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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通了吗?」钟裘安问。
霍祖信一直打着电话,大约打了两个小时,他终於暂时放弃,说:「警署内部只说他们在令虎山上抓到人,但没有明说郝守行被送到哪一个警署还押。」
钟裘安内心的不安终成了事实,他明明该非常担心郝守行的安危,但不知道为什麽,这一刻却异常冷静。
自从得知权叔si亡之後,他一直保持这种安静如同机械人般冷漠的状态,彷佛对世事不再关心,鲜血淋漓的现实摆在眼前,怎麽有人真的会无动於衷?
姚雪盈还躺在病床上还没脱离危险期,金如兰被他父亲金原禁锢了,卓迎风和张丝思等不少金门成员都被捕还押不知道情况,这时候郝守行却为了他选择回去帮学生si守月老桥结果再度生si未卜……彷佛所有事情都跟他们作对似的,朝着不可控制的幅度像滑铁卢般急转直下。
钟裘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惚,好像现实世界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好像他如果现在倒下,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会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霍祖信越打电话越急躁,直接找关系拿了胡志威的电话,打给他一番夹带粗言hui语的开骂,但那一边倒是冷静得很,好像林亦权的si根本微不足道。
挂上电话,霍祖信先是低下头瞥了一眼坐着的钟裘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直接大步迈出门口,大力地关上门。
助理少聪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另一边的钟裘安,有点後怕地抚了抚x口,忧心重重地道:「我刚才以为你要被霍区长捏si了,他一生之中最疼ai的就是他外甥,你要不是带他……出去,他不至於把火发泄在你身上。」
钟裘安盯着他,问:「听说你们帮霍祖信拉票的竞选团队集t食物中毒了,没事吧?」
少聪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头痛起来,「区长现在最烦恼的除了守行外,就是这个问题,我算是满幸运,只是呕吐了一通就没事了,其他人都在医院躺着,虽然无大碍,但仍需要留院观察。」
「行政总部离奇爆炸後,张染扬有出来说什麽吗?」昏迷了这麽久,钟裘安急需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糟,已经顾不上为伤亡而难过了,只能b自己想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或许能找到救郝守行的办法。
「你不如直接看新闻吧。」少聪直接用手机点出一条新闻影片,里面的张染扬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前拍片,内容大概是浅浅交代了近日发生的事──关於最近的暴乱猖獗,接下来施政将会更细心听取民意,并开放了政府热线,欢迎广大市民打去发表对政策的不满和改善意见,并会密切关注被捕人士的状况。
看到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还是面不改se地装出一副乐於接受意见的态度,钟裘安有种想吐的冲动,但并不意外,「他倒是坐直升机逃得快,看背景这条影片应该在公家府上拍的吧,感觉已经离开了南区,叶柏仁呢?他那边没动作?」
「现在大家也人心惶惶,所有传媒也不敢再报导不利於政府的新闻,但网上的流言根本管不住,很多人说张染扬是坐叶柏仁提供的直升机才能成功在发生爆炸前离开。」少聪分析道,「你说叶柏仁为什麽要救他?」
钟裘安沉y一阵,说:「这不重要,我b较关注的点是,张染扬对总部爆炸的事是否知情?但我更倾向他不知情,如果早知道那里有容易激发爆炸的鉢,他根本不会出现在那里,反而叶柏仁才算是及早得知了消息似的,建诚党一众人也不在办公现场。」
要知道能够做到静悄悄在行政总部释放一般人难以接触的化学示素的人其实寥寥无几,像五年前立法会大楼爆炸一样,背後一定有人在默默c控一切,在适当的时机引爆这颗早就埋伏的隐形炸弹。
如果不是张染扬和叶柏仁,更不可能是霍祖信,他的上头或许有具备以上的行事条件,但他们也没有动机,在民怨最激烈的情况下同时炸伤丰城的示威者和里面工作的公务员,只会令社会撕裂更严重,引来大众更激烈的反弹,只需再添油加醋,说不定真的有机会b令张染扬下台。
需要这样做的人绝对不是那位伟大的「老大哥」,那就只能是有相对强大的力量却还未得势的人,才需要做出这种破釜沈舟、激起滔天巨浪的举动,让全国甚至全世界来关注丰城的情况,产生外忧内患的效果。
钟裘安细细思量着。那个人……确实很久没见过他了,他一定知道现在丰城的暗cha0汹涌、背地里的各方势力拉扯情况,只是能不能再见他,就得看缘份了。
现在的钟裘安──不,陈立海,只能孤注一掷,看能不能用他一命换所有人的平安。
离开公寓後,霍祖信憋着一肚子怒火和躁郁无法发泄,尤其是胡志威那一段轻描淡写地一问三不知的态度简直是不当林亦权和郝守行是人似的,这种垃圾竟然还当上了警司?丰城的纪律部队才是最不跟纪律的垃圾部门。
他也知道质问钟裘安是没意思的,不管钟裘安对郝守行是什麽态度,室友、朋友还是taadeai人,他也是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把矛盾指向一只被政权利用的棋子,还不如想想能不能做些实际的改变。
b如,反抗?
一回到自己的区长办公室,才发现方利晋已经坐在一旁等候他了,看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表情非常复杂。
简单打了声招呼,霍祖信察觉对方的不妥,马上坦白:「我的身份你早知道了,那我老实说吧,我确实无意,也无必要取代你成为民治党下一任的主席。」
方利晋点了点头,说:「梓晴有跟我打过预防针,你也别怪她,她只是怕你人缘太好会撬走我大部份的人,窝里反会发生,其实大家也是为丰城服务,有必要分什麽权力高低吗?也是自己人。」
霍祖信觉得方利晋虽然为人好,但想法应该不至於这麽天真,他一定另有所求,所以直接问:「你想怎样?把我调离东原区?还是不想我参选立法会?这次集t食物中毒事件已经打沉了我们团队的士气,他们有人向我表示不想参与接下来的拉票活动,我尊重他们的意愿,让他们退出,所以其实我这边的助理悬空着,不算钟裘安这个义工的话。」
方利晋忽然醒悟,「陈立海在你这边,你确实b我更适合带领民治党走下去,只要你不怕他是建诚党成员的身份会为你带来一些麻烦……对了,今次我来你这里,不止是为了关心你和你的团队,而是我要离开了。」
霍祖信没ga0清楚方利晋的意思,还以为他在试探自己,问:「为什麽?你要走到哪里?」
方利晋微微低头,淡然地道:「丰城今天能走到这一步,撇除政府内部的制度,建诚党和商界有私通外,也是因为民治党的不作为,我作为党主席责无旁贷。」
霍祖信舒了口气把手臂搭在方利晋的肩膀上,「如果没有你带领之下,民治党不至於可以在立法会占据了三四成的席位,丰城还能保持尚算自由民主的状态,你是功不可没的,方主席。」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付出多少我自然心里有数。」方利晋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不如直接告诉我,还有多久?」
「什麽多久?」
「丰城还能拥有自由权利的日子,还有多久?」方利晋说,「不暪你说,蒋派的人已经联络我了。」
听到这句,霍祖信立马打醒十二分jg神,疑惑地皱着眉头,「他们告诉你什麽?」
「蒋派没有威胁我,他们只是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你来丰城的目的,还有……希望我配合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方利晋没有说清是什麽行动,霍祖信急得直问:「他们b你退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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