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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多说,后来严煦风只得拼凑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在狮子街买下了一处住所。然而他心中却充满愤懑,刚刚搬入新家,便不幸染上伤寒。从十一月初开始,他便卧床不起,病情日益沉重。起初,他还曾请过太医诊治,但后来因为怕花费过多,便只能y撑着。日复一日,病情越发严重,直到二十来天之后,他终究还是离世了,年仅二十四岁。
在他病重期间,他手下的小厮天喜儿,竟然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拿走了五两银子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严煦风一去世,白妘裳便立即派崔嬷嬷去请萧旻赫过来,与他商量购买棺材、办理丧事、请僧侣念经超度以及安葬等事宜。那些严大、严三、严四等人,也都纷纷前来吊唁送葬。萧旻赫还特地嘱咐李宛娘准备了一桌酒席,在坟头祭奠严煦风。
白妘裳当日乘坐轿子回到家中后,也在房中设了一个灵位,虽然名为守灵,但她的心中却时刻牵挂着萧旻赫。自从严煦风在世时,白妘裳便有意无意地让萧旻赫与家中的丫头们亲近。严煦风去世后,她与萧旻赫的交往更是频繁。
一日,正值正月初九,白妘裳得知这天是孙喜荷的生日。虽然严煦风去世还不到五七,但白妘裳还是决定去买些礼物,乘坐轿子前往孙家为喜荷庆生。白妘裳换上一袭月白衣裳,轻薄如蝉翼,映衬着她肌肤如雪;蓝织金裙则如碧波danyan,随风轻摆。她的头上梳着白纻布?髻,简单而不失雅致,戴着一枚珠子箍儿,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崔嬷嬷抱着毡包,天福儿跟着轿子一同前往。
一进门,白妘裳便轻轻摇曳着身姿,向着李宛娘款款而去,磕了四个头,感谢她在山头祭奠时受的辛苦和送的重礼。接着又请张巧巧、陈桂娘上前拜见。孙喜荷闻讯赶来,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要给她行礼。白妘裳哪里肯受,两人推让了半天,最后还是平辈相见。喜荷又连声道谢,感谢白妘裳送来的寿礼。随后,李大嫂、吴嬷嬷、刘嬷嬷等人也一一上前相见。
白妘裳见众人都在,便请萧旻赫出来相见。宛娘却告诉她,萧旻赫今日去城外的玉皇庙打醮了。于是大家便入座喝茶,闲聊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姜秀娥走了过来。白妘裳见她妆饰虽不如众人华丽,却也别有一番风韵,便起身询问她的身份。宛娘告诉她这是萧旻赫的二房小妾姜姨娘,白妘裳便上前行礼。宛娘忙道不必多礼,只是平辈相见即可。于是众人互相拜见后,宛娘便请她们到房中换衣歇息。
不一会儿,丫鬟们便在明间内摆好了茶桌。众人围炉而坐,炭火熊熊,茶香袅袅。宛娘又吩咐摆上了酒菜,一时间杯觥交错,欢声笑语不断。白妘裳、吴嬷嬷、刘嬷嬷等人坐在上首,宛娘和张巧巧主持酒席,陈桂娘和孙喜荷则在一旁相陪。这场生日宴虽非盛大,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姜秀娥回到厨房忙碌起来,她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在众人面前久留。而宛娘见白妘裳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却毫无推辞之意,心中满是欣慰。她亲自为白妘裳斟上一杯酒,又示意张巧巧等人也各自为白妘裳敬酒。
宛娘笑着打趣道:“妘妹妹搬得远了,我们姊妹们相聚的日子也少了,真是让人思念不已。妹妹真是狠心,也不说来看看我们。”陈桂娘接过话茬,俏皮地说道:“妹妹今日若不是来给孙姨娘庆生,恐怕还不肯来呢!”
白妘裳忙解释道:“哪里哪里,嫂子、桂姨娘,我心里也惦记着大家。只是我这热孝在身,家里又没人照应。昨日才过了他五七,若不是怕孙姨娘责怪,我还真是不敢来呢。”说着,她又问宛娘:“嫂子,您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宛娘笑道:“我的生日还早着呢。”孙喜荷接过话头,说道:“夫人的生日是八月十五,妹妹到时候一定要来坐坐。”白妘裳点头应允:“那是自然,一定都来。”
陈桂娘见气氛融洽,便提议道:“妹妹今日就留在我们这里,和我们一起住一晚吧。”白妘裳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坦言自己家中后墙紧挨着乔皇亲的花园,晚上常有狐狸抛砖掠瓦,让她感到害怕。如今家中只有两个小厮,大的那个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天福儿看守前门,后半截房子空荡荡的。幸好还有崔嬷嬷这个旧时相识,常来帮她浆洗衣裳。
宛娘听了白妘裳的遭遇,不禁感叹她的不易。她问起崔嬷嬷的年纪和为人,白妘裳回答说崔嬷嬷今年五十六岁,无儿无nv,只靠说媒为生。她感激崔嬷嬷的帮助,晚上还让他和丫头一起睡在炕上。
孙喜荷听到这里,忍不住打趣道:“既然有崔嬷嬷在家里看家,妹妹今晚就留在我们这里吧。反正你郎君已经不在了,又有谁来管你呢?”桂娘也附和道:“妹妹就听我的吧,让崔嬷嬷回去,你就在这里住一晚。”白妘裳只是笑着摇头,没有答应。
酒过数巡,刘嬷嬷起身往前边去了。孙喜荷也跟着她娘回了房间。白妘裳再三推辞道:“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张巧巧却不肯罢休,她拿了个大杯斟上酒,说道:“妘妹妹怎么这样?在夫人、桂姨娘手里就肯喝酒,偏我递酒你就不肯喝?难道是嫌弃我吗?”白妘裳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已经喝不下了。”
宛娘见状,劝解道:“妹妹,你就再喝一杯吧,然后稍微休息一会儿。”白妘裳这才接过酒杯,放在面前,继续与众人聊天。陈桂娘见秋菊站在旁边,便让她去请刘嬷嬷和宛娘回来陪白妘裳喝酒。秋菊去不多时便回来了,说嬷嬷身t不适在休息,孙喜荷在房里匀脸,一会儿就来。
宛娘听后有些无奈,笑道:“我倒是没见过这样的主人家,把客人丢在一边,自己却跑到房里去了。她样样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孩子气。”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气氛更加融洽。
说着这些话,孙喜荷款步而来。桂娘在宴席上看见她浓妆yan抹,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打趣道:“孙姨娘,你真是好福气!今日是你当家作主的日子,把客人都丢在一旁,自己却躲进房里去了,真是有人养没人教呢!”喜荷听了,笑嘻嘻地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一下。桂娘又笑道:“好大胆的孙姨娘,你还敢再敬我一杯酒吗?”白妘裳此时cha话道:“我在桂姨娘那里已经喝了不少了,也够了。”喜荷则说:“桂姨娘那里是她的事,我这里也愿意再敬妹妹一杯。”说完,便满满地斟了一大杯酒递给白妘裳。白妘裳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酒杯。
宛娘此时注意到了喜荷发髻上撇着的一根金寿字簪儿,便问:“妹妹,你和孙姨娘这对寿字簪儿是在哪里打造的?样式真好看。改天我们也去照着做一对。”白妘裳答道:“嫂子若是喜欢,我这里还有几对。改日我每人送上一对。这是先夫在御前时带回来的,外面哪里找得到这样的好东西。”宛娘听了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姐妹们这么多,哪里能都送得起。”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继续饮酒谈笑。
转眼间,日头已经偏西。崔嬷嬷在后边秀娥房里陪客,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出来催促白妘裳道:“该动身了吧?快点打发轿子回去。”宛娘劝道:“妹妹今天就别回去了,叫崔嬷嬷把轿子赶回去就是了。”白妘裳想了想,说:“家里没人,改日再请各位姐妹来我家做客吧,我们有的是时间相聚。”
陈桂娘也劝道:“妹妹真是太固执了,我们这么多人都留不住你吗?如今不让轿子回去,等会儿你夫君回来,也肯定会留你的。”
白妘裳被大家说得有些动摇,最后把房门钥匙交给了崔嬷嬷,说:“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那我就再留一晚吧。你告诉轿夫明天再来接我。你和小厮先回家去,记得看好门户。”她又低声对崔嬷嬷说:“你让大丫头迎春拿钥匙开我床房里头那个箱子,小描金头面匣子里有四对金寿字簪儿,你明天一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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