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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来后,虞娘也曾问过沉令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对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她只是觉得那天太倒霉了而已。虞娘当然看出来沉令心在隐瞒些什么,她又不是藏得住事的性子,不过沉令心不想说算了,实在憋不住她也会自己说的,最多不过两叁天。
结果几天后的晚上,虞娘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来人却是预料之外。
“郎君?你这会怎么突然来了?”
虞娘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卢郅,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从城外赶来的吗?
这个时间城门应该已经关了呀。
“出什么事了?”虞娘不禁面露忧色,这么晚突然来找她,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卢郅见虞娘身上只着了单衣,料想她也是刚睡下,连忙示意让她先进屋。
“先披件衣服,我慢慢跟你说。”卢郅熟练地走到衣柜前,翻找出一件灰白色的兔毛大氅将虞娘给裹住。
虞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衣柜里什么时候有这件大氅了,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卢郅置办的,她平日也没关注过,穿的都是熟悉的那几套。
“陛下明日会宣我进宫,之后我应该就会遵照陛下的旨意搬到将军府。虽然我回京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但明日,旨意下来,这件事才算是过了明路。”
虞娘点点头,然后呢?明闪闪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卢郅,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明日之后我就会正式搬入城中,但陛下会以我擅自回京为由,罚我在府中禁闭一月。”
“不是陛下召你回京的吗,为什么要罚你,哦,掩人耳目,不过你刚醒过来,他就要宣告你回京,你昏迷这件事就算跟他无关,他也一定是知情的,他这不是拉你出来当靶子吗,过分!”
卢郅见虞娘一副呆呆地表情,思绪还歪到陛下利用他这件事,就明白她还没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的脸。
实在,太可爱了。
“这件事是我跟陛下共同商议的,我搬回将军府后一定会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上门,界时以幽禁为借口,可以避开很多打扰。”
“那之后郎君你就要被关上一个月啊,真是,太可怜了,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虞娘心疼地看着卢郅,象征性地摸摸他的手臂,安慰他。
“从明天开始,我的行踪会被很多人盯着,所以今晚特意赶来跟你嘱咐一些事。从明天开始,我们俩明面上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有关系的,是你们和许挚。”
“我们?和许副将,什么关系?”
“你师姐,是许挚的未婚妻,这次进京,是为了和许挚商讨成亲事宜,而你,作为你师姐的妹妹,是一同前来盛京游玩的,我让你们之前去春日宴,就是以许挚的名义出席的。”
“未婚夫妻,师姐和许副将知道这件事吗,师姐怎么会同意的?”虞娘不确定沉令心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许挚这样的未婚夫。
“所以需要你跟她说明一下情况,许挚那边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许副将同意了?”
“我说过了!”
哦,虞娘明白了。
“郎君你这么压榨下属真的好吗?”
“许挚他习惯了。”
虞娘突然有点可怜许挚了。
“那我明天跟师姐说说,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瞒得住吗,就说那位陛下,感觉坏心思很多的样子。”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他现在只能先与我合作,我现在既然醒了过来,那么不管这背后下手的人到底是谁,他都只能装作一概不知。”
“那个万和堂,你去调查过了没?”
那日虞娘和沉令心从万和堂回来后就和卢郅说过这件事,卢郅说他会去处理,让她们不要再去那,而后没多久,万和堂就宣告停业了。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万和堂的老板已经被推出来做了挡箭牌,再想查没这么容易,我们还不如静观其变。”
听卢郅这么说,虞娘也无奈长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房门又被敲响了。
虞娘疑惑地看了卢郅一眼,门外沉令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虞娘,开开门!”
虞娘咻的站起身,推着卢郅就往窗外赶,卢郅被推得一头雾水,待到翻出了窗还没反应过来,伸出的手差点就被关上的窗户给夹了。
他们又不是在偷情,虞娘这么紧张做什么?
虞娘也是慌了神,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门。
沉令心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小将军走了吗?”
虞娘被她问懵了,手足无措地指了一下窗子。
“走……走了。”
“他怎么还跳窗走的,你俩怎么弄得跟偷情似的。”
虞娘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师姐又不是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紧张,都怪卢郅,大晚上突然来找她说那么一通,把她弄迷糊了。
“师姐你这是……”虞娘注意到沉令心手里还拿着一个枕头。
“我今晚跟你睡,我们聊聊。”沉令心兴奋地举了举手上的枕头。
“是那日春日宴的事?你到底是遇见谁了?”虞娘带着沉令心往床上坐,自己又起身把烛火熄了,将几块萤石摆在琉璃盏里放在床头。
萤石的灯光没有那么刺眼,隔着纱帐更是温和。
沉令心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虞娘,我怎么觉得你的床比我的舒服多了。”
“床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师姐你快说说,你到底是遇见谁了,那日看你眼眶都红了,谁让你受委屈了。”
沉令心愤愤挥了挥小拳头,“谁敢欺负我,我那纯属被气的。我遇上了那个逆徒!!”
“那位……已经离开师门的……师兄?”虞娘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毕竟名字也不知道。
虞娘入门一年师父就过世了,师父一走底下弟子就走的走散的散,本来应该是那位师兄回来接任掌门之位,师姐传信告知他后,收到的消息就是他带着师门秘籍一走了之了,那时孟元修的家人也刚好找上门把他接了回去。
那时候情况很混乱,春居山一下子人走茶凉,门里只剩下几个收养的少不更事的小弟子,甚至还有莫名其妙找上来的债主。
依沉令心那个性子,居然冷静下来把一切井井有条的处理了。
后来虞娘才知道,沉令心有一天晚上跑到师父墓前哭了一夜,说要接下掌门之位,还发誓要把应观派发扬光大。
虽然外人常以春居山来称呼她们,可她们是有名字的,应观派——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虞娘,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沉令心的嗓音把虞娘唤回神。
“我突然想起师父刚离世的那段日子了,那段时日真是不容易,也难为师姐你了。”
“……我们的名字,都是师父给取的,徐桑结,是师父给他取的名字。……其实我知道,他一直都想离开的。”
突然回忆起过去,沉令心也是收起了所有表情,沉默许久才开口。
“他从小就很聪明,比我聪明太多,师父一教就会,各种药植的习性用量手到拈来。不像我,笨得要死,背个药典一个月都背不下来。”
“师姐现在也很厉害的。”
“哎,我那只能算是勤能补拙。”沉令心自嘲道,不过还是对虞娘的安慰回以微笑。
“虽然师父总是说要把应观交给他,可我和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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