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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奇怪构造,也想问她从哪里混来的这些聊天记录,居然能若无其事分享给他。
情绪像发酵的糯米,分子构造改变是看不见的,只是一朝之夕就能膨胀到从边缘溢出来。
店长终于出现,呼了季见予好几次,他都置若罔闻,全然未觉店里多了个人,因为那对老夫妻仍在闹,毫无道理又蛮横。
“先生,蛋糕已经给你装配好了。”
店长不得不来到季见予身边,其实心里在破口大骂现在年轻人刷手机刷到眼聋耳瞎了。
走近才发现季见予捧手机的手被开水烫到一般,潮红得不正常,偏偏指尖是白的,一根根血管肉眼可见狂跳着。
店长惊了一下,语气立马变得小心翼翼:“先生……”
“我知道了,谢谢。”
季见予摁灭屏幕,抬起一张没有情绪的脸,过于深邃的眼窝旋着一股阴森的黑,薄唇紧抿,直接穿过那对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夫妻中间,去领自己的蛋糕。
店长还是看到了聊天界面很显目的一句:妈的,你和苏冷分了?兄弟你没事吧。
张金远脑子和他获取消息一样,永远慢半拍,或者是他从来没耐性听人把话说完,而且他并不认为季见予分手就会难过死。
季见予只会因为没有女人跟他谈恋爱而难受死。
张金远只为了自己那一点好奇心象征性慰问。
店主慢慢走回去,对这个高大英俊的少年投去一丝怜悯目光。
心里无限感慨,原来帅哥也要吃失恋的苦。
季见予要走出店门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锋利而冰冷。
店主吓得魂散,立马加入了调解现场。
手机里,有多方或安慰或探究的问候。季见予微信好友不多,那次之后,他把王奕然、焦璐等异性的号通通删除,只留下沃寒露、李尤尖还有苏冷也熟知的几个女性朋友。
消息都来自男人,三中的男人。
但没有谈时边的,也没有游其森的。
季见予走在起风的街道,残叶一层层盘旋飞舞,路灯昏黄,都市的夜再繁华在深秋也有一种颓唐味道。他一身黑,身材挺拔,手里紫色的蛋糕盒和充满少女心的可爱奶茶保温袋像乱入的移动马赛克。
这个少年,内心从未有哪刻如此时空洞、麻木。
可坚决不扔开蛋糕和奶茶。
这是他允许入侵世界的宠儿,抛弃它们,就等于否定他自己。
季见予从不觉得自己十八年人生有什么令人扼腕的缺口与不平整。他像天上最闪也最远的星,人人仰望又遥不可及。
越黑暗,越耀眼。
晚修结束人都走光了,游其森送苏冷回宿舍,到楼底要分开时,他主动抱苏冷,很快,在耳边道“晚安”把人松开。
苏冷咬着下嘴唇转身但没走,又突然转回来扑到他怀里,搂紧他的腰,轻声问:“你生气啦?”
下午在体育馆,他颤抖着问她:“苏冷,你喜欢我吗?”
苏冷没问答他。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像无事发生,可唇还是滚烫又麻木的。最后苏冷跟他到篮球场,若无其事坐到沃寒露身边,看他和谈时边、张金远等人打配合把对手虐得体无完肤。
游其森心里很苦闷,眸光沉静如水地低头凝视她,伸手摸了摸她马尾。
“我现在不喜欢季见予了。”
游其森微微失神,大概是没想过她会给他这个答案。
其实他预设过,苏冷会直接说“我们慢慢相处”,或者“我从现在开始喜欢你”,这种伤人但又让人充满希望的美好寄语。
可事实上,她只陈诉事实。
她不喜欢那个少年了,所以理所应当开始了下一段旅途,而他游其森是不错的人选。
游其森觉得这个答案其实更让人心动,至少,她是在心里空余、干干净净的时候让他走进去的。
他就爱这样的苏冷,直率、大胆。
苏冷一直看着他,知道他懂,相视一笑,两人自然而然开始接吻。
不知不觉又要到熄灯时间,女生宿舍楼一整个鸡飞蛋打,苏冷一边擦头一边看手机,她和游其森聊的也无非是一些日常,交代自己动向。
坚决不提其他人。
沃寒露突然坐到她身边,苏冷抬头看一眼,见她不说话,视线又移回屏幕。
“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冷语气惬意,挑起一撮发尾仔细看有没有分叉,“没什么想法,随心所欲。”
沃寒露气笑,拼命压低声音,但忍不住摊手,“你和季见予不是还没分手?”
“有什么分别吗?分一天、两天、一个礼拜我再谈恋爱,还是无缝衔接,和劈腿也没有任何差别。”
沃寒露大为震惊,不懂她怎么能理所当然把一件可耻的、羞愧的、本来应该见不得光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心疼季见予?那你上啊,你们不都觉得他失恋会难过死。”苏冷笑嘻嘻,没心肺的,用手肘顶了一下沃寒露,像平时小女生起哄一样。
“苏冷,你太没心了。”沃寒露摇了摇头,无奈扯了下嘴角,叹了口气,“那个人至少不应该是游其森,你懂吗……算了,你这个人,我知道你只顾自己心情来的,我也看出来暑假回来你和季见予就处于危险边缘了,可我没想到你会断都没断关系就和他兄弟搞在一起。你和游其森真是罪人,你让我们四个人的关系情何以堪。”
苏冷表情也渐渐冷下去,毛巾丢开,找出指甲钳磨了下指甲,很淡地开口:“能处继续处,不能处就散,顶多是我和季见予、游其森和季见予做不成同学朋友,和你有鸡毛关系,你是最轻松的了,和谁都可以继续。”
沃寒露不可置信,“苏冷,你……我怎么就是最轻松的了,我明明是最为难的一个好吗大姐。我以后和你、游其森玩,要顾虑季见予,和季见予交流,又要顾虑你的情绪。”
“大姐我没让你顾虑,你别给自己加这么多戏ok?”
苏冷一把丢开指甲钳噌噌噌爬着楼梯上去了。
她们平时也是这种相处模式,其他人见怪不怪,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沃寒露气得肝疼,站在底下觉得一切都荒谬极了。
九月正式开学,苏冷搬到了李尤尖的空床去睡,如今想到这一层,更让她难受。
“你是不是只把尖尖当作真正的朋友?”
苏冷看到沃寒露这条消息时,笑出声,随后又埋在枕头里哭了。
就在她体内那股火气越来越旺,浑身止不住抖要直接把话挑明时,季见予电话炸弹一样扔过来。
快五个小时,苏冷其实没想到他这么能忍。
她没接没挂,等自动断掉,发短信: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我不同意分手。”
苏冷突然暴躁,想抠碎屏幕,撕毁这句看似深情顽固的话。
她喘着粗气换一个说法:我不喜欢你了,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这一次,他没有回,还是继续打电话。
苏冷接了,对面嗓音冷淡低迷,“我买了蛋糕和茶,说好了要庆祝你雅思通过。”
苏冷彻底怔住。
她突然暴走,掀开被子几乎是跳到地面,趿着拖鞋带过一阵劲风在熄灯的瞬间把门带上往外走。
宿舍楼因为熄灯而起的哀叹还有余音环绕,黑夜如海,远方山头萦绕有团雾气,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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