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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药名。

盐酸氯丙嗪片。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按铃的声音。

铃——铃——铃——

单调而尖锐的铃声一次次响起,刺穿沉闷的雨幕。

谢萦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抬头向大门望去,就在这时,她背后传来了一个哒哒的脚步声。

许秋冉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下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只酒瓶。

她正站在楼梯间的门口,客厅里灯光明亮,楼梯间里的灯却刚刚熄灭,内外异常鲜明的明暗对比,在她脸上投下了狭长的阴影。

许秋冉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轻声说道:“是他们回来了吧?小萦,帮老师开一下门啊。”

19:00。

车窗外的雨已经越来越大,击打在玻璃上,溅开一片水雾,让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模糊成一片光晕。

兰朔向后靠上座椅,默默望向车窗外。

其实北京春天里很少有这么大的雨,晚高峰的路段大概已经堵成了一条长龙,好在他回家的这条路还不算拥挤。

雨刷单调地运作着,轿车快速穿过雨幕。他让司机关掉了车内灯,自己却并没闭眼休息,而是看着窗外被刮得东倒西歪的行道树。

这时一道闪电亮起,白光刺破黑夜,兰朔低头,从手机玻璃屏的反光上看见了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他按下电源键,手机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容。

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谢萦。

少女眉睫微垂,笑得得意又甜蜜,抓拍的时机也极好,照片里的轻松快乐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换掉屏保,就像喝到差点洗胃的那天,他并没打算做出借酒消愁这么蠢的事情。

时隔接近半月,最初不可置信的愤怒和伤痛过后,现在剩下的是一种空落落的荒芜。

医生说要静养一周,但兰朔第叁天就回了公司。他让秘书把自己的日程表塞到满得不能再满,忙碌的生活对他来说很有效,他强迫自己严丝合缝地把那个影子挖出了脑海,只有在极偶尔的时刻,比如现在——

胸腔里好像很慢地抽了一下,仿佛突然之间血流过猛,有种一下子堵住了心口的感觉。

那样亲密的联系被一刀斩断,可是这个人也没有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他知道谢萦在干什么,不仅因为兰彤光像个喇叭一样,每天明里暗里地旁敲侧击,也是因为谢萦的社交软件并没有拉黑他。

在他们确认关系之后,谢萦的账号多了一大堆follower,不知道是圈子里哪个好事之徒买的。

她很少配文,但时不时会发些照片记录生活,拍得也很随意。比如今天下午,图片里她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自拍,笑眯眯地指向背后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

“准备给老师的女儿接风咯”

兰朔盯了照片两秒,认出女人是她最近关系不错的那个老师许秋冉。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按掉了手机。

他想安静地休息一会,可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他的一个好友,才接通了电话就朝他大倒苦水。兰朔听着好友机关枪一样的吐槽,本来纷乱沉闷的心绪反而清明了许多,笑着劝他,这种政企合作的项目本来就麻烦些,外来和尚要念本地经,少不得要度过九九八十一难。

“这个陈吉明……”提起这个最近处处给自己找麻烦的主管领导,话筒那边还是十分恼火,“他是不是更年期啊?”

陈吉明——

兰朔记得,这个人就是许秋冉的丈夫。

从商业的逻辑来看,在如此重大的项目上,一切可能的关系都应该被调动起来,包括谢萦和许秋冉的私交。这个圈子里,分分合合其实并没那么多人在意,买卖不成仁义在、每时每刻都在抱团才是常态。

而好友并不知道谢萦还和陈吉明的妻子认识,否则这通电话大概也不会只是吐苦水这么简单。兰朔笑了笑,只道:“从年龄来看,确实是更年期。”

“更年期能形容他吗?我看陈吉明现在就是个神经病。”好友余怒未消,忽然一转,又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道:“不过啊不过,我前两天还听了个野生八卦,这事神秘兮兮的,不保真啊,不过是挺刺激的。陈吉明和他老婆叁个月前出了趟国,你猜他们俩干什么去了?……”

话筒那边,好友还在用抑扬顿挫的口吻讲着这个惊天八卦,而兰朔的脸色已经阴沉如铁。

他用力按掉了通话,翻开联系人目录,拨出一个电话过去。

漫长的铃声,每一声都像砸在他绷得越来越紧的神经上,最后只有机械的女声不断地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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