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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即便是断片也可不能一点都想不起来,或许他是在等着她主动交代。
沈荔紧张的屏住呼吸,身体朝里挪了挪,刻意拉开了距离,她好害怕傅煊突然想起什么,再和昨晚那样冷不丁问她:“沈荔,你想吐是不是因为怀孕了?”
当时场面有多吓人呢,沈荔一下子不能动弹了,幸亏他问完后闭眼睡了过去,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昨晚他喝醉了,但今天他是清醒的,为了避免再发生昨晚那样的状况,她只能离得越远越好。
沈荔第十一次偷瞄了傅煊,毫无预警地和他的眼神对视上,男人脸上带着酒醉后的倦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哑,“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在做什么?”
沈荔凝视着他,眼睫颤了又颤,他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能注意到她。
“哦,刚才有些冷。”沈荔随意找了个借口,怕傅煊再问什么,她抬手捂住打了哈欠,“好困啊,我要先睡会儿。”
话落,不待傅煊说什么,她闭上了眼睛。
傅煊本来还有话要问她的,昨晚喝的断片了,他记忆中好像去找了沈荔,但不确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想问清楚。
“沈荔,你等会儿再睡。”
“……”沈荔没理他,头转向另一边。
傅煊:“我昨晚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沈荔把脸埋进了衣领里,小半张脸藏了起来,眼睫上淌着淡淡的光,眼睑下方落下缥缈的影。
巴掌大的脸,一半缀在光影中,一般缀在暗影中,连带着肤色也发生了变化,亮的那边有些晃眼。
傅煊凝视着,眉梢很淡地挑了下,明知她是装睡,也没拆穿,而是示意王显去拿条毯子。
王显很快回来,傅煊接过毯子起身走到沈荔跟前,俯身给她盖上,动作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柔。
连王显都愣住了。
傅煊没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坐在了沈荔旁边,他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困意上来也慢慢闭上了眼。
这是傅煊近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没有恶梦,没有失眠更没有头疼,醒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飞机上,旁边女人正倚着他肩膀。
王显过来要把沈荔叫醒,傅煊眼神制止。
王显退了回去,眼底疑惑更重了,想起之前种种,那个被忽视的可能再次浮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
……
沈荔昨天晚上因为傅煊的话几乎没睡,闭上眼就是那句“沈荔,你想吐是不是因为怀孕了?”
傅煊这话真的好吓人。
沈荔自从上了飞机便心里暗示自己,一定要离傅煊远远的,谁知,一睁眼,看到傅煊就在身侧,而她还靠着他肩膀。
沈荔闭上眼:“……”还是让她原地去世吧。
傅煊察觉到动静知道沈荔醒了,缓缓掀开眸,漆黑的瞳仁里淌着潋滟的光,他静静等着她先和他打招呼。
比耐性这种事沈荔其实不行的,上学的时候同学过生日他们做游戏两个人对视,看谁坚持的时间最久,沈荔每次玩每次输。
还有憋气,沈荔也不行,次次都是她输。
沈荔今天真的不想再输了,可是肚子不给力,有些疼,她想去洗手间了。但是吧,去洗手间的话就得先醒过来,要是她一睁眼,傅煊也正好睁眼,大眼瞪小眼的那该怎么办?
要是他再提起昨晚的事她该怎么办?
沈荔心里像是有猫爪在挠,一下一下的,让人不知所措。
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她只能继续闭着眼装睡,可身后的肩膀好似烫手的山芋,沈荔每多靠一分钟,心里便忐忑一分钟。
老板的肩膀可不是谁都能靠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等等,不对呀,傅煊明明不坐这的,他怎么坐过来了?还好心的给她当枕头。
沈荔再次想起了昨晚,想起了他说的最后一次措施没做,怪不得她会怀孕,原来问题出在最后一次。
她想质问傅煊,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者说了,傅煊的基因也是真的好,要是真生个他的孩子,貌似也还不错。
沈荔思绪神游时,头顶上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还不醒,是打算一直这么靠着,嗯?”
沈荔自认演技还可以,当然不可能直接醒,她做了个刚苏醒的动作,揉揉眼,看到傅煊后,表情夸张地张大嘴巴,“傅总,您怎么在这?”
这个时候要是傅煊不说话就最好了,继续做他的清冷霸总,偏偏的,他长了嘴,开口便怼人:“我以为沈秘书一直知道我在这,原来不知道。”
“我我都睡着了,当然不知道。”沈荔直起身退开,眼角余光里瞥了眼刚刚靠着的位置,她一向知道自己睡相不怎么好,但没料到是这么不好,傅煊胸口位置有团晕湿的痕迹,应该是她留下的。
沈荔:……
傅煊顺着她的眸光低头看了眼,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拉长声音说:“这样啊,看来是我冤枉沈秘书了。”
每次傅煊叫沈荔沈秘书,她心都会莫名颤动,尤其是那晚之后,颤动的更厉害了。
“傅总真爱说笑。”沈荔身子朝一次移去,避他像避蛇蝎,好像看他一眼,她都会怎么样似的。
对于沈荔下意识退避的行为,傅煊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他这人一向不喜形于色,即便是不高兴,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沈荔只顾着躲了,没看出来。
傅煊注视着她,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和孙磊关系很好?”
孙磊?
怎么突然提到孙磊了?!
“……好吧。”沈荔不知道傅煊要做什么,回答的也模棱两可。
“还好?”傅煊手指落在了袖口,轻轻弹了一下,纤长的眼睫垂下来,挡住了些许的光,漆黑如墨的眸子看人时有些冷。
沈荔不知道哪里说错了,抿抿唇,“嗯,还好。”
“还好是多好?”傅煊没什么表情地问。
这是什么问题?
沈荔绞尽脑汁想了想,“就挺好的。”
还好和挺好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傅煊手指顿在那,眉梢淡挑,“挺好?”
咚咚咚,沈荔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点点头,小声说:“嗯,挺好。”
她以为傅煊还会追问什么,岂料傅煊问完后再也没看她一眼,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方便沈荔想事情。
事情应该从哪里想起呢,对了,就从两个月前的那晚,她喝醉酒去了傅煊的包房然后他们一起坐电梯去了楼上的套房。
再然后,是一通热吻,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傅煊说最后一次没做措施,当时他们那么急吗?连措施都没时间做?!
刚想到这,沈荔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灵光一闪脑海中有什么浮现,是个模糊的画面。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和男人热吻,男人起身去拿东西,女人拉上男人的胳膊把他扯了回来。
他们的脸齐齐转了过来,沈荔看到画面里女人的脸和她一样,至于那个男人,则是傅煊。
沈荔抬手捂唇,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那晚这么激烈吗?
不对不对,这应该是假的,是梦,对,是梦。
可想了想又觉得不是梦,因为她看到了男人腕间的那颗黑痣,很不凑巧,傅煊也正好有这么一颗。
所以,不是梦,就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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