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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朋友的哥哥开的,白天是听音乐的清吧,晚上才卖酒,”快走到内场的时候,隐约听到些嘈杂的音乐声,张东东鬼叫了一声,“哦!今天是主题场!”

“什么?”从里面射出来的灯光晃眼,我分了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完蛋,岑越!我们穿这么普通不能艳压全场了!”

“我可没这个打算。”

“你必须有!我还指望着你做我的英俊僚机呢!”色胚张东东脱口而出他此行的真实目的。

果然还是那个他。

我一边感他还是他,一边想起来一件事,问他,“你还记得红红吗?”

张东东脸诡异地红了:“哎呀,你是明知故问吧……?红红就在这家店里当服务生啊……?”

张东东在我心里的垃圾指数下降了一点。

行吧,那我勉强同意当一下张东东所谓的英俊僚机——但其实我不觉得这个法子有用,乳臭未干的前男高中生,对于女孩子的吸引力一定不如靠谱的成熟男性来得强。

答应到服装间来打扮一下也不过是因为张东东死活不肯就这么进去。

张东东嘲笑我,“哎,岑越,不要把你的审美强加在年轻女孩身上好吗?喜欢年纪大的就你一个。”

胡说八道,喜欢岑北山的人可以排两条u字长队。

但我脾气好,不跟他计较。

张东东拿了一堆很朋克的配件在我身上比划,同时对我展开了紧急培训:“要是有女孩跟你搭讪,你就指一下脖子然后摇头。”

“我成哑巴了?”

“怎么了?为你最好的朋友哑巴一下不行吗!”

我勉为其难答应他,“行吧……?”

张东东很满意,给我拿了了个皮圈子,然后一大把链子往我身上绑,我拿着那截皮圈子,翻来覆去没看懂它是安哪儿的,张东东叹口气,“诶,大哥,你脖子上那么长一条疤,不挡一下谁敢来搭讪啊?”

我笑了一下,“忘记了。”

然后低下头,戴上了那截皮圈子。粗糙的皮质感和稍微冰凉的温度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但好在张东东没有再往我身上加别的东西,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不能让你太帅,帅过我就不好了。”他退后一步,打量我,口中念念有词。

我用很慈祥的目光看着这个不懂事的张东东,并且伸手摸了他的狗头,“满意了?”

他点头。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张东东翻着白眼带我去了个卡座,叫了个巨大的果盘,巨大程度令我震惊,这果盘里还附赠面条和凉菜,本土老帽第一次吃这么豪华的果盘,吃了两口更震惊了,竟然还蛮好吃。尤其是里面的那个柠檬鸡爪,肥嫩多汁且入口即化,一抿就脱骨。

我信了张东东说的不会饿着我的话了。

同时我也肩负着在张东东身边当貌美小哑巴的职责,但我发现根本不用我装,张东东自己就能用微笑摇头注视点头和一声叹息这一系列动作完美地演绎出带着残疾好友出门放松心情的贴心好男人的角色。

我连和美女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没关系,这个凉面真好吃啊,还可以免费加炸得酥脆焦香的花生米。

等我吃完两份凉面,张东东依旧在我身边的位置上岿然不动。

我问服务员要了漱口水,结束了进食,顺便问一下,“怎么还在这?”

张东东哀怨地注视着某一个方向,“她没来。”

我漱了口,又喝了点冰的薄荷水,一口冰的下肚,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觉得人生圆满。

再看一眼我旁边郁郁寡欢的张某人,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站起来,踢他的腿,让他给我让了个位置出去。

“等着。”

一分钟后,我和那个笑嘻嘻的短发女孩搭上了话,她戴了很大的耳环,衬着小小的脸,青春无敌,妩媚又可爱。怪不得张东东对她魂牵梦萦,现在也眼巴巴地望着我们这个方向。

她已经记不得有过一面之缘的我了,但我们聊得还算愉快。

三分钟后,她眨了眨眼,笑着跳下了舞台,朝张东东的方向去了。

我靠着舞台边缘,看着张东东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手足无措,红着脸等待着那个女孩朝他的方向去。

他幸福地在原地等待。

身后有人敲了敲舞台的木地板,语气懒散,“喂,你把我们的主唱拉走了,得陪我们一个吧?”

我回头看着这个看上去就很摇滚的大哥,发现张东东强行给我搭配的朋克皮衣工字背心和满身金属链在这里找到了它们的家人。

然后我很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不会唱歌。”

他大概也就是嘴上说说,也不是真的硬要我上,白我一眼,走到边上去调琴。

这个时候还没有表演,大家都是懒散的状态,场子还不是很热,也许和这家店是新开的有关。我摸了摸下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布置得还蛮漂亮。

“上来看?”刚刚那个大哥看我东张西望的,邀请我上台,视野会更宽广。

我笑了一下,双手撑着地板上了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我的目光落在一把木吉他上。

那个摇滚大哥注意到我的视线,“会弹?”

我看了他一眼,他用脚尖踢了一下吉他箱子朝我的方向,我忍不住摸了一下。

我以前也有一把吉他,没这把看上去那么高级,是我去家旁边的那家卤味店当了一个暑假的小时工挣的钱买的。卤味店的工作害得我每天回家都感觉自己是一只浸泡了十二个小时家传卤水的蹄膀。

那段时间我很迷恋吉他和民谣。因为那时候还在上大学的岑北山放假回家跟我讲,学校里有人在宿舍楼下告白。

用一把吉他,唱了三个小时的情歌。

没人知道他唱给谁听,直到最后有一扇窗开了,被告白的那个女生泼了水下来,浇灭了那个人嘶哑的情歌和围观者的热情。

岑北山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趣事讲给我听,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有一点打抱不平。

虽然那个告白的男孩不该这么突然地在楼下唱情歌给人压力,但是一个年轻人炙热的心也不该是这样狼狈地被水浇熄。

我那时候说不清是迟钝还是敏锐,察觉到岑北山的心情,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事啊?”

他摸我的头,说,“说不上。”

“可我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只是在想,假如有人对我做这种事的话,我会是什么反应。”

那时候岑北山大概就已经有点和同龄人不一样了,他要打工要照顾家里,同龄人手里随处可以挥霍的青春在他这里被压缩成很薄的成绩单和账单,这让他失去了很多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权利。

比如自由的恋爱和一些热血上头的浪漫。

我心情矛盾,一方面觉得岑北山行情不可能不好,另一方面又不太想岑北山受人欢迎,我心里想,这些姐姐怎么回事啊!岑北山家里一穷二白还有我这个拖油瓶,她们怎么还前仆后继?

但是我又很心疼岑北山,岑北山是最好的,他不应该比别人少什么,我摸摸他的脸,安慰他——或者说在安慰我自己。

“哥,我去你楼下给你唱歌。”

我信誓旦旦,“我会唱得比谁都好听,而且就算你泼我水我也不走。”

岑北山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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