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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我天天给你唱《天涯歌女》?”
“上次听起来还不太会。”
“前天正好跟织羽看《色戒》来着,然后听了几遍,感觉会了,”陛下看过大卜的破庙后就逼着他住在家里了,最近每天都忙着开各种扫盲班,以免他再次问出‘他们在床上干什么’这种天雷问题,“还没跟你介绍织羽呢。他是韩国的大卜,差不多是国师的意思,宗教领袖,当年号称九州第一美人。”
他点头:“的确很美。”
那都不能用漂亮或者俊俏来形容,世人审美各异,但绝不会有人觉得他不是美的。那种华光甚至都超越了五官肌理,只留下一个绝世的印象,烙印在每一个见过他的人心头。
“是吧,我跟你说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脸,第一反应就是女娲太偏心了……”
他听着她喋喋不休,神色几乎温柔,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下来。
许久,他在她话语间隙开了口:“宁昭同。”
“嗯?”
她抬起脸,一张年轻得让他有些难堪的容颜。
他没想到离别的话竟然会那么难出口,一句话堵在喉间,连瞳孔都颤动了几下。
她似乎感觉到什么,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来:“……出什么事了吗?”
“……宁昭同,选一个吧,”他声音听着有点发干,她从未听过的语调,“嫁给我。或者,离开我。”
嫁给我。
或者,离开我。
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他轻轻把她推开,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现在,给我一个答案。”
她确认他是认真的,撑着桌面站起来,回头吸了口气,才慢慢转过来:“我要是问你要原因,是不是不太体面?”
他别开脸,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虽然我一直觉得咱家来去自由,但你这么搞,我还真有点难受……”她语速很快地喃喃了一通,最后握紧了桌角,低声道,“沉平莛,我说过,我不会跟你结婚。”
她不会跟他结婚。
她不可能嫁给他。
尘埃落定。
他盯着对面书架上的一条条书脊,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但,我也不想离开你,”她低眉,将单肩包揽到臂弯里,“帮我锁一下门,谢谢。玠光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门关上,留下一室冷寂。
许久,一声叹息幽幽溢出,遗落在渗入的冬风里。
这两天家里挺热闹,借宿的大卜,刚杀青的将军,结课的太师,还有因为回避条款难得有几天清闲的小陈统领,简直打麻将都嫌人多。
刚一推门,酥酥和arancia就迎了上来,喵喵喵叫着要妈妈抱。
说来也有意思,估计猫也是爱美人的,大卜借宿这些日子俩猫除了林织羽谁面子都不给,也就对宁昭同还稍微黏糊一点儿,太师都有点吃醋了。
不过韩非今天看不到这一幕,他周四晚上的课今天结课,要说一下论文要求什么的,不敢翘。
宁昭同记得这事儿,所以也没找他,朝着沙发上的林织羽就过去了:“今天学了些什么?”
林织羽扬起脸:“与陈统领一起看了新闻联播,见到了上次那位沉先生。”
沉——
宁昭同顿时有点不想聊了,好在陈碧渠从房间走出来接过话头,笑:“大卜以字唤我便好,我同阿湛少年相交,按理该以长辈相事。”
林织羽是庆函林氏嫡支的幼子,整族只有家主林稳膝下有一子林湛,字尧溪,是林织羽唯一的侄子。此人为人热情且狗,交游颇广,和韩璟陈碧渠从小就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果然,韩璟听了不免有些怀念神色,跟着笑道:“那狗东西,撺掇着我们闯了不少祸。”
林织羽点头:“昔日中书门前几位醉酒失态,险些冒犯王后。”
此话一出,陈碧渠和韩璟齐齐脸色一僵。
宁昭同一边剥橘子一边乐:“印象很深,将军非说是林尧溪灌你,后来才听说那酒是你府上运过来的。”
陈碧渠补充:“还让我们不喝完不准走!”
韩璟回头瞪他一眼:“有完没完?”
那当然是没完的,小陈统领笑眯眯地继续揭短:“当时将军还让王后打了一巴掌,清脆一声响,我们都听见了。”
“……她没有打我!”这事儿真是解释半辈子了,韩璟怒道,“我就是喝多了没站稳,自己拍到自己一下!”
陈碧渠摇头:“我不信,当时夫人揉着手腕出来,说你脸皮真厚。”
宁昭同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帮我解释解释!”韩璟拽了她一下,又忍着气,“别光说我,当时楚夫人向王后赔罪,按着你说任王后处置,还记得王后说什么吗?”
陈碧渠脸色一僵。
林织羽看过来:“说的什么?”
宁昭同塞了半个橘子给林织羽,乐呵呵的:“我说重开净寺司,楚夫人吓得说张家不缺传宗之人,他们陈家可就一个儿子。当时都给阿堇说生气了,说阿荔嫁给申思刚生下长子,陈家申家都不用担心了。你后来才过来把林尧溪拎走的,估计没听到。”
上将军陈续和妻子楚氏夫妻恩爱,旁无姬妾,毕生也就陈碧渠陈碧荔一对儿女。后来阿荔嫁给申思,生了四女三子,反倒陈碧渠这个长子一心守着自己夫人,也不敢奢求陛下诞育,只将公子王姬视如己出。
陈碧渠有点无奈:“那天是真喝多了……”
幸好当时醉得爬都爬不起来,没说什么出格的。
宁昭同搂着猫笑:“没事儿,你算表现好的,那天申思抱着阿荔的腿直哭,让阿荔踹了好几脚。”
韩璟郁闷:“光骂我了。”
“你还委屈了?你自己说你该不该骂!”宁昭同横他一眼,“仗着自己打了胜仗就过来骚扰我,我那时候心说这人怎么能恃宠而骄到这个地步,哪儿有人做事这么不讲究的,好歹过几天再来不行吗?”
韩璟叫屈:“怎么叫骚扰,我想的明明是勾引!”
“哦,装醉鬼勾引我?还按着我的腿不让我走,非说要跟我结婚,不是你?”
陈碧渠:“?”
“……”韩璟默默闭嘴。
陈碧渠斥道:“将军太过分了!”
“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宁昭同又瞪回来,“大秋天穿个单衣驾车,逼着我劝你上榻跟我一起睡!还天天听我墙角,连我洗澡都听!”
韩璟:“?”
陈潜月你这个臭流氓!
“……臣那时候睡迷糊了,不知道夫人在沐浴,”陈碧渠耳根都红了,“……只是看风景而已。”
宁昭同点头:“我信了,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
韩璟笑出声来,把她揽进怀里,酥酥从肩膀上踩过去,跳到了林织羽腿上。
宁昭同也乐,笑了一会儿,抬脚踹了陈碧渠一下:“说起来,当时你跟楚夫人说了我们的事后,你母亲是个什么反应?”
陈碧渠接过她的脚,低眉:“当时阿娘说,天地君亲,我却非要做悖德之事,让她难堪。”
悖德。
对,那时候她是寡居的君王后,而他是人臣。
韩璟轻轻一哂:“这话我听得多了。”
那时候他自断前程抛家弃国去秦国找她,各种诟病雪片儿般从东边飞来,说他觊觎王妻,不知廉耻。
陈碧渠笑,似有失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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