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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温言的心脏跟着鞭子紧缩,却强迫自己的目光不移开分毫。
玄色冕服的颜色早已变得更深,帝君却仍旧像山岳一样屹立不动。
……
“圣君,鞭刑结束了。”红衣男子收鞭躬立。
帝君这才转身,收敛了气势对着儿子招手:“言儿,起吧。”
温言迫切想要看父君的伤势,然而他忽略了自己的体质,刚刚起身,双腿就是一软。
“言儿这身体可要好好练练。”帝君顺势将他揽在怀里。
温言顿时不敢动了:“父君,你还有伤。”
“无碍。”帝君安抚了儿子,又对着红衣男子道:“开始吧。”
男子点头,抬起右手唤出一本氤氲着血色的书——《罪罚录》。
这书一出来,温言的身体便僵住了,像是被嗜血猛兽盯住的兔子,随时都能毙命。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冷香将他包裹,他才像回到水里的鱼儿,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罪罚录》无风自动,很快翻到了温言的判决的上:
姓名:温言
阳寿:十五年
阴寿:六个月
罪行:自杀
判决:贬为奴鬼?日鞭三百?月……
即便已经知道后果,但看到判决,温言的身体还是一阵阵发凉。
红衣男子将被血染红的蛟龙鞭放在了《罪罚录》上,血色很快侵入纸张向‘判决’上侵染。
紧接着,纸张上便亮起一阵金光和黑光互相吞噬,蛟龙鞭上的血色渐渐消散,纸张上的‘贬为奴鬼’也开始破碎。
这就是‘洗罪’?他的罪孽要用父君的血洗?!温言的手指掐进了掌心。
金光消散之时,‘贬为奴鬼’四个字彻底消散,‘日鞭三百’中的‘三’也变成了‘一’。
蛟龙鞭已经恢复了纯白,刑殿殿主觑着帝君的神色劝道:“圣君,还是特赦吧?”
自杀这种重罪,对于所有罪犯来说都是永世不赦之罪。
但帝君作为恒世的君王,他有资格特赦任何罪犯。
“不用。”帝君直接在手心划了一道,血液直接滴落在‘判决’上。
书页瞬间黑光大放,整本书开始颤动,却被带着金光的血液死死镇压。
温言哪还看得到其它,他的眼里全都是血光,全都是父亲的血!
“不要,父君不要了!”温言紧紧抓住他的手。
儿子的力气对于帝君来说十分微弱,但感觉到儿子颤抖的身体,他还是收回了手。
书页上鞭刑已经消失,‘公开处刑’四个字还若隐若现,帝君的目光却停留在‘阴寿’上。
随着几个刑罚的消失,阴寿也从六个月变成了二十年,但他并不满意。
“圣君,过犹不及。”红衣男子轻声劝了一句。
帝君安抚性地拍着儿子的手:“朕明白,你先退下吧。”
男子舒了一口气,收好《罪罚录》和鞭子躬身告退了。
“父君,你手上有伤!”温言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帝君张开大手:“看,已经好了。”
那修长有力的大手上确实没了伤口,但温言却不能放心:“还有后背……”
“没有大碍。”帝君声音平淡,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言的心安稳了些,可刚刚的鞭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不如唤御医……”
对上父君淡漠的目光,温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冷静了?”看着瘦弱的儿子,帝君这一次没再安抚,“冷静了,就跪下吧。”
温言怔了一下,然后立马屈膝跪下。
“作为帝君,朕完全可以赦免你的罪行。”
想着《罪罚录》上的二十年阴寿,帝君的声音越发坚定:“选择以血洗罪,就是想告诉你,朕不会宽宥你的任何错误。”
若是有承担不起的东西,也可以由为父来背负。这一句帝君不会说出口。
温言浑身一震,继而挺直了单薄的脊背深深俯首下去:“孩儿明白了,请父君严加管教。”
他怕疼,但他愿意接受来自父君的所有惩戒。
“殿下,受jie时要诚心正意,必须先要洗漱净身。”掌刑官跪坐在浴池旁边恭敬道。
正要穿浴袍的温言停下动作:“有话直说,我不懂恒世的规则。”
“回殿下,净身包括外部和内部。”见大殿下神色还有些懵懂,便直接开口,“还要清理*茎和后穴。”
温言一下子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掌刑官恭身叩首。
“所有人都要……净身?”温言试图冷静。
“所有受诫者、受刑者皆是如此。”
温言深吸了口气,看向身边的侍从:“来吧。”
“冒犯殿下了。”两个侍从过来褪下他身上的浴袍露出白暂的身体,“请殿下张开tui。”
所有人都埋在头,温言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但规矩就是规矩,他应该遵守,咬了咬牙直接张开了双tui。
明明殿内很温暖,他却觉得两tui间有些凉意。
一个侍从跪在他t间,拿着一个柔软的器具放在他***边。
那器具感知到温暖,立马寻找***往里挤。
“呃……”身后奇怪的感觉让温言失了声,下一刻,他又咬紧下唇,不再泄露一丝声音。
半晌,前后清洗了几次,侍从官终于取出器具:“殿下,好了。”
温言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身体的异样,直接道:“走吧!”
侍从又忙拿了一件厚实的浴袍给他系好。
走到殿外,被冷空气一吹,他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去,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净身只是为了更好的受诫,不应该多想。
在侍从的带领下,温言很快走到了戒律宫。
这是一个黑色的宫殿。只有檐牙瓦角是暗红色,像是沉淀了数千年的血液。
“此处是禁宫,只能殿下一人进入。”殿外的侍从躬身行礼。
温言颔首,留下自己的侍从、侍卫,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首先踏上的是一条石子小径,这些石子大小不一,颜色各异,唯一的相同点都是圆润。
“脱鞋。”帝君的声音骤然在他耳边响起。
温言骤然明白了石子路的用途,脱掉木屐,赤足踏在了石子上。
有些凉、有些硬,但也能忍受。
继续前行,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脚和石子相接的几个点上,脚慢慢的疼痛了起来。
不过是一条石子小径,他太娇气了,温言咬牙忽视脚心的疼痛,加快速度前行:父君已经到了,他不能让他久等。
半晌,温言终于走过长长的石子路,见到了立在殿中的父君恭敬地跪拜:“孩儿拜见父君。”
本来就瘦弱的孩子,跪拜之时看着更加纤瘦了,白色的浴袍将脚心的青紫衬得更加可怜了。
阴寿二十年。
一想到这件事,帝君的脸色就更冷了:“去衣,趴伏。”
看着旁边陡然出现的刑凳,温言心中一紧,忙解开浴袍趴了上去。
心脏又开始砰砰地跳,一股恐惧从心底滋生出来。
即便相信父君不会伤害他,也还是怕的。
帝君的眼力自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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