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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闷闷不乐很久,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越锦云便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他们来到一片隐秘的山坡上,爬到坡顶,葱绿的草坪几乎要没过脚踝。

郦启又忍不住手贱地扯了一朵重瓣花,花头都大得头重脚轻,越锦云在一旁不赞同地看着他笑,他就撇撇嘴扔掉。

“今天我们提交艺术课的期末作业,算考试成绩的。”郦启总是无忧无虑,坐在大石头上晃动穿着短裤的两条蜜色长腿,脚踝的红绳又在叮呤作响,越锦云盯着它。

“作业成果怎么样?”越锦云温和地顺着他问。

郦启从石头上跳下来,把他扑倒,两人摔在柔软的草地上:“别装傻,你不知道成果怎么样吗?我当然是最高分。”

同样是某天午后,郦启打了个电话,神秘兮兮地把越锦云叫到这个山坡上来。

越锦云依言来了,一眼便看见赤裸地躺在草地上的郦启。金蜜般的皮肤像阳光的颜色一般,陷在葱葱草地里,优美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暴露在视野里,正斜着脑袋看过来。

“好看吗?”笑嘻嘻地问。

家里人教育他不许摘花,为了减少负罪感,郦启选择了摘草丛里长出的小野花替代。

雪白的点地梅铺散在他赤裸的皮肤上,脖颈有两朵,胸前、腰腹、舒展的四肢,点缀般落洒,还有两腿间隐秘的下体,被一捧野花遮掩着欲盖弥彰,像一副纯洁而大胆的艺术品。

“这是我的艺术课作业,哥哥,来帮帮我吧。”

阳光热烈而大方地洒在他身上,郦启嘴里也含了朵小花,雪白的花朵被舌尖卷了进去,少年的嗓音也甜得像蜜:“我要拍照交作业的,你帮我把每朵花都固定在身上吧,每一朵哦。”

手里拿着一瓶胶水,轻轻挤出一点沾在花底,又小心地将它重新放回郦启身上。

白皙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郦启被晒得暖融融的身体,偶尔会觉得痒般得瑟缩一下,身上的花便跟着颤颤。

越锦云便这样抚摸过郦启的每一寸身体,在后者的邀请之下。

连骨感的脚背上悬悬放着的一朵都被沾了胶水,越锦云的视线微顿,看向少年身上野花最密集的地方。

郦启嘻嘻地笑:“帮帮我吧,哥哥。”

而拿着只露了肩膀胳膊的照片交作业拿到艺术课最高分的郦启此时正把他的越锦云哥哥压在身下,两个人交叠着趴在一起,笑闹片刻突然安静,脸慢慢靠近,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

在越锦云包容而宠溺的注视下,郦启慢慢闭上眼睛,就像倾下身——

手机响了,是重要信息的铃声。

郦启睁开眼,敷衍地打开手机看过去,然后僵在原地。

见郦启脸色突然不好,越锦云问:“怎么了?”

郦启呆呆地看他:“……越锦云,分化结果出来了,我是oga。”

越锦云愣了愣,像是也没想到。毕竟郦启一直在他耳边说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alpha。

越锦云绞尽脑汁,尽量找了个方面安慰道:“这样也好,我不是alpha吗?”

alpha和oga天生更加匹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郦启不禁想到,自己是个oga,那以后可以和越锦云哥哥结婚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好像确实是件好事。

可是,结婚。结婚。他惶恐地看向自己下体,前不久,也在这片草地里,他还让越锦云半推半就地给自己做了口交。他把自己的阴茎塞进越锦云的嘴里,幻想以后也能把它塞进越锦云下面的洞里。

现在要被塞的好像变成了自己。

郦启慌慌张张地丢下越锦云跑开了。

他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随着分化结果一起来的是家里公司的周转危机,家人的求助的目光竟投向了这个刚分化不久的oga身上。

连再和越锦云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连夜搬家,郦启一夜之间成为相亲桌上待价而沽的oga商品。

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越锦云,自己愿意和他在一起,想和他结婚,想和他生活一辈子,因为他渴望永远拥有越锦云注视自己时温柔专注的神情,为此他可以克服委身于他人之下的恐惧,因为他像越锦云迷恋他这样迷恋越锦云。

但他什么都做不到了,他没办法再与他的邻居哥哥结婚,唯一能做的,只有在那场虚伪得让人呕吐的婚礼上徒劳幻想着是否会有骑士出现来拯救他。

林淼在商场卫生间里挨前男友扇了掌耳光被分手后遇到了从隔间里慢悠悠走出来的直男上司被迫出柜了。

此时他正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上司打开水龙头洗手再扯两张纸巾擦干又慢慢拿起台上的消毒酒精对他“啪啪”喷了两下。

林淼被酒精扑脸,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对同性恋过敏,请离我远一点,麻烦你。”

然后听见上司礼貌地对他说。

他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爱情,事业,和尊严。

已过实习期半年的林淼本来已探到口风自己即将获得一个正经项目的参加机会,此时却被上司分配了实习生才乐意干的出外勤工作。美名其曰公司交流,实际只有林淼点头哈腰。

他人生无望地赶着地铁,往下一个待交流公司走。细汗打湿了他精心打磨的微分碎盖造型,依据今天的苦闷心情喷的“黑寡妇”香水混杂在充满热汗味的地铁里杂糅成某种令人呕吐的气味,身旁还有人用看罪魁祸首的眼神隐晦地谴责他侮辱他的选香品味。

林淼认为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显而易见,就是商场那一耳光,和上司隐约的嫌恶目光。

而他被分手的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他把工作一年来存的所有存款全都花光了,而这些消失的钱只变成了一枚小小的华而不实的戒指。

他向男友求婚,在电影院单膝跪地,男友把他拉到洗手间,骂他丢人现眼不日栽,而自己已变成一个穷光蛋,男友便毫不犹豫把他甩了。

那枚戒指此时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裤兜里。

其实他想把昂贵的价值所有积蓄的戒指甩进大海里然后对着日出大吼自己一定会忘记前任拥抱明天然后流着泪喝啤酒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但他在内陆城市。

所以林淼只能红着眼睛第二天爬起来上班。

然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恶意。

上司真的恐同。

更糟糕的是,他不是避之不及的猥琐发育型,也不是警惕闪躲的自恋防御型,他是主动出击的攻击型,把林淼打得措手不及。

如果上司是他同学,他可以告老师,如果上司是他老师,他可以告教育局,可上司是他的上司,即使知道他是想逼自己主动离职,可林淼现在身无分文,他没办法裸辞。

同事最近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林淼真不知道上司那死鱼样竟然还是会摆阵嚼舌根的类型。

这里可是a市,他对同性恋过敏,怎么活了好几十年还没把他毒死。

林淼躲在天台一个人悄悄哭泣。

该死的他舅舅的又遇到了那个恐同上司,正一脸难言地盯着他哭得一塌糊涂的丑脸。

“您对眼泪过敏吗?汪总。”

林淼抽泣着抢占先机。他想把上司毒死。

他今天被调岗了,调到边缘岗去了,明明才入职半年,就沦落至此,同事们都怕惹麻烦,他连饭搭子都没了,如果不是现在对卫生间有阴影,他就得每天躲在隔间里吃午饭。

他不是坐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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