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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品叡。
许芷瑶与李信达同声对李品叡打招呼:「爸,你怎麽来了?」
许坚一听到这一声爸很刺耳,从地上站起来,没好气的对自己nv儿说:「你怎麽叫他爸?」
许芷瑶愣住:「他是我公公啊!」
「他不是跟臭小子脱离那个什麽关系了?叫叔叔就可以了吧?」
李信达赶紧解释:「不是的,爸,虽然法律上脱离,但他还是我爸,我们」
许坚一冷冷的说:「我问你了吗?」
李品叡冷哼一声:「记忆力挺不错,看起来很正常啊!晨曦还跟我说你怪怪的,要我劝你去看医生。」
许坚一更不爽了:「你才怪怪的,你们都怪怪的,没事叫我去看什麽医生?」
李品叡瞅他一眼:「对啊!我有病,我有病才会一进门,就看到你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挖屎。」
许坚一咬牙:「谁挖屎?我是在拔草!」
李品叡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种田啊,现在有人这样拔草的吗?家里没佣人可用?」
「我乐意蹲在那拔草,你管我!」
李品叡摇摇头:「所以说你还真有病!」
许坚一欺上前,揪住李品叡的领子:「谁有病?」
李品叡波澜不惊的回:「你啊!」
「你是不是想si?」
「你是不是怕si?」
「你」许坚一脑袋突然没有词汇可以怼他,顿时哑口。
李品叡不放过他继续酸他:「怕si就说,没人笑你,看个医生而已也怕成这样。啧」
许坚一辩解:「谁说我怕看医生了!」
李品叡抓住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用力的甩开,鄙视的看他一眼:「不怕就走啊!来医院。」
「去就去谁怕谁!」
李品叡伸出食指b向他:「怕的是小狗。」
许坚一咬牙切齿:「如果医生查不出什麽来,你们都给我下跪道歉。」
李品叡一口答应:「行!现在就给我去。」
许坚一突然有点畏缩:「这麽急做什麽?」
李品叡睨他一眼:「怎麽?想改天,来个忘记了,没空,就不去了?这麽没种就说」
李品叡话还没说完,许坚一就往车子方向走:「去就去!」
文婷赶紧追上去:「坚一,车子我开。」
李品叡对许芷瑶夫妻使了个眼se:「还不跟上。」
许芷瑶担忧的看着李品叡:「爸,你也一起来吗?」她担心许坚一到医院反悔,没人能控制的住他。
李品叡知道许芷瑶担心什麽,他冷笑一声:「去啊,当然要看他出笑话。」他缓缓走向自己的座车,眉头紧紧的皱起,许坚一蹲在地上拔草的背影,在他脑海久久不能挥去。
在医院,许坚一抗拒好几次,但只要他抗拒,就会接到李品叡鄙视的眼神,许坚一这口气咽不下去,耐着x子把所有检查都做完了。但这期间,他会突然恍神,问他们:「我们来这做什麽?」然後文婷与芷瑶半骗半哄的解释给他听。
一连串检查做完,他得意洋洋的对李品叡说:「等着你对我下跪道歉!」
李品叡没有怼他,云淡风轻的说:「我宁愿跟你下跪道歉。」
许坚一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神经病。」大家都有病。
许彦东推断的没有错,老人痴呆症。许坚一听到这个结果时,自己也愣了一下,年轻时觉得好遥远的名词,原来已经离自己这麽近,而且上身了。
李品叡陪着他一路沈默的回到家,临走前,李品叡深沉对他说:「我愿意跟你下跪道歉。」
说完膝盖就要弯下,许坚一顿了一下,急忙推他一把:「你有病,这麽ai跪,去跪那个啥」
「榴槤壳。」
「对,榴槤壳」
许坚一情绪显得很低落,迳自坐在沙发上发呆,李品叡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对他简单的交代一句:「药要吃,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不要凶嫂子,这药很有帮助的。」
「是。」许坚一说:「你走吧。」
「大舅子。」这是李品叡第一次这麽叫他,许坚一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疑惑。「乖乖配合医生的话好吗?不要这麽快把我们忘记。」
许坚一一直看着李品叡,试图理解他这句话里面有几个意思,突然他发现,他理解不了。他只好说一个字:「滚。」
李品叡笑笑,转身离去,思考着,该怎麽跟许羽柔说?
「怎麽可能?」得知消息的许羽柔歇斯底理抱着头在沙发上痛哭,她抬起头问李品叡:「这是不是遗传?我小我哥哥2岁,我过两年会不会也这样?我会不会也开始忘记很多事,忘记自己的家在哪里,忘记自己是谁,甚至……忘记你?」
李品叡安慰许羽柔:「医生说这跟遗传没有必然的关系,脑退化时间也因人而异,你不要太过担心,没事的。」
「我哥一定接受不了…我该怎麽安慰他?」
「医生有开药让他按时吃,芷瑶不是快生了吗?当外公的他到时候一定很开心,对病情或许有帮助,没事的。」
许羽柔一直摇头,嘴里喃喃的念:「他一定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的。」
许坚一在房间里关了三天,查了许多相关病情的资料,除了吃饭睡觉,没有多说一句话。终於在第四天,他自己伸出左手,让许彦东让他挂上了防走失手环。
许彦东忍着泪,打哈哈的边挂边说:「这医生是杞人忧天,我知道爸一定用不到。对吧?」
许坚一看着他,微笑点头。
文婷安慰他:「医生说你要多跟人交流,多跟我们说话,不要再把自己关起来了,我很害怕……」
许坚一不舍的抚0文婷的脸:「对不起,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要再不理我了。」
许坚一看着文婷的眼神有点飘忽,轻蹙眉头,随即又恢复自然:「不会的,不会不理你。」
许彦东拿了车钥匙:「那你们好好的,我去公司了。」
之後的日子,每天都会有人来找他聊天,有时是李品叡来跟他斗嘴,有时候是李晨曦来卖呆,晚辈也常“不经意”经过他家,陪他聊天打p,只是,他发现他再也无法思考工作上的事情了。
许坚一很想跟他们聊个尽情,但需要理解的时间越来越多,所以有时候只能点头称是,很久後才反应过来对方话语中的意思,有时甚至忽然对面前的人觉得陌生。
他私下拿起一张纸,趁自己还有记忆时,把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下来。但有时他也忘了有这张纸。文婷找时间就会念念诗词给他听,最常念的就是苏轼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g0ng阙,今夕是何年?
我yu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文婷最ai这一句,念完词後,文婷会撒娇的挽着他的手臂,趴在他肩膀上,许坚一总是无b宠溺的看着她。
许坚一问:「为什麽老念这首给我听?」
文婷满脸ai意的看着他:「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大学生我称之为学长,喜欢一位学妹,那学长嘴笨,却很温柔,在一次宴会上还帮学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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