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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他了,人类没有抛弃他。
雪青泽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就像是确认一样不停地嘶嘶着。
“嘶嘶”。你怎么来了?
“嘶嘶。”你来找我了。
“嘶嘶。”你没有不要我对不对?
“嘶嘶。”我好高兴。
“嘶嘶。”我好冷,你抱抱我。
“嘶嘶。”人类,你怎么不说话。
“嘶嘶。”你还在生我气吗?
“嘶嘶嘶嘶。”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把我交给陆司明好不好?
林暮一言不发,神情冰冷。
人类一直没说话,雪青泽雀跃的蛇心又轻微失落了,就连嘶嘶声都仿佛透着委屈。
“嘶嘶。”我好难受。
“嘶嘶。”我想和你交配。
林暮弯腰从溪水里捞出小截蛇身,手刚触碰到溪水就被冰得起了层鸡皮疙瘩,然后才摸上同样冰冷的蛇身。
雪青泽马上配合地从水里游出来,溪水哗啦啦地从他身上滑落,他迫不及待地缠在了人类的身上。
林暮没理会在自己耳边不停嘶嘶的蛇,只是用袖子来回擦着雪青泽身上的水,像是擦拭什么脏东西一样,又重又急,来来回回——如果手没有在颤抖的话。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借着月光的反射,看到一动不动卧在溪水里的雪青泽时候的心情。
透骨的冰冷感觉自胸口漫出,一瞬间就侵袭到四肢,耳边嗡嗡的,那一刹那有种卧在溪水里的是他而不是蛇的错觉。
他差点以为雪青泽就这么没了。
他像个人形冰雕,僵硬地蹲下身将蛇从水里捞出来,他的五感好半天才回来,那条话痨蛇已经围着他嘶嘶了好几圈。
听着耳边熟悉的嘶嘶声,他才终于有种把心落回肚子里的轻松。
他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想生气的,可是看着雪青泽高兴地一个劲往他怀里钻的模样,又突然生不起来了。
他不理解雪青泽为什么总要寻死。
但现在雪青泽还好好地活着。
林暮解开大衣扣子,雪青泽熟门熟路地钻进去缠在人身上,林暮又扣回扣子。
雪青泽蛇首从领子伸出来,他满脑子都被人类出来找他没有不要他的喜悦充斥着,不停地吐信舔着对方温热的皮肤,用蛇吻蹭着人类冰凉的耳垂。
林暮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他刚进门就被保镖拦了下来,陆盛和陆司明都等他。
林暮心里咯噔一下,他将不安分探出头的雪青泽按回了衣服里,扣子扣到了顶,跟在保镖身后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厅。
陆盛坐在轮椅上,身后是站着的陆司明。
陆盛的基因真的强到离谱,陆司明几乎和陆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包括周身气质,都如出一辙地凶残冷漠。
林暮害怕他们。
这种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从小就被驯化出来的,林暮亲眼看着林月笙在陆盛的手下日渐憔悴,像是落到虐杀爱好者手里活生生被抽干了生命力的野猫,他也不可遏制地害怕他,即便那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你去哪了?”陆盛问,声音里藏不住的疲惫。
“没没去哪。”林暮小声回答。
陆盛脸色沉了下来:“没去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林暮掏出手机,他在找到雪青泽不久后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抹黑走错了好几次才回到陆宅。
林暮没想解释什么,他本能地道歉:“对不起,手机没电了没注意,下次不会了。”
陆司明上下打量了林暮一圈,还是穿着他那件惯穿的臃肿睡衣,只不过好像比之前肿多了?
他视线落在林暮紧紧揪住裤腿的手指上:“你摔了?”
林暮:“嗯,太黑了没看清。”
——其实是找雪青泽的时候走太急摔的。
陆盛语气缓和了点:“小暮,过来。”
林暮迟疑了一会,小步走到陆盛面前,蹲下。
陆盛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哥不让你出陆家都是为了你好。现在陆家风头正盛,很多人盯着我们,你一个人出去消失这么久,我们作为你的家人自然会担心。”
林暮听话地点头:“谢谢爸,我下次不会了。”
陆盛打量着这个和林月笙长相几乎如出一辙,性格却南辕北辙的儿子。
陆司明也在打量陆林暮。以他自己的审美来看,林月笙算不上多倾国倾城,那张脸长在女人身上算得上清秀,但长在男人身上就变了味,林暮漂亮得有些妖异了。
其实陆盛自己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儿子,陆司明几乎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陆林暮却和林月笙那么像,俩人走出去都不会觉得他们是父子。
林暮胳膊紧紧箍着怀里的蛇不让他乱动,心七上八下地跳着,嘴里随便地应付着陆盛假模假样的关心。
雪青泽也不敢乱动,因为他闻到了陆司明的味道,生怕被陆司明发现,然后带走他。
一人一蛇默契地很,直到陆盛放了林暮离开,林暮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吓死他了,还好这次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林暮那口气还没松到底,身后传来了陆司明的声音:“泽儿找到了?”
林暮脚步一顿,飞快地想着怎么回答。
陆司明漫不经心地继续说:“你该庆幸林月笙死了,不然陆盛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和你怀里的东西。”
——林月笙的死到底给陆盛留下了心理阴影,不然也不会大病一场,一直站不起来。就连心态似乎也变了很多,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盛气凌人,更多了些寻常老人的优柔寡断。
陆司明说完就离开了,好像那只是不经意的提醒,却让林暮从头寒到了脚。
他们都知道了。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林暮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靠门后才真正安心下来,但那颗受惊多时的心脏还在砰砰砰地跳动着,时刻提醒着林暮方才有多惊险。
雪青泽轻手轻脚地从林暮的怀里钻出来,一人一蛇在黑暗里对视,雪青泽凑过去蹭了蹭林暮的下巴:“嘶嘶。”我们回到家了。
林暮被痒得忍不住笑了,他也侧头用下巴回蹭蛇首:“我们回家了。”
“先去洗澡。”他伸手按开开关,一边脱衣一边向浴室走去。
找雪青泽的时候走得急,走出了一身细汗,现在放松下来,紧绷的身体才觉察到疲惫和疼痛。
那一摔摔得严重,即便裹着厚厚的衣服,膝盖还是磕肿了,青紫一块,在雪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林暮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龇牙咧嘴地往浴缸里爬——这也是和雪青泽在一起之后形成的习惯。以前习惯淋浴,雪青泽老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没法好好洗澡。进浴缸后,那条蛇就会主动下来在浴缸里浮水,难得的有些活力,于是林暮就记下了。
雪青泽也跟着爬进浴缸,他在溪水里泡得久,就算缠在林暮身上也没彻底暖起来,现在在热水里泡着,全身的寒意都被驱散,舒服得他吐了吐信,紧挨在林暮身上。
林暮拿了浴球起泡,给自己身上搓搓又给蛇身上搓搓,浴室里全是沐浴露的清香。
雪青泽在水里闭了会气,又钻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
出浴的大蛇身上鳞片五彩斑斓,蛇瞳颜色浅淡又波光粼粼,正温柔地盯着自己,林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蛇首,大蛇就咧开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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