看着自己变得光彩照人,黑眼圈早已没了踪影,完全看不出昨晚一夜没睡的样子。发髻挽起,是妇人装扮,只与她眼里几分淡然处之的成熟相搭。

梳洗过后,丫鬟们伺候着姜落换上了衣服,一层一层地给她穿上,显然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做,每一处都合身舒适。等到最外头那件豆青色的彩绣云纹锦服穿好,才算完成。

跳舞让她的仪态堪称完美,优雅的肩颈线条无可挑剔,看到的第一眼永远想到的是她的风姿绰约,其后才会发觉她的纤瘦。

一切完毕,房门敲响,只有姜落一人回头望去。

严佑正提着食盒站在门边,昨晚的喜服已经换下,一身雅致的锦袍与她同一色系,同一款式。

他对着姜落一指食盒,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姜落点头,站起身来。

刚刚退在一旁的云枝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自然地扶着她到桌前坐好,再规矩地退到了一旁。

趁刚刚那会儿,严佑已经在桌子上将食盒里的食物放好了,清蒸鱼片,酱瓜炒鸡丁,加上两碗山药百合粥。

两人相邻而坐,一切和昨晚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夜晚的寂寥,多了春光的明媚。

两人用过早饭后,便要去给蒋蓉敬茶。严佑见姜落起身准备迈步,摊开手伸到姜落面前,“夫人请。”

姜落原以为严佑是要请她先,,但这显然不是沉千海经常同她做的动作,她认得,这是哥哥经常对姐姐做的动作,师父经常对师娘做的动作。

是要牵手的意思。

只是哥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会先将手放低些,搀扶好后,再回握住。

他们当然也会牵她,只是牵便牵着了,不会有慎重的等待,也不会藏着小心翼翼的期许。

姜落不禁猜想,严佑的动作是这种含义吗?她觉得新颖又奇怪,明明自己不会在意的,但潜意识里却在抗拒——这一定得是师父跟师娘,哥哥和姐姐那样的关系才行吧?

话又说回来,师父他们之间与她之间的关系又有什么不同呢?这个问题她偷偷又委屈地想了好些年都没能想明白。

就像本该进行却没有发生的洞房花烛夜,明明昨晚心平气定,今早坐起来的时候居然悄悄松了一口气,很是迟钝的反应。

姜落犹豫之间,严佑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自然地将手收回,改换成了为她整理额前青丝的动作,关切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面上虽是冷静,但那重复整理头发的动作已经暴露他的慌张。

严佑昨晚靠着太师椅睡了一夜,又担心姜落睡不惯,心里留意着她的动静,没有完全睡着,加上饮酒过多,也就算不上睡得好。

严佑原先想着,新婚夫妻不说如胶似漆,倒也不该若即若离,甜蜜的样子他装不出,但合乎礼节范围内该他做的就是一定要的,也同时改了称呼,免得有心之人借此欺负姜落。

然而他忽略了一样,亲密之举如果没有感情基础和氛围推动,就如同一片空白的身心被强行拉上轨道,让人勉强又厌恶——这才是人的第一情绪反应。

他待人接物向来做得游刃有余,这次却发觉自己仿佛宿酲未醒,脑子糊涂。

严佑已经将姜落的迟疑当成了她的拒绝,这种动作的等待时间不可放大,不然就是对她的施压。

他在心里责怪自己莽撞,这种事应该提前询问清楚,是他想得太容易了,对于处处设防的人来说,任何超越界限的举动都会让他们耗费巨大的勇气来设想对策。

“我没事。”姜落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注意力还在刚刚的牵手动作上,她左手往额头上一拿,握住了严佑的手,收住顺势而下放到了身侧,仰头道,“走吧。”

既然目的是为了打探师父的消息,那么牵不牵,愿不愿意牵,都不是她该考虑的。

她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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